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里梨花落
作者:少伯君 | 分类: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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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次日天色微明,城门刚开出一半,张一星和冬至两人就骑着快马冲出城去。经过一夜的思考,一星从最初的震惊、慌乱、愤怒中平静下来,打定主意要将吴佁仁追回来。如果她不肯回来,自己就直接在她家乡住下,看她能把自己怎么样?张一星打定主意,不管她来自哪里,哪怕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今天也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这样一想,慌张不安的内心踏实了不少。
殊不知,此时吴佁仁主仆两人根本就没有离开京城,昨日一早打发祥嫂回家休息一天,给冬至喝了“加料”的茶后,两人为了不引人注意步行出的城,在城外的庄子里骑上提前备好的马匹,直奔“大相国寺”。
之所以去“大相国寺”,吴佁仁有自己的打算,一来算准了张一星一定会追来,这样可以避开他的追赶;二来前些日子受得惊吓还没过去,夜里仍会时常惊醒,吴佁仁想来想去,或许来寺中可以让自己慌乱的心安定下来。所以,张一星两人急急的追赶,却正好与吴佁仁越来越远。
往吴佁仁家乡追赶了足足八日,一次次怀着莫大的希望一路打听,都没有她俩的消息,张一星本来满怀信心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又慢慢抽紧。
他不敢想那个在心底的可怕结果,万一…找不到呢?不,不会的,明日就要到吴佁仁家乡了,他想像着自己出现在她眼前,她吃惊的样子,禁不住牵动嘴角露出笑容。
这个美好的想像太短暂了,第二日立刻遭到无情的打击,她的家乡根本就没有她说得那个镇。
张一星傻眼了。
一路走来,在马上疾驰时,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最坏的相像是找到她的家,而她还没到,唯独没想到连地方都找不到。
伤心、失望、愤怒、难过的张一星崩溃了,在客栈把自己灌醉,大骂吴佁仁没良心。一旁的冬至只是默默的喝酒,依旧沉默不语,看到张一星如此痛苦,冬至几次三番把嘴边的话又咽下。
在疾驰追赶的途中,冬至一遍又一遍想起芸荳离开那日的情形:
一夜未眠的冬至吃完早饭,准备睡下时,芸荳捧着一盏茶进到他的屋子,平日里没事她也会时常到他屋中闲坐聊天,一般都是芸荳说,他听。自他知道芸荳女子身份后,心里便慢慢喜欢上了她,喜欢听她说话,看她笑中透着腼腆,边笑边看自己的眼神。
虽然冬至极少说话,眉目传情是不用说的,眼神也是骗不了人的,所以他从芸荳眼神中明白了一切。
芸荳将茶递给他,随意地问道:“累吗?”
“不累”他答道。
“这样成宿的护卫,一定很辛苦吧?”她眼中有点点忧愁,眼神中透着关切。
“没事,”他不以为然的说:“以前保护王爷,几天几夜不睡也是有的。”
“哦…把水喝了早些歇下吧…”她迟疑着轻声说道。
“嗯!”他毫不迟疑一仰脖子,微笑着把茶水喝完。
他是孤儿,从小被老王爷收养练习武功,长大后便跟着小王爷在军营历练,没有人关心过他。现在芸荳的关心让他觉得心里十分甜蜜,经常做梦会把自己乐醒,今天大约又会做个美梦了。他美美的想,丝毫没留意到水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放下杯子看芸荳还坐在桌边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事?”
“冬哥…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受了伤一定要找大夫医治…”芸荳吞吞吐吐的絮叨。
“嗯…”冬至的眼皮有些沉。
“我和小姐走了,小姐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去处,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为难,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小姐说让我先陪她回去,然后再让我悄悄潜回来找你,这样就没人知道我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可以…”芸荳羞得低着头说不下去。
“嗯…什么…”他口齿不清的终于伏倒在桌上。
二少爷推醒他时,他是躺在床上的,所以他不能确定,这是芸荳临走前说的话,还是自己做的梦。
此刻,冬至看到张一星找不到吴佁仁而痛苦的样子,真想把这一切告诉他,但说了又如何?还是不知道她们的行踪。芸荳走的这几日,冬至的心里也是焦虑万分,有时担心再也看不到芸荳,有时又期盼赶紧回去等着,或者真得能等到他的小荳子能再次回到他身边呢。
连日的奔波让张一星这个公子哥疲累不堪,他们就此住下,并且仔细分析了吴佁仁的情况:名子、身份、地址都是假的,那么家乡的小吃不会假,上有老父、兄长也有可能是真的,根据这些特征,他们重新打听。
唉,吴佁仁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把自已重重的隐藏起来。张一星努力地让自己相信自己的分析正确,如果连小吃、父兄都是假的,那恐怕自己真得会疯掉。
这日他们来到一个小镇,酒楼用饭时问起了店小二。
“客官你打听的人听着像镇里吴员外家,他家有一双儿女,年龄与你打听的人相仿,且他家女儿前些年也确是失踪了…”
“别乱说话。”酒楼掌柜的打断了小二的话说:“吴员外是有一儿一女,但那女儿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后就傻了,几年前从秋千架上掉下来,摔伤了脑袋,睡了几日后,醒来更疯地厉害了,连她爹爹都不认识,整日疯疯颠颠。一天夜里走失后就再无信讯,连她的贴身丫鬟也不见了,吴员外还赔了那丫鬟家一笔银子。这种疯子能是这位公子爷找的人?公子,你还是到别处再找找吧!”末了,酒楼掌柜的好心的劝道。
在张一星疯狂寻找吴佁仁时,吴佁仁正在“大相国寺”对芸荳吩咐准备回程事宜。
“不是说过一个月再走吗?”这刚过半个月,芸荳不解的问。
“我…爹可能病得很严重,我们须快点赶回去。”吴佁仁忧心的说。
“老爷病了?”芸荳大惊,“你如何知道?”
“我刚才打坐看到了。”
吴佁仁也说不清楚,自从到了寺里,不安的心便平静下来,每日里除了早课,吴佁仁还会在房中打坐。刚才打坐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病榻中的老人,一直呼唤着“阿雅”。老头看着很面善,像是哪里见过,细细想来才发现原来是这具身躯“吴雅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