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女术师
作者:一蝉 | 分类:其他 | 字数:9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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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似土非土,似玉非玉
开爷追过去时,洛小北一只手心正躺着罗盘,一手握着铁锹,清瘦的脸神情严肃,双眼盯着罗盘若有所思。
见她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开爷自己都没发现他竟微微松了口气,一脚向前迈了一步。
“别过来!”洛小北陡然大喝!
开爷一脚还没落下,被洛小北这一喝顿时停在了半空。皱眉,正奇怪洛小北这是怎么了却见洛小北动了。
她收了罗盘,手腕转动,铁锹在空中划开了一个优雅的弧度。神色严肃,薄唇紧抿,手臂用力,那铁锹迅速在面前的土地上勾勒出一个圆圈。但她并不是直接用铁锹去挖土,另一手又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薄唇轻启,口中喃喃念出咒语。
只一眨眼,那符箓带着火光,洛小北食指和中指一放,符箓直接掉进她用铁锹划出来的圈里。
“轰——”
符箓落地,火焰骤然变大,洛小北下意识后退,却见原本橙色偏红又带着金色的火焰慢慢变成了颜色,燃烧的时间愈久,那颜色越发变绿且萦绕着淡淡的黑雾。
洛小北皱眉,面上的神情越发冷凝,一手再次掐出一个符诀,地上的火焰骤然熄灭。那个圆圈的范围并不是一块被烧焦了的草地,而是一个坑。
太极晕指以真龙穴,在该穴之地表上,必有五圈浓浅色系各不同的颜色,且如太阳周包裹,层各一色,浓淡浅深,璀璨夺目,有如日之周围,发生重轮之势,一圈之外,复套一圈。
那个被烧出来的坑,正好符合太极晕所有的特征。她蹲下身,一手探进坑中随意抓了一小戳土,利用食指和拇指碾搓,真正的太极土应该是似土非土似玉非玉,这也没错!
可是开爷却注意到,洛小北的神情没有一丝喜悦和放松。
“有问题吗?”开爷收回脚,站在原地,皱眉看着洛小北的动作。
洛小北眼角眉梢写满了凝重,她淡淡开口:“有人来过这里!”
“季言?”开爷随口问道。
洛小北拍拍手,站起身,语气有些寒冷,“某些沽名钓誉之辈总吹擂龙穴之内有太极晕,却不知道只有太极晕内才是真龙穴。”
“你已经找到太极晕了,是不是说这太极晕下面就是真龙穴?”
开爷有些不太明白洛小北说这句话的意思,她向来不爱打哑谜,但这个沽名钓誉之辈指的是谁呢?
“没错!”洛小北点头,“圆晕既为结穴的意思,也是穴心生气之最厚之地,葬于其中,生气不泄,水蚁不侵,是以扦穴下葬。”
“那就是说墓地就在你烧出来的坑下?”
洛小北点头,却没言语,她只皱着眉头,一时半刻竟让开爷猜不透她的意思。
良久,她终于开口道:“我之所以用符箓烧,而不是直接用铁锹破土,是因为书中有载不可锄破太极晕。”
“如果这样做了会发生什么?”开爷面色越发凝重,因为哪怕不问,他也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大凶!”洛小北的声音很轻,落在开爷耳朵里却沉重有力。
长时间的沉默,久到山间清风再起,开爷抬头,面色渐沉,“是他?”
洛小北额头已经皱成了川字,清冷消瘦的脸依然还有几分苍白,她抿唇不语,但开爷知道,这个答案应该和他想的一样。
这个人除了季言,再无其他!
又是长久的沉默,两人相对而立,却同时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那就是,眼前这座墓还要不要下?
洛小北自然不担心,她只不过是帮忙的,但她已经答应了开爷,自然也要等着开爷做决定。
可她此刻依然很生气,除了她的镯子,还有便是她已经猜到,絜钩的事情以及太极晕被破坏的事全都和季言有关。
洛小北开口了,她一出声问的便是,“季言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找开爷和洛小北帮忙,洛小北的第一想法是,这个忙应该和望乡的阵法有关。而洛小北得知公输家的人已经要到达望乡时,她想这个忙应该和公输家有关,所以才设计让苏婆婆和小风来到她面前试探。
可季言用龙脉和开爷做交易后,并不阻止开爷要在约定帮忙的时间里下墓,这个交易怎么看也是季言吃了亏。而洛小北不相信季言会是心甘情愿吃亏的人,她相信她和开爷的一举一动都被季言密切注视着,然而这一切都太过顺利,就好像前面的路都是被人铺好的,而她和开爷只需要走上去便行。
而且洛小北也知道,哪怕墓中凶险,开爷哪怕有一点点的迟疑,到最后,他要做的依然是下墓,因为他要找的东西,是他的信仰。
脑海中有东西似乎在慢慢被理顺,一根清晰又透明的线陡然让洛小北回神,她抬头大喝,“不好!快撤!”
可她话音刚落,那被她用符箓烧出来的太极晕的坑里却突然冒出一团黑色的雾气,洛小北脚下一跃,那雾气却用了比洛小北更快的速度瞬间将她缠住。
开爷陡然回神,同时手一动,绿色的光束刚出,还不待接近那团黑雾,洛小北整个人却被一种蛮横又粗暴的力量一拽,瞬间被拖进了坑中。
开爷一惊,凌空跃起,向着洛小北的方向弹跳而起,魁梧的身子却如同飞燕点水般轻盈,以一道迅猛又凌厉的残影迅速扑向那处黑漆漆,仿佛能吞噬天地的黑暗的洞窟中。
这速度极快,不过短短一瞬,开爷和洛小北便彻底消失不见。那处被洛小北烧出的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成平地,一切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
只有山间的光秃秃的枝干,和被摧残断裂的树干和木桩,以及满地的残叶还安安静静的在山风中述说着昨晚的惨烈。
而在此地的不远处,却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他仿佛已经在此地站立多时,微阖的双眼深邃而平静,没有一丝涟漪。他的视线落在那处已经恢复原状的坑上,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