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那么直挺挺躺着，都没说话，暮春的天气，海上有点冷，可是床上只有一张薄被子，两人都不敢动，可躺了一会儿，都有点受不了。

白鹏飞索性坐起来，方阿娇明显一抖，白鹏飞看了她一眼，她穿的单薄，比他还不能挨冻，索性就道：“你盖被子吧，我披一下衣服。”

方阿娇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谦让道：“还是你盖被子吧，我不冷。”

白鹏飞二话不说将被子抖开，盖在方阿娇身上，方阿娇也没有再说什么。

白鹏飞脱下自己的大褂，当做被子盖在身上，多少也能暖和点。

身边，方阿娇身上脂粉的香味一直熏过来，这样一个漂亮姑娘躺在一旁，白鹏飞心里自然有些感觉。他穿越来半年多都没碰女人了，虽然路上杨奈儿和他经常同处一车，但奈儿姐紧咬牙关，一定要有个说法才能让他完成最后一步，白鹏飞也只能自己解决，所以可是憋的荒。

可他面对着方阿娇，却完全不敢动。

虽然白鹏飞并不算正人君子，但这样趁人之危他也是不齿于去做的。

而且考虑到方阿娇的武力值，也足以让他打消念头。

白鹏飞强自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背评书的开脸词让自己分心。

背了三段，小鹏飞才终于有安静的趋势。

这时，就感觉一只小手伸到他的胳膊上，碰了一下。

白鹏飞转过头去，疑惑。

“阿娘说，她找了婆子，要看我能不能怀……我现在……会露馅。”

方阿娇健康小麦色的皮肤上，脸蛋已经红的似乎想要滴出血来。

白鹏飞呆愣半天，真是亲妈呀。

“那现在要来真的了？”

方阿娇转过身子不敢看白鹏飞，但白鹏飞还是看得出她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

“你愿意吗？不行的话，我可以对他们说实话。”

方阿娇脸更红了，良久，“别跟他们说……”

她知道如果白鹏飞和方国珍说了实话，虽然可以保住她的身子，但白鹏飞很可能就会被父亲杀死，而且自己很可能又会被逼着嫁给王德与其这样，她觉得倒不如和白鹏飞假戏真做。

在方阿娇看来，白鹏飞其实也不错，起码模样漂亮，又有学问，而且人也挺有意思，如果硬要她找个男子做丈夫，方阿娇觉得白鹏飞已经是最好的人选了。

所以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

虽然未经人事，但方阿娇长在水手间，那是群粗人，哪怕在大小姐面前，时间久了也难免荤段子满口，男女间是如何，其实方阿娇也是有点大概了解的。

于是她下定决心后，就红着脸轻轻碰着白鹏飞。

可她的理解还在理论层面，又有些紧张，所谓轻碰在白鹏飞觉得她好像在打他，不禁让他十分担心小鹏飞的安全。

手被按住，方阿娇满脸疑惑。

“那个……我来吧？”

“你会吗？”

“嗯。”

“哦……那你来。”

白鹏飞翻身，看着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你真的确定？”

“来吧。”方阿娇说。

白鹏飞看着方阿娇落寞又决绝的表情，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女孩有些同情，不过想到此时站在船舱外的两个婆子，这点同情也就同样对自己产生了。

他轻轻抚上她的肩膀，像是对待一个一碰就碎的泡泡般轻柔。

掀开衣服，一股香气传过来，很好闻。

方阿娇双眼看着他，似乎也感受到了白鹏飞的好意，不知不觉慢慢变得柔软了。

船在海上，一夜都是摇摇晃晃的，不时传来似有若无的咿呀声音，像是女子的嘤咛，不过大概也是船尾舵手的摇橹声吧。

第二天，白鹏飞醒来时方阿娇还在睡，闭着眼睛，脸蛋红扑扑的，显出满足的表情。

白鹏飞想下床，一动，却发现手臂被抱住了。

啧，睡姿真差。

正如此想时，方阿娇也迷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白鹏飞身边时，一瞬间的退缩，看着白鹏飞镇定的眼神，似乎觉得自己也要沉稳些，于是才没缩回去。

“你醒啦。”

“嗯。”

“睡的好吗？”

“嗯。”

两人互相看着，都沉默下来。

他们其实并没有交过几次心，虽然不讨厌对方，但也没那么亲近，突然变成这样的关系，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巴巴的相对了一会儿，方阿娇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坐起来。

白鹏飞看她在床上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似乎疑惑了一会儿，转而又很快的在自己躺的地方看着，貌似十分焦急。

她找了半天，脸色渐渐白了，似乎想到很不好的事情，抬起头，有些惊恐的看着白鹏飞。

“我……我是第一次……但是……没……没……”

白鹏飞看了一眼她手上紧紧握着的小床单，见上面干干净净，再看一眼方阿娇紧张的表情，反应过来她在紧张什么。

他是后世的人，自然知道这些生理常识，连忙主动开解道：

“你别怕，第一次不一定都会落红的。”

“真的？”方阿娇把床单抓的紧紧，像是一放手就无法证明清白一般。

白鹏飞点点头。

看着白鹏飞完全信任的眼神，方阿娇紧张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虽然昨晚没把白鹏飞完全当成自己的丈夫，但刚才当她发现床单干干净净时，脑子还是一下懵了，她瞬间害怕自己无法不证明自己的身子是干净的，而那对于她来说是很宝贵的东西。

听了白鹏飞的话，方阿娇才渐渐放下心来，看着白鹏飞关怀理解的眼神，她突然觉得有些温暖，那一瞬间两人的关系好像突然近了几分。

方阿娇因为常年跑海，身体素质过硬，加上白鹏飞知道她还是第一次，也不敢过于折腾，所以她并没什么不适，很轻松的就起来了。

整理一下衣服，两人叫仆人进来，打水洗漱。然后方阿娇自然有事，白鹏飞则继续在舱室里关禁闭。

白天，只有方国珍过来了一趟，似乎因为证明了和方阿娇的实质性关系，方国珍防备心明显减轻，和白鹏飞谈了几句天，还留下了一堆话本小说让他解闷。

吃过晚饭，方阿娇便又回到白鹏飞的舱室来，她告诉白鹏飞，自己一路上可能都得和他住一个舱室了，白鹏飞点头表示了解。

这天晚上两人都好好躺着，并没有过多举动，哪怕真是两口子，方苏氏和方国珍也不能要求他们天天整，所以倒是没什么问题。

方阿娇似乎也在努力改善两人关系，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间氛围自然了不少，还聊了几句天。方阿娇问白鹏飞会不会闷，又告诉白鹏飞，方国珍虽然没有把船还给她，但也已经把她的一些部下交还，算是解除了对她的部分惩罚，表示自己今天会想办法让父亲能允许白鹏飞出舱去船上走走。

最后还向白鹏飞说了一声谢谢，白鹏飞则笑着表示自己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