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被子裹紧他，云翎才伸手给他把脉。

这一把就把出问题来了。

云翎收回手，语气冷的能冻出冰碴，“你告诉我，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劳损成这样。”

不应该啊，一个成年人就算再怎么折腾自己，只要不是饿死，他的身体都不可能损成这样。

权策他……在一点一点地失去生命力。

权策看着她的眉眼，抿着唇不说话。

云翎冷嗤一声，“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现在就去杀了侯越。”

“不行！”权策立刻就阻止，伸手握住他，说道:“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会…”

“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说，你看我会不会做到。”

权策被她眼中的狠戾吓到，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她说的话是真的，丝毫不作假。

他心里一慌，赶忙道:“我说，我都说！”

于是云翎主动地讨了一个故事。

权策的师父是一个世外高人，他这一生也只收了权策这一个徒弟。

权策十二岁时，师父推算出来，他身负救世之大能，为国家觅得一线生机。

但代价就是……生命。

死亡的时刻并不能确定，或许就在这一刻。

当时，师父说，若是他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就得随时做好去死的准备。

听了他说的话，云翎只想评价他一句，瞎扯。

但权策的身体也确实没有缘由地变成了这样。

“我…我说完了。”权策低声道。

云翎淡淡地嗯了一声，替他掖了掖被角。

权策被她温暖的动作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隐没在枕头里。

云翎低身，吻掉他眼角的泪。

权策一怔，心里重重一跳。

“你要进来吗？”权策掀开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云翎没有客气，立刻躺了进去。

权策将人抱进怀里，又怕自己会咯到她，微微后退了一点位置。

云翎察觉到他的动作，欺上去，在他的额际轻吻，手上捏了捏他的手指，“睡吧，我明日有事要说。”

有事要说…

什么事…

和他有关吗…

权策想现在就问，又怕她长途奔波太累，忍着心思，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却还是在这令人依赖的气息里逐渐陷入昏睡中。

……

翌日，权策先醒，缓了一下便立刻看向怀中的人。

她不是梦…

她真的在身边…

权策内心矛盾至极，既不想连累她，心里却又渴望着她的陪伴。

他又该怎么办？

猛地闭上眼睛，再缓过来睁开时，对上了一双冷淡的眸子。

两人都不说话，半晌，云翎率先打破宁静，“起来吧。”

“……哦。”

两人梳洗一下，围着桌子吃饭。

只有白粥煮着喝，他这里别的什么都没有。大写的一个字，穷。

权策有些窘迫，她来这里，自己竟然就让他吃这些…

云翎抬眸看他，提醒道:“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权策立刻坐直，试图忽略自己刚才的犯蠢，转移话题道:“你昨天说的事情是什么？”

云翎睨他一眼，“吃完再说。”

权策被她吊得挠心挠肺，却不敢再问，只乖乖低头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