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奇怪的爱好！”

周行之鄙夷了一下，突然间恍然，她本来以为见到那个二小姐自己一定会很生气的，但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竟然还会如此的心平气和。

这确实是一种奇迹。

当她还想再问的时候，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来，关于拍卖会的事情，停顿了一下，周行之又将话题转移了，好奇问道。

“那这么说的话，之前在沐家拍卖场的时候，与我争那墨宝的就是你咯？”

“是。”

司言慕点头，又再补充道：“因为听出是你的声音，试探了一下，果然是你，于是爷就放弃拍卖了。”

“呃？......”

周行之再一次无语凝噎，总觉得这么说话的司言慕很奇怪，有种很诡异的感觉，于是她便转脸过去，歪头想了想才说道。

“我一直不太清楚你心里到底是这么想的，琢磨不透，但是呢......”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司言慕直接插话进来，周行之太过于犹犹豫豫而让他有所顾虑。

“我......我的意思是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切事情的发展都太奇怪了！”

周行之见司言慕这样，知道就算再犹豫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话都已经出口了，再这样扭捏下去，也不像是她原本的自己。

“你指代的是什么事情？”

司言慕又再问了一句。

“呃......啊，那个......应该是指发生的许多事情吧，比如从最初的时候，你为何要将我关入结界房间，你又为何要帮我救凌空山大将军，还有之前，你为何又要将喜欢的墨宝让给我，还有现在，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行之絮絮叨叨的说着，停顿了一下见司言慕没有马上回答她又再补充道：“其实呢，我最好奇的还是，你明明是个男人，为何却要装扮成女人，还得有个什么司言家二小姐的身份。”

“......”

司言慕第一次觉得无语，也不知道周行之到底是想问个什么问题，似乎是明白的，但是却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答起。

于是，他便沉默了，垂头想了想，这才微微侧脸过去，突然询问道：“关于这些，夜大人应该跟你说起过爷坠崖之事吧？”

“啊......嗯。”

周行之并不知道话里的意思，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点头回答了出来，也不知道司言慕问这话到底是要做什么。

下一刻，司言慕略微有种不愉快的样子，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那荒野般的轩窗外，带着似乎是叹息一般的语气再说道。

“果然是这样，夜大人也不知道是有多信任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告诉你。”

“哦......那个，他只是说从那次坠崖时候起，你整个人就变了，他说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还是很想你变成像我们一样，知道悲喜和情绪变化。”

司言小夜跟她说的，一定是非常隐秘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虽然到这一刻为止她都不清楚司言小夜告诉自己关于司言慕那些事情的用意。

“或许真的是为了改变小慕吧，所以他才愿意跟我说这么多。”

周行之在心里这样想着，之所以她为司言小夜辩解，其实还是怕司言慕生气，她也知道司言慕偶尔的气氛很奇怪，让人无所适从。

而且，从整个类似于契约之中看，得益的都是周行之个人，这么久了周行之都还是觉得司言慕还是之前的那个司言慕，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

司言慕又再一次的无言以对，他自然清楚周行之说这些话的用意，突然觉得周行之跟那些人一样，不能用正常的态度看他自己。

于是他心里又不太舒坦了，低沉了一下，这才说道：“果然，你也和他们一样啊。”

“什么？”

周行之正在想如何应对司言慕的事情，但是还是没有想明白，司言慕说这话的时候声调轻微，周行之只听懂了一半，所以自然不知道司言慕话里的意思了。

“没什么。”

司言慕果然是有些不愉快的，周行之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但是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对，想了想才决定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说那些，倒是没有什么其它的意图，只是怕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而让你生气，不开心，若是这样的话迁怒到小夜，那就不太好了。”

“哼，果然她心里是在乎司言小夜的！”

听到周行之的话，司言慕心里想着的就是这个事情，所以态度又比之前更冷淡了，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周行之有点尴尬，觉得自己说得话似乎又像以前一样，没有考虑那么多，又是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但是像这样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闭上眼睛微微抬头看向天花板，心下一横才直接说道。

“其实......其实呢，我是害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给别人增添了什么麻烦，这样的话，我会过得更压抑的。”

被司言慕逼退得连连后退，周行之本是挑起这个问题的人，结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他拿住了软处，周行之心里很不服气，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反驳的办法。

“呵，还真是老实直接呢。”

司言慕哼了一声，和以往一样的淡漠态度，也不知道他心里对周行之所说的话的看法和心中动态，但是听到他和以往一样的态度，周行之就知道事情看样子是解决了。

“果然，他是喜欢听实话的那一类人，和我差不多啊，但是呢，他又表现得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才被误会了。”

周行之心里快速的想着，突然间弯起了唇角，在司言慕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她又继续想道：“不不，确切的说，是因为他的地位太高了，日子优渥，再加上司言小夜和那些丫鬟们一直对他服服帖帖不敢违逆，所以最终才导致了现在他的样子。”

“你笑什么？”

司言慕挑眉，难得的有情绪变化，因为怕再被司言慕牵着鼻子走，周行之此时是侧脸过去的，司言慕顿觉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同时，再加上她的笑，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是和之前那样......”

周行之停顿了一下，止住了笑意，用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补充道：“还是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