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大哥哥！”

小美人鱼笑着朝萧风开口。

稚嫩的童音响起，萧风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小美人鱼，“你会说话？”

“不是的，是大哥哥听懂了可儿的声音。”

“额……因为这个？”

萧风摸了摸自己眉心位置，虽然手感方面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知道肯定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了。

“嗯，是的，这个是鱼人之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小美人鱼重重点头，然后指着赵东阳说道，“那个人是哥哥的朋友么？可儿不喜欢他。”

萧风看了眼还在哭天抢地的赵东阳，嘴角抽了抽，“你说的那个鱼人之泪原本是他的东西，现在被你用掉了，他自然会难过的。”

“鱼人之泪本来就是我们鱼人族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呢？”

可儿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能理解。

萧风有些无奈，他扭头安慰起赵东阳，“你先别着急，现在我可以和可儿交流了，我问问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弄出来。”

“大哥哥，这个烙印是无法解除的。”

可儿摆了摆尾巴，“这是被我们鱼人族认可的标志，是友谊的象征。”

“可是……”

萧风叩了叩眉心，有些无奈，“可是这东西原本是我跟他借来的啊……”

“可是……可儿不想帮他……”

小美人鱼躲到水里吐泡泡，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情。

萧风眼前一亮，他知道这条美人鱼肯定是有办法，当即露出一副更加苦恼的神情，“可是这样的话，我和他的友谊……”

小美人鱼像海豚那样在从水里跳出来又钻了下去，最后又露出半个脑袋，一边吐着泡泡，一边不情愿地说道，“好吧，等我回到家中，再送给他一个新的吧。”

“可儿你真好。”萧风笑眯眯地摸了摸小美人鱼的脑袋。

“可儿只是不想看到大哥哥为难罢了……”

可儿尾巴一甩，翻起一片浪头，盖在了不远处的赵东阳身上，后者瞬间成了落汤鸡。

…

赵东阳坐在河岸边，有些无聊地丢石子打水漂，“喂，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不急，等她多玩会儿。”

萧风坐在靠近湖边的石头上，看着水中嬉戏的小美人鱼，笑着说道，“之前这丫头一直被关在箱子里闷坏了，再让她多玩一会吧。”

“你可真够宠它的。”

赵东阳又丢了片石头，溅起来的水花落到了刚露出脑袋的可儿脸上，可儿当即沉下脑袋，鼓着嘴巴含了一口水，在靠近岸边后突然伸出脑袋来喷了赵东阳一身。

“喂！你给我站住！”

赵东阳站了起来，朝着小美人鱼走了过去。

可儿立刻潜到了萧风身边，一边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一边还在用尾巴朝赵东阳打水花，着实把后者气的不轻。

“急什么眼呀。”

萧风听不懂可儿的话，一边憋着笑，一边朝着赵东阳挥手，“你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嘛？”

“萧兄！”

赵东阳显然不理解萧风的想法，他指着那条美人鱼，“你管这东西叫小孩子？你把它当人对待了？”

萧风脸色微沉，“赵兄，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类的话了。”

“你……”

赵东阳神情一滞，不由甩了甩衣袖，走到远一点的地方。

“大哥哥，可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要不……可儿和他道歉吧？”

“没事，你先去玩吧。”

萧风拍了拍可儿的脑袋，起身朝着赵东阳走去。

“赵兄，你见过的生物太少，有人样的不一定是人，与人不同的，或许比人更有人性。”

“萧兄，刚才是我过分了。”

赵东阳喝着酒，他苦笑一声，“我算是明白那孩子为什么亲近你了。”

萧风笑了笑，并不说话。

他也猜测出小美人鱼似乎有些分辨善恶的能力，她面对所有人都会露出恐惧神情，唯独在他面前才会展露本性。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面对这种能够增加寿命的举世难寻的宝贵材料，萧兄你是如何做到不心动的？”

“你我所思不同，说了你也没办法理解。”

萧风一直没有考虑过寿命到达终点这类的问题。

与这种无聊的话题相比，在茫茫大海里骑美人鱼，还需要考虑么？显然后者更让人心潮澎湃啊！

“萧兄，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条，你能不能让她给我一滴血呀？一滴就好！”

“我来问问吧。”

萧风走到湖边喊来小美人鱼，“可儿，你过来一下。”

“大哥哥，有什么事情么？”

金发碧眼的小美人鱼从远处潜进水中，很快又在湖边冒出脑袋。

“你今年多大了呀？”

面对萧风的询问，小美人鱼很认真地掰了掰手指头，然后举着手说道，“用你们的说法，是十五岁了！”

“十五岁啊……那个……”

萧风迟疑片刻，悄悄看了赵东阳一眼，发现后者正朝他递来努力的目光，当即压着声音靠近小美人鱼的耳畔轻声说道，“你有没有生理期啊？他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那是什么？”

可儿露出迷茫的神情。

“就是某段时间……下面会出血……”

“啊！可儿知道！生小宝宝的时候会出血的！”

“那其他时候呢？”

“其他时候为什么要出血呀？”

萧风揉了揉脸，“好吧，他想要一滴你的血，所以来问你一下可不可以？”

小美人鱼抱住自己的手，看了萧风好一会，缓缓摇了摇头。

“他们总是割可儿的手指，好痛，我不要割手指。”

她伸出白嫩嫩的手，露出上面浅白色的刀痕，“大哥哥你看，好多道了。”

阳光下，小美人鱼眼眸中有泪光闪动，她抿着嘴巴，眼巴巴地望着萧风，像是狂风暴雨中无处闪躲的小猫。

萧风将她小手握在手中，滑滑的、凉凉的，共有五道白痕，像是玉中白僵，任谁看到了都不免心生怜爱之意。

他摸了摸小美人鱼的脑袋，“你是怎么被捉到的？”

“就是那个人！”

可儿指着被丢在另一边的无头尸体，脸上露出气愤神色，“他和那个大章鱼把我骗出来的！”

她又看向自己的手，难过道，“然后天天割可儿的手，可儿求饶都没有用，多亏遇见了大哥哥！”

“财帛动人心啊，更何况是寿命。”

萧风感叹一句，“以后别再被人哄骗了。”

“大哥哥，可儿告诉你一件事情。”

小美人鱼一脸正色道，“你们流传的那个事情是假的，我们鱼人的血并不能增添寿命的。”

“假的？”

“嗯，虽然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小美人鱼垂着脑袋，“可儿之前也告诉过那个人，可是那个人还是不相信，他还是要割我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