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下说吧。”大堂内摆着沙发，白素走过去坐下。

徐程泽坐在她对面。

白素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想离开你父亲。”

听到这样的话，不知为何，徐程泽并没有想象中失落，反而有一些微微的欣喜，大约是明白，这才是对万黎最好的结果。

他想了想，开口：“那我去跟父亲说吧。”

“不用，我自己跟他说。”

徐程泽停顿了片刻，问：“是因为刚才所看见的，你才想离开吗？”他低头看向桌子，“你，还是爱他的吧？”

白素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说不爱吧，好像又说不通，毕竟从前的万黎，对徐致远那是死心塌地的，徐程泽都看在眼里。

见白素不说话，徐程泽当她是默认了，于心不忍，说道：“其实父亲对你，是特别的，他在商场久了，避免不了各种诱惑而已。”

“那你呢？”白素忽然抬头，“你也这样吗？”

徐程泽短暂地愣了一下，脸颊忽然有些潮热，摇了摇头。

白素笑了笑：“你跟他一样在商场，不也处于各种诱惑之中吗？可你就能身正克己。要说他多么在意我，并不见得，正因为无所谓，才不拒绝，不克制。”她看向徐程泽，笑容坦荡，“谢谢你，一直以来总是为我着想，就算我离开这个家，我们依然还是朋友。”

徐程泽点了点头，又坐了片刻，才起身：“晚上我等你一起回去。”

“好。”

等徐程泽先走，白素去了一趟人事处，把高晴晴交代的事情办了，才回到新事业部。

下午有每周一次的例会，徐程泽亲自主持，部门经理做工作报告。

会议室里，白素坐在高晴晴旁边，她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徐程泽。此时他，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凝神听着工作报告，听到有疑虑的地方，会皱一下眉头，等对方报告结束，才提出疑问。纵然他态度温和，下属也不敢怠慢，重新翻了数据，才敢回答他的问题。

轮到高晴晴做报告时，白素也收敛了心神，每个礼拜的报告是她替高晴晴写好，高晴晴再做一下修改。她一面听着高晴晴利落地汇报，一面关注徐程泽的神色。看到他眉头蹙起，白素心也跟着提起来。

高晴晴话音刚落，徐程泽指尖点了桌子，声音有些严肃：“上个月的销售数据，你好好查一查，这么重要的数据，希望你用严谨的态度去对待。”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徐程泽最不喜欢别人犯低级错误，尤其是粗心大意导致的错误。此时，大家听到他这么说，都惊若寒蝉。而高晴晴更是脸色发红，暗暗剜了一眼白素，含着警告的意味。这数据正是白素填的。这个动作正好落在徐程泽眼里，他内心的火气忽然就去了大半，面色也缓和下来。

白素连忙起身道：“徐总，不好意思，数据是我一时疏忽，搞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大伙儿又捏了把汗。以徐程泽的性子，最听不得别人说疏忽大意。本以为白素要挨一顿训，没想到徐程泽只嗯了一声，就叫她坐下来，一句话没说，吩咐下一个人继续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