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钱留着养侗宝就行。”沈知鱼说得一本正经。

“那你呢？”乖鱼恐怕对我有什么误会。

“我什么？”沈知鱼思考了几秒，反应过来，“我能养活自己的。”

“乖鱼，”他的声音不太高兴，“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养你，天经地义。你不要剥夺我养家的乐趣。”

他说什么？

我养你。

天经地义。

沈知鱼顿时脸蛋烧得热乎乎的，心口像是浸泡了蜜，“那你把钱留着养我。”

他说，“好。”

好想现在就见到他。

念头一动，沈知鱼抓了包，就出门。

经过客厅时，被站在阳台抽烟的牧池吓了一跳。

牧池听到动静扭头看她，后腰靠在围栏，手指上的香烟赤红着，他半眯着眼瞧她，“要出门？”

客厅没开灯，沈知鱼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身上有股隐约的气势。

“要出去一趟，”沈知鱼点头，“你肚子饿吗？我回来给你带宵夜。”

牧池走进来，捻灭了香烟，把搁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走吧，我送你。”

沈知鱼刚要开口拒绝，视线就和牧池对上，顿时怂了。

一个两个的，她在他们面前怎么就怂得这么快。

“我自己过去没问题的，”她硬着头皮拒绝，思忖两秒，撒谎说，“他在楼下接我。”

牧池外套已经穿上了，好笑地看着她，“你怕我跟他遇上，对他这么没信心？”

沈知鱼干笑，“是我没准备好，”说了这句，沈知鱼扭头就跑，“你别下来了，我晚点再会回来的。”

砰。

门关上的声音。

牧池盯着门板瞧了几秒，又拿了支烟抽起来。

雾气氤氲在他脸周，看不清他的神色。

**

迈上十几级台阶，沈知鱼站在宁宅大门口，凭借记忆力想要输入密码，手指刚放上密码锁，心念一动，放开了。

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联系人，发信息。

一条鱼：妮妮，你睡着了吗？

等了十几秒，那边没有回。

一条鱼：妮妮，我想你了。

还是没有回。

一条鱼：妮妮，我在你家门口。

一条鱼：我好可怜，在你家门口吹凉风。

一条鱼：我出来得急，忘记穿外套了，半山的夜风，跟隆冬似的。

沈知鱼等了一会儿，宁皓东还是没有回。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二十一分。

不会睡着了吧？

像是憋了一口气似的，明明知道大门密码，她就不乐意开。

硬是想要等他来给她开门。

这次，她放弃发信息，直接打电话。

响了几秒，那边就接了，听着语气不像是睡着的样子，“乖鱼。”

尾音有点低哑缱绻，像是做了什么似的。

没听到沈知鱼的声音，他又叫了一声，“乖鱼，你说说话。”

沈知鱼倚着门板，手指落在门把手上敲着，像是有电流传遍全身，声音有些不稳，“我在你家门口。”

接着，她听到开门，下楼梯的声音。

拖鞋趿拉在地板上，声音闷闷的，却觉得很温软，一下一下敲在她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