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川一听这称呼，整个人都炸了。

之前老酒缸跟自己说过，不见烟袋什么都不能说，可现在居然有人一下子就能说出来自己的身份。

那眼前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莫老爷这么大年纪了，他可是济南的老人儿了，怎么会是自己的同志，之前自己可是没有任何发觉，这也太……

他感觉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或者这是组织上的机密。

莫老爷顺手从身后翻出一杆烟袋，又拿出了一张该有军区大印的信函。

孙海川见到烟袋认真的看了眼，在烟斗上刻着他跟老酒缸约好的三条深痕，位置跟长短都一样。

这烟斗不是在疯子手里么，怎么会在莫老爷手里。

“老酒缸为了让你接受我们的存在，特地当时准备了两杆烟袋，我这杆烟袋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那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了？”

莫老爷点头，他让孙海川尽快的看完那个信函。

孙海川将信封口的蜡封解开，打开里边的信件，字体是老酒缸的。

老酒缸的字体不是特别容易仿，而且他每写九个字就会有一个故意的加长笔画。

上边的内容让孙海川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渔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拨人，是统指潜伏在鬼子身边的重要人物。

孙海川不过是最为尖端的一个人，莫老爷，春野，还有一个影子都是在辅助他的。

直到这个时候，孙海川才彻底的明白为什么莫老爷会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的事儿。

那些模糊的事儿，本来不应该是个大家老爷应该做的，他却做了。

小野认真的说了句：“海川同志，之前你教我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有用在鬼子身上，给他们看病都市用他们自己的办法，所以很多士兵都恢复的不是很快。”

孙海川点了点头。

他认真的转过头来：“那你们说说看，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现在说出来？”

“第一我们要离开了，你自己以后要小心点，千万要谨慎；第二，现在船越已经盯上你了，虽然他们没有证据，却一直在暗中调查你，从来没有停止过，所以他们的每件事儿你都得认真考虑。”

孙海川长叹一口气道：“这件事儿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最近我也非常小心。”

“还有就是鬼子不动你的目的。”

“我的医术！”

“对，他们想要得到你可以急救的针法，这个东西可能是他急切需要的，甚至比从你口中知道更多的咱们情报还要重要。”

孙海川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船越那个老鬼子绝对不是简单的需要自己的医术，还有更加深刻的原因。

他立刻将那封信函烧掉，莫老爷将自己手里的地契交给了孙海川。

小野说道：“咱们的影子，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我想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也会露面的，你是必须要保住的，因为目前的济南，你是在鬼子那里身份最复杂的。”

“对，就是鬼子想要动你也得做足了准备，所以只有你才有可能接触到最核心的情报。”

莫老爷说完话，将手里的烟袋从中间掰成了两截，同样是扔进了火堆。

剩下的烟斗他从里边取了出来，揣在了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烟斗了，除了疯子之外，没有人可以直接联系你了。”

“影子呢？”

“他……可能会用别的方法跟你联系，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了，切记不论什么人你都不能再相信，除了另一个烟斗的持有者。”

孙海川不断的叹息，一个是因为他身边已经没有战友了，似乎又回到了刚来济南那年，不过他这已经习惯了。

莫老爷说完话伸出了自己的手，深深的跟孙海川握了握手。

“小野还会留在这里一阵子，不过时间不会太久，他也得调走，所以……后会有期吧。”

莫老爷收拾完东西之后，三姑爷开着车出现了，他也同孙海川握了握手。

“走吧老莫，咱们的家眷全都出发了。”

“路上鬼子一定会拦着咱们的，不过我想是时候跟他们掰掰手腕了。”

三姑爷撇了撇嘴笑了：“昨天我研究了一晚上的炸药，要是逼到份儿上了，这些东西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孙海川认真的说了句：“路上小心，现在济南周围都是山里下来的野战部队，恐怕你们路上会碰钉子。”

“必然的，只管打他就是了。”

话音落，莫老爷头也不回，带着莫家大部队就往门外离开。

小野也消失在莫家大院。

很奇怪的是，莫家人都离开之后，门口的鬼子居然没有阻拦他们。

孙海川将地契全都收好，刚要起身，忽然间感觉眼前一黑。

噗通一声，他栽倒在地上。

走在路上的莫老爷长叹一声：“不是这帮侵略者，我莫家偌大的产业怎么会就这样放弃了，这次出去，不建功立业我绝对不回来。”

“放心吧老莫，当年咱们在法国的时候，你不也是为了寻求真理么，这回咱们有机会了，就狠狠的干他一票。”

三姑爷跟莫老爷两个人有说有笑，有未来。

他们刚刚走到南门，齐半山带着人堵在了那里，见到是莫老爷，两颗大牙突了出来。

“莫老爷这是要去哪啊？”

“搬家！”

“上边有令，要把你们全都带回去，你说我这？”

齐半山的话音未落，只感觉半空飞来十几个瓶瓶罐罐落在地上。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想要伸手去摸。

三姑爷撇了撇嘴笑了：“别动啊，我现在只要把烟头扔到你们中间，估计咱们就得同归于尽，这栋城楼也得坐飞机。”

“啥？”

齐半山身后有人正在抽烟，一听这个立马扔掉烟头，用脚狠狠的踩灭了。

“你要是不信咱们就试试。”

说话间，三姑爷将烟点着，抽了两口就要扔。

齐半山认真的观察三姑爷的神情，感觉这话似乎不像是假的。

“等等！”齐半山显得非常的为难：“你们离开了，我这要是把你们放出去了，我的脑袋就得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