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荧光
作者:蒋建龙 | 分类:现言 | 字数:4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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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两人把企鹅肉吃完了之后,感觉肚子特别的撑,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在海岸上一直叽叽喳喳的企鹅也全都躺在沙滩上开始在睡觉,嘈杂的海岸又恢复了平静,蒋建龙吃完企鹅肉之后,摸着黑,又走到岛上又找寻了一些枯木回来,为今天晚上御寒做准备,李素云已经吃的非常饱了,本想先睡了,可她刚睡没多久,她的胃开始疼了起来,当蒋建龙捡完枯木回到船舱时,只见李素云的脸上一副难受的神情,他赶紧问李素云:“你怎么了?”
李素云用手抚摸着肚子,脸上露出一副痛疼的神情说:“我们本来就得了胃癌,现在又暴饮暴食,现在我的肚子感觉到特别的痛,我想是癌症发作了。”
蒋建龙听见后,忽然记起自己在旅行前就已经准备了一些抗癌和止痛的药物,他记起之后,赶紧走到搁置行李箱物品的地方,慌乱地寻找到了一瓶止痛药,然后喂给了李素云吃,李素云吃完药后,虽然身体上已经感觉好了很一些,但胃部隐隐作痛的感觉,仍让她一直睡不着,李素云为了让身体感觉到好受一点,她向蒋建龙请求道:“怎样才能感觉不到疼痛呢。”
蒋建龙想了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许让你完全沉浸在故事里面,你就感觉不到痛了。”
李素云听见后,点了点头。
蒋建龙随即开始讲说:在新年夜的前夕。在广场上耸立着一块巨大新年祝福标语----“happynewyear“。广告彩灯前。一只老狗缩卷着身子,趴在一根路灯下。奄奄一息地喘着气。当有路人从他身边走过时,它会有气无力地张望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眸,休息很长时间。像是跟神灵做最后的祷告。它已经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它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在它气息微弱,生死游游离间,它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它记得自己是拖着夏天的尾巴出生的。它刚生下来才刚刚断奶,就被送到了现在主人的家里。而它所有美好回忆,也都是在这个新家发生的。它来到这个新家的第一年,自己还是个圆滚滚的小可爱。主人总是喜欢把它抱在怀里,抚摸它的头,给它梳理毛发,给它筑起了一个最温暖的小窝,吃最美味可口的食物,还给它取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乖乖龙。
乖乖龙一岁大时,就开始跟着主人满山的跑,有一次还在山上叼回了一只兔子,回到屋时,兔子还是活的,因为这事,主人给了它许多的脆骨头。但它大多数时,都像其他的看门狗一样,每天在家呆着,看见陌生人就叫,晚上抓老鼠。它原本以为自己能这样过一辈子。
可过了四年,依然是个夏末。乖乖龙被主人带入了一辆车里,可主人最后却下了车。当里面的司机发动汽车时,主人在汽车窗外向它挥了挥手,乖乖龙在车里不停的狂吠,只感觉害怕,车里的司机听久了感到烦躁,开始拿东西砸它,当时乖乖龙很想咬那个司机,但它怕主人怪罪,又悲鸣着,低下了头。
就这样,乖乖龙坐着汽车开行了许久,最后在深圳的一个高档小区里,车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乖乖龙很想跳下去狂奔一段,它呆在车里太久了,身体都僵了,可就在此时,车里的司机突然在它脖子上套了什么东西。在定刚跳下去才走了两步,那东西就拉着它的脖子,弄得它生疼,它回头一看,是一条链子,它从没带过链子,它也讨厌带链子,它反过头来想把它咬断,怎知那链子比他的牙还硬。怎么咬都咬不断,这一幕被车里的司机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嘲笑,他一边拉扯着链子,带着乖乖龙往一栋楼的电梯上走,一边骂它“蠢狗”。上了电梯后,这位貌似是乖乖龙的新主人又带它来到了一间房门前,打开了门,乖乖龙伸头进门一看,里面的一切布置都是富丽堂皇的,它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干净的房子,以至于新主人拉着链子拽他进去时,它始终害怕的头往回缩。它不敢住这么漂亮的房子,也不喜欢住这么漂亮的房子,他在里面住了两天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以前在农村,他可以在屋外随便大小便,可这里没有屋外,乖乖龙在沙发上,厨房里忍不住大小便时,新的主人就会毫不客气地用皮鞭抽打它,用拖把甩它,过了一个星期后,乖乖龙终于学会大小便要去卫生间时,新的主人又把它扔进车里,开车把它带到了一家工厂仓库,然后用铁链把他捆在一扇铁门旁,刚开始它以为这又是一个临时的住处,可过了一个月后,他发现,每天中午会有个老头把剩饭剩菜倒进它身旁的一个碗里,然后离开,再也不管它了,而开车带他过来的新主人,偶尔也会开车经过这里,但每次新主人看见它时,都会对它不理不睬,像是毫不相干似的,渐渐的乖乖龙明白了,新的主人开车接它过来的目的,就是给他看守着仓库,可它一点也不喜欢这份工作,它的脖子与铁门之间永远都会被一条细细的铁链相连着,他的活动半径只有区区的几米,仓库周边没有人,也没有其他的动物或者人来玩,只有来来往往的大小货车,纵使偶尔出现一个人,他还是会天性使然的狂吠不止,把那个人给吓跑。如果狗界也有地狱的话,那它感觉现在就生活在地狱里。每当它在这痛苦万分的时候,他都会想念自己原来在农村的主人,和主人一起快乐的生活,那时,它是自由的,那时也没有铁链整天栓着,回到家,主人总会抚摸在她的头顶,偶尔还会喂它吃一些骨头,他想念自己曾经的狗窝,漫山的树林与淌淌的溪流,时间隔得久了,曾经的种种更像是一场梦。两年后,在一个阴雨天里,乖乖龙像往常一样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目视着前方,此时外面下着细雨,细细的雨珠沾在它的毛发上,弄得毛发像打了一层霜,忽然,前面来了一辆车,乖乖龙认得,那是带它来到这里,新主人的车,但它早已不在乎了,两年来他一直对乖乖龙不管不顾,乖乖龙也全然不把他当成自己的主人,但在那车上,突然下来了一个人,他打着雨伞,向乖乖龙慢慢的靠近,乖乖龙定眼一看,是自己原来的主人,他欣喜若狂地想向主人飞奔了过去,像以前一样,抱住自己主人的腿,可此时绑在脖子上的链子一直拽着它,它无法继续向前,但它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抬起两只前腿,像一匹野马一样做着俯冲的动作,尽管项圈还勒着它的脖子,但它此时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当它原来的主人走来时,她的两只前爪搭在主人的腿上,抬着头,深情的望着原来的主人,尾巴还时不时的拼命摇晃。它此时真想说:“主人,主人我想回家。”可它无法说出人话,只能发出一阵阵狗的吠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