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此生淡如风
作者:杨门七杰 | 分类:现言 | 字数:106.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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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外面的世界(三)
慕容楚楚与沈鹤关系日渐密切,交换日记的地步了,只是慕容楚楚已经不写日记了。
前世。慕容楚楚仰慕沈鹤,胆小如她总是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沈鹤是不屑于多看她一眼的,骄傲的像一只花孔雀,一直持续到初二,沈鹤才发现自己和慕容楚楚同班四年竟没有认真的看过对方一眼。而那个时候,正是慕容楚楚才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
四年级和五年级沈鹤和慕容一直是同桌。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年级第二。不是没有人说过俩人的闲言碎语。况且,现在俩人还天天趴在一起学什么,英语!那个年龄的小孩都已经懂得避嫌,且八卦的很。像慕容楚楚和沈鹤,一个是老师的儿子,一个是校长的侄女,一部分孩子是不敢说,还有一部分人是受抄俩人作业的恩惠,不好意思起哄。事有例外,就有人有个性反潮流的存在,例如,本村的香兰。
香兰可是慕容楚楚老对头了。香兰神神神秘秘地告诉本村姑娘白洁:楚楚和沈老师儿子“谈电线”!白洁,也是很烦很烦香兰的,就告诉了慕容楚楚。慕容楚楚一笑了之。香兰可是一个可怜人!小学毕业没考上初中,家里也没有关系可托,就去广州做了二年工人,回来就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日子应该是很幸福的。农忙时候,妹妹香菱去给她帮忙看孩子,竟然看上自己姐夫,俩人搞在一起。恰恰让从地里干活回来的她撞见,当场气死了。死的时候才23岁,花朵一样的年龄。妹妹就直接登堂入室,接手了姐姐的一切。
听红颜讲述给自己听这件事情的时候,真的挺替香兰悲哀的。
慕容楚楚不计较这件事。不代表别人不计较。那时候,四哥慕容化及同班,长得人高马大,和班里来运几个是学校里的小霸王,放学后,几个人逮着香兰,虽然没有打她,但是也给她吓够呛。第二天,来运还在教室说香兰吓得尿了一裤子。
但是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
暑假开始了。慕容楚楚和红颜俩人偷偷去镇上买了一辆自行车。红颜用新的自行车驮着慕容回了村子。晚上,在月光下的村前空地上学骑自行车。慕容楚楚个子虽然长高了一点,但是前世也好多年没有骑过自行车。共享单车更是没有碰过。生疏的很,笨拙的推着自行车,红颜给做过示范,爬到车上,红颜在后面扶着,跌跌撞撞骑了一圈,之后要求红颜放手,自己又慢慢骑了一圈,很好,没摔倒。大胆地要求红颜坐到后座上。
红颜身材细高,身轻如燕。轻轻一弹腿,就稳稳地落在后座上。俩人便嗖一圈嗖一圈的在空地上炫车技。引来一片小孩子的惊呼声。
白洁和香兰本来是来看慕容楚楚出丑的。结果,没看到她跌成“狗啃屎”的惨状。真是扫兴。香兰于是又在和人说,慕容楚楚和沈老师儿子“谈电线”。小好听见了,小好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了。知道分寸。就悄悄告诉了红颜的妹妹红芋。红芋可是一个楞丫头,仗着有泼辣的姐姐撑腰,冲上去就薅住了香兰头发,按在了地上,胜在出其不意,毕竟年龄小。身高体重都占优势的香兰很快扭转了局面,扭打中,香兰咬了红芋屁股。红颜一看红芋吃亏了,也冲上去,一下又给香兰按翻在地。其实香兰的战斗力真的很强,只是,好汉架不住群狼不是,小好也上去拉偏架,一群小孩子也上去凑热闹,有的掐有的拧。一时之间,香兰形象惨不忍睹,脸蛋也给抓成了西瓜皮!
白洁站在旁边看的过瘾。
人都一哄而散了。只余下哭骂着的香兰,坐在空地上,号哭到深夜。
暑假生活其实也蛮有趣的。
有了自行车,不用姥爷派大舅来接了。自己骑着自行车,盖上大草帽,装上一篮子鸡蛋挂在车把上,摇摇晃晃就出发了。姥爷家距离十多公里的另一个镇上。临近大河,这是一条运河,大舅在河边的小码头上摆了西瓜摊,有时候也拉纤,更多的时候就带着慕容楚楚和侄子卫青抓鱼钓虾,或者卖西瓜给货船上的客商。
最喜欢跟在姥爷身边,听姥爷说话。更重要的是:偷艺。
姥爷过世之后,他的技术失传了,再也没有吃过那么甜的瓜。也就不再吃西瓜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要学会种姥爷创造的新的西瓜的品种,种到自己空间里去。
姥爷很愿意讲述种西瓜的诀窍。不指望自己这外孙女学会,继承自己衣钵。只是自己喜欢孩子。喜欢女孩儿,这孩子多像自己小女儿小时候啊!年轻时候一直在外地种瓜,忽略了家里的孩子们。等到自己回来,一切都晚了!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了,大儿子过于忠厚,人人都觉得他傻。好在弟弟关照着哥哥。几个孩子还算平安。
休息的时候就和外孙女坐在西瓜地。这孩子必然要缠着自己讲故事。慕容姥爷一生走过很多地方,各种奇谈怪论听到过不少,但是最离奇最神秘的地方还是瓜田那头的那条河。
慕容楚楚最喜欢听姥爷讲故事。讲大河的故事。
这条河叫洪河,河边有一座小小的庙,是龙王庙,庙里供奉着龙王。前面那个白沙湾,据说是一个龙王的府邸。人们逢年过节丰收时节都要到龙王庙里烧香献上祭品。龙王保佑着大河两岸的人们风调雨顺。那个庙很有灵气,香火鼎盛,龙王是一个很爱凑热闹的神仙,人们也都很喜欢去龙王庙里去玩。
龙王喜欢跟人开玩笑。人们一脚踏进庙门,门后面嗷地一声蹦出来两个小鬼,龇牙咧嘴的样子,嘴唇红红的,舌头伸的长长的,俩小鬼一碰头,眼珠子滴溜溜转,胆子小的人回头就跑了。脚一抬起来,小鬼咻的一声又藏到门后面去了。胆子大的人哈哈哈大笑。后来人们都习惯了。天天在龙王庙打牌休息,有时候在田里干活,累了,就躺庙里不回家了。饿了就去河里捉鱼来吃。
一次,下大雨,人们都在庙里避雨。闲得无聊就下棋打牌,雨还是不停,就派了一个人去抓鱼,不一会儿,听见外面人惊叫,赶紧跑出去看,发现人已经在河里了,一条大鱼拖着他,跑的箭头一样快!人们赶紧扔给他绳子,鱼拖着人在水里撒欢儿!闹够了,鱼乖乖的被人们拉了上来。好家伙!这一条大鱼,要成精了,有一头半猪那么大!
大家都说,这是龙王给大家开了一个玩笑。然后赐给的补偿。这条鱼全村的人都分到了肉。
慕容楚楚无限神往。龙王真的是一个有人情味儿神仙!那,龙王庙呢?怎么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