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看就是被人怂恿来的，顶多算是盲从，赵卓然也不阻拦他们的离开。

但是，真正意义上想要把他拉下位置的人，他也一个都不能放过。

“爷爷，刘特助和董经理，他们似乎心里有许多话要对我说，您看是不是该把他们留下来啊？”

此时侯家兄妹的款子已经到了赵卓然的卡里，但是他并没有一次性地全都给郑文打到郑氏的账目上，而是一点点像是挤牛奶般，循序渐进地往郑氏的账目上打款。

钱没有到账，郑文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他都不会驳了赵卓然的脸面。

这会儿被赵卓然这样问，连个疑问都没有，郑文就叫人把已经走远了的两个人给叫了回来。

“董事长，您找我们？”刘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郑文，见他脸色正常，便以为没什么事，“不知，是什么事？”

“什么事儿？刚才那一出一幕的，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弄的吧？”在听到刘晴的问话之后，郑文上一刻还风平浪静的脸上，就刮起了狂风暴雨。

自以为自己能够得君心的刘晴，没有想到自己和董浩然联手想要把赵卓然从销售经理位置上拉下来的心思，会被郑文这个时候给指出来，而且还是其他员工还没有走完的时候。

一时之间，刘晴没有想明白郑文的意思，她除了道歉，不敢多说什么。

董浩然只是个运营部的经理，与刘晴这个董事长面前的红人还不同，随时都可能被更加有能力的新员工所取代。

就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他能出头第一次，也没有胆量再出头第二次。

见身边的董事长红人，现在也只不停地鞠躬道歉，董浩然便也照葫芦画瓢：“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就是一时糊涂，没有想明白事儿。只觉得郑经理比曲经理能力强，又是您的亲孙子，所以……”

道歉若只是道歉，其实也没有什么。

但是，事情遭就遭在董浩然道歉话语之后的解释上面。

语义十分明显，就是在绕着弯子地跟郑文说，现在这个销售经理他不认，也不愿意接受，没有从前的销售经理好。

董浩然也不想想，就算是郑子城真的比郑家的上门女婿合适这个销售经理的位置，现在郑子城不是做错了事情，已经被郑文从继承人的名单里除了名字。

“你是运营部经理？”郑文打算了董浩然后面的话，目光上下打量董浩然，“你文化课及格吗？”

董浩然被郑文的话给问蒙了，整个人只有看着郑文嘴巴开合的份儿，没有张嘴再说话的勇气。

“想必董经理的文化课是不及格的，不然刚才大家都在的时候，我说子城因为做错了事情才会被爷爷您开除了，董经理现在不会还说这样的话。”该补刀的时候，赵卓然绝对不与伤还自己的人手软。

郑文听了赵卓然的话，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但是苍老的声音却带着无限的威严：“既然文化课不及格，那就不能在郑氏当经理。”

说到这里，郑文目光隐蔽地斜看了赵卓然一眼，见赵卓然没有表示反对，他才又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在郑氏工作多年的份儿上，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就从运营部经理降到销售部从零做起吧。”

“董事长，我自从进了公司，就从来干的是运营工作。现在突然降了我的职位不说，还要让我转了专业去干销售，这未免……”

“未免什么？过分吗？”眸中带笑，赵卓然继续对董浩然狂补刀，“那董经理，你这是打算辞职吗？先质疑董事长的决定，又言语间充满了对董事长决定的不屑，这未免也很过分吧？”

西装笔挺的董浩然，脸上横肉四起，凶相毕露，似乎真的要甩脸走人。

然而，不仅有妻儿，还有双方父母，全都守在家里，只等着董浩然一个人赚钱养家，他就算是心中一万个想要辞职，也没有那个资格说出口。

人到中年，上下老小全都靠着他，他要是说不干了，估计和和美美的家就得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几度脑子一个感性的念头浮现，让他一时间提起了勇气说不干，但最终董浩然还是理性居上，将自己感性的心压了下去。

“曲经理，你这话是在冤枉我，我刚才不过是想跟董事长说，即便是被转了专业去干销售，我也愿意去干的。在郑氏工作了快十二年了，这里就跟我自己的家一样，又怎么可能意气用事，说些要离家出走的话。”

越往下说，董浩然的声音越有底气，声音也就洪亮了起来，将之前离开的员工全都给引了过来。

人一围的多了，普通的谈话就变了味道。

原本已经被赵卓然的简单几句话挑起怒气的郑文，此时不得不稳住其他老员工的心：“运营部是公司的血脉，就像是销售部一样重要，业绩和能力才是说话的标准，而你的运营只是墨守成规，不如你们办公室新来的几个小实习。”

被老板说自己工作能力差就已经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了，但是墙倒众人推，其他与此事无关的人，一听郑文要给董浩然降级，当即就面目上表现的与之并不相熟。

人心就是这样的市侩，即便曾经在董浩然身后当过尾巴，董事长的心思一变，就立刻得到风声地尾巴变大棒，往死里猛捶。

正在扣指甲里的污泥，赵卓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只看着在场的人，就像是狗咬狗一样，使劲地咬着董浩然。

出门在外，谁没有个大事小情？

赵卓然看到有人欺负董浩然，他一改一声不吭的形象，当即就对那些个落井下石董浩然的人说道：“行了，干净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给你二十分钟，赶紧收拾完了来销售部报到。”

“诶，谢谢曲经理。”

看到董浩然夹着尾巴的样子，赵卓然觉得自己的气出了大半，也不为难于董浩然，便挥了挥手，示意董浩然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