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重整河山
作者:鱼夫 | 分类:军事 | 字数:40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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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光荣号事件(四千)
清朝末年迫于帝国主义的压力,清政府将大沽口的炮台全部拆除,如今大沽口两岸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在昭示着曾经的屈辱。
最先从天津方向追到大沽口的是15师44团。
战士们先是占领了塘沽,然后便马不停蹄地冲向大沽口。
日本侨民惊慌撤离大沽口,尤其是那几乎将整个河口都铺满的日本商船让追击的战士们愣了愣。
尽管侨民里有一些身穿日本军服的残兵,但是战士们却无法对着人群开火,只因他们心中仍存有人性的底线。
商船进进出出,战士们却无可奈何,44团团长急得抓耳挠腮。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炮兵团的弟兄们推着6门75毫米步兵炮赶到了北岸炮台。
作为先遣团,44团的任务是阻止日本侨民和士兵的撤退。
没有任何犹豫,团长立即命令炮兵连开火,旨在将日本商船阻拦在河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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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炮打出的炮弹落到河口后使得日本商船和侨民大为慌乱,相互推搡、踩踏致死的不计其数。
44团的弟兄们对此喜闻乐见,心中没有任何的不忍。
尽管他们的心中仍存着良善,但是见到日本人自己相互踩踏,战士们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商船顶着步兵炮的炮火不要命地往外海冲去,有两艘自己撞到炮弹上被击沉,一艘因海浪而倾覆。
炮击了不到10分钟,海上日军军舰的反制很快就到了。
两艘轻型巡洋舰的大口径舰炮同时向北岸炮台开火,炮兵连的弟兄们根本来不及撤退,当下便损失了三门火炮,伤亡50多个弟兄。
敌我炮火力量悬殊,继续待在一个地方炮击必定会引来日军舰炮报复。
于是剩下的三门75毫米步兵炮开始与日舰打起了“游击战”。
因为有两艘巡洋舰的掩护,日军商船接连撤到了外海。
44团的弟兄们也没敢下到码头上去抓捕那些已经陷入绝望之中的日本侨民。
日本人疯狂残暴,如果战士们贸然冲出去很可能会引来舰炮的无差别攻击。
当日下午,15师师长严义伦带着另外两个团赶到大沽口。
同来的还有一个师属重炮团,团长杜云先。
大沽口炮台虽然被毁,但一些基础设施尚在。
杜云先把4个炮营摆在了南北炮台的旧址上,准备完毕后几十门火炮同时怒号。
日军巡洋舰一直在大沽口外围有游弋,遭受炮击后鬼子海军没有慌乱,反而开始从容不迫的反击。
双方炮战半个多小时,以日军的两艘轻巡洋舰首先撤退而结束。
“他妈的,就欺负老子们没有军舰!”
两艘巡洋舰各挨了几发炮弹,但是未伤其根本,看着黑烟逐渐远去,严义伦恨恨地吐出一口痰。
美国英国和法国的三艘军舰一直躲在远处旁观这一场炮战,三国国旗在海风中猎猎飞舞,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在发抖。
憋屈和戾气无处发泄,严义伦真的很想让杜云生的炮兵团调转炮口,把炮弹喂到三国的嘴巴里去。
日舰离开,美英法三国的军舰在向岸上打出一连串的信号后,开始缓缓向大沽口靠近。
“师长,他们想要进河口停靠,打信号让我们不要开炮。”杜云生来到严义伦边上说道。
“哼!”
严义伦冷哼一声,
“天津是中国人的天津,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般容易!
告诉他们,天津有军事行动,不得靠近!如若硬闯,大炮招呼!”
说完严义伦便离开了炮台,指挥部队对停留在码头上的日本侨民进行抓捕。
杜云生此前一直跟着王老虎,后者身上的彪悍气息他也学了不少。
此刻他有些希望三国军舰不听警告,既硬闯大沽口,那么弟兄们又可以打!炮了。
……
“中校,中国人不让我们靠近,态度十分强硬。”
副官怒气冲冲地对史密斯说道。
中国的内河以及港口城市美利坚向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是日本统治时期也不例外。
而现在竟然有人站出来说不,美军舰上的军官们全都露出不屑的神色。
史密斯中校不是个莽撞的人,另外江东的事迹他也朝有耳闻,听到不让进港的消息后他表现得很平静。
“不让进就不让进,等等吧,或许是因为天津城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中校,中国人怎敢……”
史密斯打断副官的话,而是笑盈盈的抬手指向旁边。
副官转头,便看到一直尾随在他们旁边的英国军舰加大马力向大沽口冲去,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像是一条发情鲨鱼。
“好戏上演喽!”
史密斯中校抱起了手,准备再做一回吃瓜群众。
……
日租界是整个天津除去欧美等国的租界外最繁荣的区域之一,在军队的配合下,丁北风带着商社的人迅速对日租界各个仓库和店铺进行查封。
忙得脚不沾地。
第705章 光荣号事件(四千)
晚饭是馒头就凉水,简单的对付了几口。
正当丁北风埋头统计数据之时,第五军军部来人了。
“丁会长,卫副总司令请您过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来人没有说是什么事,丁北风只得放下手上的工作,跳上了军方的吉普车。
由于光复天津的战斗进展的十分迅速,天津的各个基础设施在战斗中的损毁并不严重,夜晚的天津城灯火依旧璀璨,只是街上鲜有行人。
原天津市政府大楼已经变成了第五军的军部,走进大楼后丁北风发现这里的繁忙程度比之自己那边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官把丁北风带进了一间会客厅模样的房间,房间里除了有卫俊如、严义伦、陈烈外,还有几个面色难看的欧洲人。
“老卫,你找我有事儿?”丁北风看着几个欧洲人皱着眉头问道。
卫俊如给陈烈使了个眼色,后者对丁北风耳语。
丁北风越听脸上的表情越丰富,最后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是“英大英帝国”的军舰不听警告,硬闯大沽口,被南北炮台上的火炮痛揍,军舰被打的千疮百孔、几乎沉没。
舰长重伤不治身亡,副舰长仍在昏迷中,此外还有一百士兵死亡,200多人受伤。
军舰已经被第15师控制起来了。
对面的两人分别是英国领事威尔逊和法国领事马特尔。
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丁北风向严义伦眨眨眼,那意思好像在说:
干得漂亮!
他的眼中和嘴角都难掩笑意。
这样的表情看在英国领事和法国领事的眼中则是赤裸裸的侮辱,威尔逊怒拍桌子,瓮声瓮气地道:
“我们与中国政府签订过协议,军舰可以在近海和内河畅通无阻!
为什么会发生“光荣号”这样令上帝都会愤怒的事情,你们必须给大英帝国一个解释,否则大英帝国绝不会善罢甘休!”
挨揍的军舰名唤光荣,这下是彻底光荣了。
丁北风的独眼给所有人一种凛冽之感,自从他走进房间后,英法两国领事便将其认作了能够拍板做决定的人。
卫俊如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江东,江东让他和丁北风一起商量着处置。
丁北风帮助第六兵团打造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卫俊如知其在谈判方面的能力,故而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对于发生光荣号事件这样的事情,尤其是贵国海军的牺牲,我表示遗憾。”
丁北风像个外交家一样,一张口便是外交辞令,让人想反驳却无从反驳。
两个领事冷哼了一声,不接话。
“现在是战争时期,整个上海乃至全华北都将实施军事管制,贵国海军不听警告,强闯大沽口,此举有帮助日本侵略者的嫌疑。
我们有理由怀疑光荣号已经被日本人劫持,目的是破坏战后和平稳定的天津。”
英国公使威尔逊爆了一句脏话,他愤怒地反驳,
“一派胡言,光荣号只是想进港……”
“呵呵……”丁北风冷笑,
“如果光荣号没有被日本人劫持,那他为何不听警告。要知道,在光荣号进港的同时,一支日军舰队悄悄从大沽口溜了出去,并且还带走了大量的军事机密。
如果光荣号没有被日本人劫持,那么我们就必须追究英方刻意破坏天津稳定、造成我军人员伤亡、军事行动失败、重要情报泄漏等方面的责任!
我国付出极大牺牲才将侵略者从华北赶出去,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光复成果。
眼看天津稳定在即,英方却故意挑衅,教唆光荣号袭击大沽口炮台!
此举严重破坏中英关系,伤害两国人民情感,同时还给我国和人民和我军造成了巨大损失,我们会立刻向英国当局表达严重抗议和不满,并要求惩戒相关责任人。
初步统计,光荣号袭击大沽炮台造成我方20余人死亡,30余人重伤。
如果英方不给出一个解释的话,明日我国各地的报纸将会把光荣号的罪行向全世界公布。
天津百姓群情激愤、民意汹汹,恐怕躲在租界也会不安全了……”
丁北风的话说的屋内的双方人员一愣一愣的。
卫俊如很快反应了过来,心中暗赞:
“好一手反客为主、移花接木,摆事实、讲道理,又隐隐有威胁之意,妙哉!”
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三言两语间角色就互换了呢?
威尔逊的大脑袋一时还没有理清楚其中的关节,他张口结舌。
法国领事马特尔也还没有搞清楚,但他知道中国人一向奸猾,愤愤地道:
“胡搅蛮缠、混淆视听,领事馆会向重庆国民政府告你们的!”
丁北风的独眼眯了眯,
“据我所知,法兰西政府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向第三帝国投降了。我想请问马特尔先生,你现在是第三帝国的领事还是一只上家之犬呢?”
“你你你……”马特尔气得脸色涨红,他站起来指着丁北风道:
“法西斯是全世界的敌人,为了保护我国国民,前政府不得不选择宣布投降。
但戴高乐将军正在组织各地殖民地的人民,法兰西会抵抗到底的!”
“呵呵……殖民地……
让被压迫者帮助压迫者去打仗,去解放压迫者的老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丁北风说完便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桌上的茶。
“咳咳咳……”
陈烈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色通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卫俊如也忍不住莞尔,想不到丁北风的嘴竟是这般厉害。
马特尔一双老眼忽明忽暗,胸口剧烈起伏,身后的翻译扶他坐下,还不停的轻拍其后背,生怕一口气缓不过来。
屋内安静了约莫半分钟,马特尔不停的摇头,气血恢复后,他站起来咬牙切齿地道:
“愚蠢的中国人,上帝看着呢,你们永远也别想打败日本人!”
说完他便摔门而去。
威尔逊站起来也打算离开,丁北风伸手阻拦道:
“威尔逊先生,我军牺牲和受伤战士的赔偿我们还没谈呢?
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啊,不然会引起民怨沸腾的!”
“你想怎的?”威尔逊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丁北风。
“至少从租界里挪出几家店铺,让遇难者家属能有一个遮风躲雨、养家糊口之地吧!”
“哼!想得美,最多赔偿他们每人100银元!”
“至少五百,不然……”
“哼!”
威尔逊打开丁北风的手,气哼哼而去。
“啪啪啪……”
房间里响起了掌声,卫俊如、严义伦、陈烈都被丁北风的这一手操作秀到了。
丁北风有些惋惜,又有些意犹未尽地道:
“本来还想和他们谈谈关税和租借的问题呢,这就走了,度量实在是太小。”
他扶了扶眼罩,重新变回独眼丁爷,冷漠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