程老先生看着这一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轻声说了句：“糊涂啊！”

他说完心里有些怅然，顾唯一的性格还真不是一般的刚烈，今天程今墨表明态度后，以顾唯一的性格，想要让她再认祖归宗就是千难万难。

而程今墨如今的身份在那里，程老先生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驳了他的面子，他三个儿子，程今墨的官最大，却是他最不放心的那个。

沈玉娇忙招呼一众宾客落座，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正式开席，只是席上的众人各怀心思，再无之前那分热络之感。

而程老先生的面子还在，他微微一笑说：“感谢诸位来参加我的寿宴，今天的事情让诸位见笑了，原本我应该自罚三杯，无奈年事已高，已经喝不得酒了，今天就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他说完拿起杯子喝了一杯酒，众人忙说：“程老太客气了！”

没有人再去提刚才发生的事情，所有一切归于平静，酒宴上又恢复了谈笑风声。

在坐的众人这才想起，程家有程老先生在，那就没有人能动得了，至于那些在想着把程今墨取而代之的人只得暂时收起这个念头。

好不容易等到酒席散了，宾主尽欢，程家二房三房的人把所有的宾客都送走之后，程老先生看着程今墨问：“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程今墨知道程老先生问的是什么事，此时头微微低下没有说话。

沈玉娇在旁忍不住说：“我看那个顾唯一就不是省油的灯，她今天来就拿下一张单子过来说她是大哥的女儿，谁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

程老先生一记眼风扫过来，她吓了一大跳，忙闭嘴不言，却又扭头看了一眼程素素。

程素素的眼睛还红红的，看到这光景轻声说：“爷爷，我……”

“我没问你。”程老先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沉声说：“三房的，你先带程素素回家。”

沈玉娇怕程老先生怕得要死，此时哪里还敢说话，忙拉着程素素说：“我们先回去吧！”

程素素是很想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们一会说的事情绝对和她有关系，只是她也不敢违程老先的话，只能乖乖地跟着沈玉娇离开。

她今天被折腾了这么一回，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她心里无比清楚的知道，就算顾唯一不回程家，并和程今墨断绝了父女关系，她也不再是程家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程家大小姐了。

她和程家的关系，很可能会在后续的一系列事情中崩塌。

而程今墨今天虽然被她蒙混过去了，等他以后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怕等待她的是更加可怕的结局。

程素素扭头看了程今墨一眼，他此时的脸色相当难看，低着头站程老先生的下首，她轻咬了一下唇，扭头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大厅里就只有剩下程老先生和程今墨，程老先生再不复之前的温和，直接冷着声说：“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