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完没了了？”

他银齿咬着，奈何笑着轻轻拍他脸，眼泛桃花的跟他眯起，“诉离，别那么生气，他就是闹着好玩的，你看他打不过你，连惹都不敢正面惹你，好歹和你一母同胞，多点儿耐心了好吧？”

“你倒是护着他！怎么没见你对我有这样好的耐心？！”

楚离没好气，只要是能吃醋的地方，他都吃了，反正他就觉得奈何对他太刻薄了，心里幽怨颇多，找到机会就会抱怨。

奈何不知道偷偷笑了多少，“长嫂如母，我当然要护着他啊，你嘛，你是我夫君，是你护着我。”

她说，你是我夫君……

楚离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瞠目结舌的将她盯着，半晌，薄唇翕动，“你、你再说一遍我是你夫君。”

“你是我夫君。”

奈何对上他的视线，这双流目深入幽潭，湛湛的，真好看。

“你说的是我吗？”

他还是不确定，谁让他一直是替身的，正主待遇来了，还习惯不了了。

“当然是你啊，难道是外面那位五王爷啊？”

楚离捧住她的小脸，额头抵着，眼睫都快触在一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的就是你，不是别人。”

他不回话，以吻封缄，吻的热烈，清冽滚烫的呼吸灌入她的鼻息，舌缠去了她的心神，她慢慢闭上眼……

……

五王爷在外面等了一刻钟才看到奈何从殿中出来，楚离被她关在了殿中。

这位王爷还不知道他皇兄也在这里，所以奈何就想干脆让他别出去了，免得把这位胆子并不怎么大的王爷吓着了。

奈何的面色红润，唇也有些红的异常，贝齿轻咬，上前，伸出一根爪子戳了他背脊一下。

“五王爷？”

“嗯？”五王爷转身，面容不悦，“你怎么才出来？”

“怎么？你有事找我？”

奈何问了句废话，五王爷怨气横生，就差跺脚，“今夜守岁，你要在皇宫里过吗？”

“你想带我出宫？”

她的确想在皇宫里过啊，皇宫里才有诉离在嘛。

“皇宫里有什么意思？死板硬套的规矩多着呢，有你受的，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儿？”

奈何把面前这位衣着华贵，眉目明朗俊秀的少年郎看着，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言行举止都幼稚，也真诚的纯粹，像前世初遇时的诉离，一个劲的对她好，有些幼稚，但赤诚的让她不忍拒绝。

可是，他不是诉离，所以她能拒绝。

“五王爷，宫里规矩是挺多的，可是我从没有守过，你应该知道你皇兄对我好，所以我想在皇宫里守岁，他在我才安心嘛。”

“你喜欢上我皇兄了？”

五王爷心里咯噔一下，她看着不像因为丧夫神智不清说胡话。

“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吗？”

话说，这位缺筋少弦的五王爷都看出来她喜欢楚离了，翩翩诉离他自己还不确定看不出来，当局者迷？

五王爷哼一声，“你忘记你的亡夫了？你不是说爱他，要找到他吗？三心二意的女子，也不知道皇兄喜欢你哪点。”

“你皇兄喜欢我喜欢他啊。”

“你这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我马车都给准备好了，你不要出去看烟火吗？今夜外面可是很热闹的，到处都是人，还有灯会……。”

“啊！我要去！”

奈何一下就兴奋了，急吼吼的蹦达两下，门后的楚离心坎凉半截，个没良心的东西，老五说了点儿花花点子，她连片刻都不矜持，看着就差奔老五怀里扑去了。

抬手捂脸，长指捻了捻额侧，这位皇后娘娘一点都不定性，她要是哪天说个山盟海誓出来，他肯定打死自己都不会去信的，太不靠谱了。

门外，五王爷见她总算松口，偷偷的笑，就说她三心二意吧？

“走吧，现在我们出去找个好地方看热闹，然后买些好玩的东西等着守岁。”

“嗯嗯，我还要买烟火，多买点，我要自己去点……。”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楚离阴寒着妖孽脸出来了，他竟然被丢下了？守岁竟然把他丢下？叫他一起会死吗？

门口，福公公一直守着，以前是敬畏皇上，现在他觉得有些可怜皇上了。

他在皇上身旁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觉得皇上应验了那些人的话，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一个。

“皇上，你不一起去吗？姑娘她都走远了。”

但凡此刻楚离有点儿骨气，就应该说还有批阅奏折，但是他点头了。

“走吧，去看看。”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赌这样的气让人看笑话，特别是不能让老五那个打皇嫂注意的得逞半分，想挖他的墙角？再修炼个几百万年吧！

……

当然，奈何也不是没良心，她就是一时间兴奋才把楚离给抛之脑后了。

一路走到宫门口，兴奋收敛几分后，忽然想起来诉离还在暖宫。

“哎呀！”

“怎么了？一惊一乍。”

五王爷在马上，他正等着奈何上一旁的马车，他还是很懂人言可畏的，所以就没有和她一起上马车，是个心细的男子。

奈何咬唇，捧着小脸望马上的五王爷，哼着眯眼，“你皇兄还在暖宫呢。”

“什么？皇兄在暖宫？”

五王爷一噎，瞪眼指着奈何，“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故意害我？”

“嘁，你怎么找上门的，我哪儿知道你来的这么巧？再说了，你这么怕他，还敢到皇宫找我？怎么办，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皇宫里守岁，我答应他了的。”

她纠结的转身，想回去找楚离一起，才走三步，五王爷翻身下马，想拉住她时，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两个身影，一怔，手垂下。

“你不用去了，皇兄他来了。”

奈何提起裙摆，小跑着迎上去，最后落在楚离怀里，抱住他的劲腰，“诉离，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楚离心里回暖片刻，俊颜有了一丝笑，单手环住她肩膀，“难得皇后娘娘还记得朕这个大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