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刚收拾好，苏公子又出幺蛾子：“素素，过来帮本公子敲敲背，看了这半日书，累死了。”伸了个懒腰。

白素心里跟明镜似得，这半日他哪里看进去什么东西，书都没翻一页，倒是光顾着折腾她了。她依言走过去，使劲在他背上又敲又捏，先出口气再说。

苏公子大叫一声，一面捉住白素的手：“你这是要打死本公子啊。”

“我哪敢？”白素把手缩回来，寻了个倒水的借口出了书房，就没回去。

苏公子虽然被敲的有些痛，却一点也不生气，这会儿还有些回味那双柔荑滑腻的触感。

白素出了书房，心里把苏公子臭骂了一通，四处走了走，远远看见四角琉璃亭，围坐着几位美貌女子，言笑晏晏。她心中好奇，绕到假山后面，听起八卦来。

坐在亭中的正是苏老爷的八姨娘，九姨娘。八娘是丫环出身，没有娘家倚仗，暗地里没少被人唾弃，但她生得貌美，牙尖嘴利，进门又比较早，明面里到也没受多少排挤，见十六娘远远走来，摇曳生姿，忍不住出言讥讽：“呦，十六娘能下床走路了？这躺了几个月越发丰美了，叫姐姐好生羡慕。”

十六娘闻言脸色一白，冷哼：“姐姐光顾着说风凉话，有这心思不如想想怎么讨老爷欢心，也不至于半年才见着一次。”

“你——”八娘被说到痛处，气得全身颤抖。

九娘出生官宦之家，家教甚好，性子温婉，连忙从中调和：“快别吵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伤了和气。”

八娘缓过劲来，娇娇柔柔说道：“听说家里的那位混世魔王最近成天躲在书房，不知又在搞什么把戏。”

九娘接口：“这事我也听说了，最近倒是消停不少，开始潜心读书了。”

十六娘哼了一声：“半个字不识还读书！”

白素听到这里笑了笑，原来苏公子跟自己一样，都是文盲。

正想着，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姐妹们这就不知情了吧。”

众人一看，却是十四娘袅袅而来，掩嘴笑道：“昨日老爷宿在我那里，略提到此事。”此言颇为炫耀，引来一阵妒恨，十四娘却更加得意，施施然坐下，“老爷说了，那小祖宗是看上了一位姑娘，安排在自己书房里，所以才整日里泡在那里。”

八娘笑道：“哟，这小祖宗这回还真花心思了，我看新鲜不了几天了，小小年纪，一肚子花花心肠。”

“姐姐莫不是嫉恨？”十六娘讥笑，“依我看，这十一娘倒是好福气，生对了这么个好儿子，每月老爷还不是乖乖去她院子三次！要怪只怪咱们姐妹不争气。”

八娘回道：“如此说来，妹妹你岂不是更不争气？老爷去你那里去的勤快，怎么也没见你怀上？”

十六娘欲辩无词，侧过身子不去理会。

九娘感概：“女人的命运向来由不得自己。”重重叹息，一时间竟无人讲话。

白素在假山后站了半晌，觉得这深宅大院的女人也实在可怜，刚要悄悄离去，又听八娘起身道：“这出来半日也该回去了，妹妹们好生玩着，我先走一步。”

九娘也跟着道别：“我和姐姐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