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雪飞
作者:花枝舞 | 分类:悬疑 | 字数:10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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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狡猾的狡
老季点起旱烟,皱眉思索起来,少顷之后,为难的说道:“行是可行,但万一这怪物带着火苗子跑跳,将寨子点燃,当如何是好啊。大家都是守寨子的边防军,若是将寨子毁了,是杀头的罪啊。”
屋中马上安静了下来,大猛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望着天出神,坐了回去。夏守忠喝着水,老季抽着烟,大家都在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杀死狡,又能保全水寨。
我也不知道对错的说了一句:“水里杀。”
大猛一拍大腿,说道:“对啊,水里杀,它在岸上灵活,但在水里和个水牛也没啥区别!哈哈!”
老季举着烟杆子道:“对呀,好呀,我这水寨都是些凫水好手。水里杀更有把握。”
这时,那个叫大锅盖的士兵进来送饭,大家边核计着计划,边啃着馒头,菜都顾不得吃。
最后的计划是,将水寨的两个旱门都打开,将龙蜕吊在木桥下,在桥上张着巨网等着狡进来。无论狡从哪个门进来,马上将两门同时关闭。
从西岸的天然沥青池中,采些沥青熬熟,铺在桥面上,等它走上桥时将它粘住,大家再用水门的轱辘将网拉紧,因为人是肯定拉不动这么重的网的。
等网拉紧,再将网的绳头绑在预先准备好的大石头上,将石头推向水里,狡肯定被石头拉进水里,必将行动不便。到时大家再用水刺长枪等物,将它捅死。
如果狡从水中来桥下抢龙蜕,那就从两岸直接下网罩住,再捅死它,但大猛认为,狡必定会走旱门进来。
我边吃着馒头边摸着怀中的龙角,心想这个狡不会是为了这个才追我们的吧。但是,我决定还是不把它拿出来,本来和大猛二猛分龙蜕,我就舍不得,何况又多了这么多人。
计划定下,大家养回了些精神,两天一夜没睡的疲倦身体,被即将到来大战刺激的兴奋起来。
老季招呼着士兵开始了战前动员,我在屋前坐下,倚在门框上,看着这群血性的汉子们。
老季老脸一板,大声喝道:“兄弟们!”
“吼!”士兵们的回应短促而有力。
灯火通明的水寨中。
老季拿手一指身边“这位是夏守忠,是齐城镇的兄弟,这位是猎户大猛兄弟。今天他们二位带着咱们发财来了!”说着,他示意夏守忠。
夏守忠将龙蜕提搂出来一截。水寨里顿时红光四射,蛋清一样润滑洁白的龙鳞,反射着水寨里的每只火把的火光。
老季接着说道:“兄弟们!这就是龙鳞,我也是第一次见。”
他猛然抽出钢刀,呼的一下砍向龙蜕。只听“咣”的一声,溅射出几颗火星儿。
大家再定睛一瞧,被砍的地方,什么事也没有。夏守忠被吓了一跳,心痛的马上把龙蜕装回背篓里。
老季大笑一声道:“哈哈,看见没!真家伙,大家说说值多少钱!”
一群穷大头兵没见过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最终也没人叫到百金的。
老季又大笑一声:“哈哈,一群没见识的家伙,去年千夫长送给县守大人的铜盔甲就值十两黄金了。这个最少值是一百两!”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聒噪起来。
老季板住脸大叫一声:“兄弟们!”
众人马上安静了,齐声道:“吼!”
“想不想发财”
“想!”
老季严肃了起来:“这两位说了,要和咱们平分这龙鳞,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咱们穷当兵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遇上一回!现在外面有个畜生也想要这龙鳞,我们能给它吗?”
众人答道:“不能!”
老季开始吼叫:“那我们怎么办?”
众人也吼叫:“杀!”
老季咆哮道:“杀!”
众人随着咆哮:“杀!”
热血沸腾的气氛被老季几句话带动到顶点。夏守忠和大猛也被感染到,跟着一起大吼“杀”字。
当大家齐声喊了几遍后,老季平手示意大家停止,说道:“现在我开始分配任务。”
水寨内群雄激奋,孰不知,这震天的喊杀声,已经吓退了一次狡的偷袭。本来狡已经将爪子搭在了岸边的寨墙上,准备一跃而进。
这众志成城的喊声使它产生了犹豫,又悄悄的退回到密林,身形一闪,消失在月光下。
大家开始分头按计划准备,夏守忠让我抱着背篓睡一会儿。
我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好像就能感觉到狡冲着我扑来,我便看着寨子中忙碌的大人们。
夏守忠本就是边防军,一下就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他和一个名叫鲤鱼儿的士兵边磨着刀,边说笑着。大猛也是性情中人,和大汗脚等士兵马上就混熟络了,有说有笑的准备着大网。
大水牛和几个士兵在一块一块的将石头装进一个密织的口袋中。大锅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美滋滋的熬着沥青。
冷娃独自在箭楼上,一边望着远方,一边嘴里叼着根芦苇芯。老季跨着腰刀,一会儿这里指挥一下,一会那里说两句。
一群有共同目标的人们,想着即将到来的财富,心里装着各自的希望,大家不过才认识半个时辰,可是感觉上却像相熟了好久一样,彼此默契的配合着。
兴奋之后,就是困倦,危险也往往在此时出现。
大人们都各忙各的,没人顾的上我,我被树虫便熏的受不了了,决定找根蜡烛,将龙角封起来,我还是担心狡更想得到的是——虬龙角。
封过了龙角,大家也忙的差不多了,一切准备完毕,老季命人将背篓取过来,用绳子吊在水寨中间的桥下。
想来这也真的是妙招,站在桥上或水里的狡,是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真是再没有比此处更安全的地方安放背篓了。
老季命令大家埋伏起来,我也躲进屋子里,狡是向东岸游走的,我自认为躲在西面的屋里能安全些。
安静带来了困意,快接近两天两夜没睡了,周围一下安静下来,我的眼皮马上开始打架了。
渐渐的,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