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

她也不想穿凡人的衣裙，但是谁让她穷，买不起法衣。

一件质量很差的下品法衣都要好几百下品灵石，她一个大穷逼，每个月就那点儿月例银子，当然都要用在刀刃上，哪有别的钱买这些东西。

“嗯？”

“因为弟子……”秦愫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

哪个人好意思把自己是个穷逼给直白的宣之于口啊！

秦愫内心崩溃，可是偏偏归夷真人还一脸嫌弃的扯着她的衣服，柳眉倒竖，凤眼横斜，直直地看着她，等她给一个说法。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眼前的人是她师尊，在师尊面前丢人不算丢人！

秦愫心一横，眼一闭，心里念着早死晚死都得死，干脆很大声地喊道：“因为弟子穷，买不起法衣！”

“嗯？”

归夷真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她还以为秦愫是跟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子一样觉得凡间的衣服更好看所以才穿的。

修士们每日都忙着修炼提高修为，除了极个别爱美的，显少在衣服上费时间。所以整个修真界的衣服普遍素净，而且因为修士随时都可能面对战争，所以需要法衣来阻挡伤害。

法衣关键时刻甚至能替修士挡下致命一击，所以修真界几乎人手一件，不过因为用料极为特殊，颜色清淡，多以白色淡蓝青色为主，而且难以绣染，都是纯色。没什么美感可言。

像秦愫身上穿的这件桃粉色衣裙，裙摆和袖口处层层叠叠几乎绣满了精致花纹，而且没有一丝灵力波动，一看就是凡人之物。

归夷真人身为女儿身，自然也喜欢好看的东西，她偶尔也会穿一些凡人的衣服，颜色鲜艳，花样繁多，让人看了就不自觉心生欢喜。

可她只是偶尔！

而且她已经是化神期修士，修真界鲜少有敌手，就算真的倒霉至极一命呜呼她也有办法逃脱，但是秦愫——

归夷真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秦愫已经拜入她门下一年了，她每一次见她都是穿普通人的衣服。

往日只当她是爱美归夷真人也没说什么，但是今天她突然注意到，才想起秦愫当初跟着廷之下山除那藤蔓妖穿的也是这么普通的衣服。

普通的衣服，没有一点防御力，别说妖兽的利爪，就连普通的刀剑都阻挡不住。

想到秋听迟跟她说起当日的场面，归夷真人心中忍不住一阵后怕。

如果万一她当时出什么事情——

归夷真人不敢再想下去。

她刚才以为秦愫是跟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子一样为了美情愿不顾及性命，所以才十分愤怒，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理由。

她松开了抓着秦愫衣服的那只手，面色复杂道：“你的师兄师姐不是给了你很多东西吗？还有我给你的那些法器法宝，真这么缺灵石怎么不卖了？”

她给秦愫的那些东西都是好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放到市场上都是有市无价。

秦愫闻言低下头，讷讷道：“那都是师尊和师兄师姐们的心意，弟子怎么能将蕴含着她人真挚心意的东西给卖了呢。”

其实她想过，但是她怕万一以后他们当中那个人提及某个东西，而她却将其卖了根本拿不出来的画面就觉得尴尬，只能让那些宝物都待在自己的储物戒中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