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老东西也还不知道？”

十六娘哼了一声：“自我怀上身子，那老东西也不知怎么了，竟也不到我这里来了。听说最近宠苏文氏宠的厉害，那苏文氏一个老女人，耳朵又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那老东西迷得神魂颠倒的。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我在他面前遮掩。如今怀胎已过三个月，胎象也稳了。我也打算这几日找大夫过来，把受孕的消息放出来。那老东西得了这消息，不知道要欢喜成什么样，到时候，自会回到我身边。对了，那个贱婢你见着了没有？”

“在鸿雁楼见过一面，倒是有倾国倾城之色，难怪迷的苏公子神魂颠倒。”

十六娘便有些不开心：“莫不是你也看上她了？”

“怎么会！我此生有你便足矣。”

十六娘这才笑了笑：“她对你什么态度？你有没有把握让她上钩？”

“看似对我印象还不错，七八成把握总有的。”

十六娘点点头：“等到时机成熟，你便哄得她离开苏府。苏公子虽然护着她，倘若她自己要走，苏公子也拿她没有办法。等她出了府，没了苏公子保护，要死要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十六娘顿了顿，“只是对付她容易，对付苏公子就难了。他这回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转了性子，把皇上哄的服服帖帖。本以为他那嚣张样，触怒龙颜自寻死路是迟早的事情，没想到，这回还被皇上亲封了超品伯爵。”

“此事再从长计议吧，我出来也多时了，再不回去，怕人猜疑。”

十六娘点点头：“快回去吧，别忘了去哄一哄那贱婢。”

“我知道。”

白素倒是很想喊人来捉奸，只是这地方实在太偏，她扯破嗓子也不一定有人听见，反而打草惊蛇，因此她听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悄悄退了出来，回到了大路上。此时，她也不准备去看苏文氏了，折身去茶室。

姚年刚进园子，远远就看到白素站在长廊里，仿佛在等自己一样，他暗暗欣喜了一把。

白素当然要给他机会，看看他怎么哄自己，见姚年朝自己走过来，笑道：“姚公子这是从哪里过来？怎不进茶室？”

姚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但他很快作出一副不屈服于权势的清高模样：“苏公子身边自不缺人相伴，倒是这府上景致清幽雅静，不出来看看实在可惜，叶姑娘怎么在此？”

白素从没有向苏州八子说过自己名字，这回姚年一口喊出自己的姓，要是没听到他和十六娘的对话，这小细节她还真不会在意。

“君子和而不同，说的就是您吧。不过姚公子怎么知道我的姓氏？”白素恭维了他一句，含笑等他回答。

姚年有些傻眼，他一时疏忽大意，没想到对方还会注意到。他赶紧做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那日鸿雁楼惊艳于姑娘的才貌，今日又有幸受苏公子邀请，一时没有忍住，向府上下人打听了姑娘的芳名，望姑娘不要怪罪。”

白素听他胡诌了这借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不说怪罪，也不说不怪罪，直看的姚年尴尬不已，终于有些扛不住她赤裸裸的目光，说道：“出来多时，再不回去就要失礼了。”

“姚公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