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然看着孙雨菲一脸赴死的表情，冷笑道：“还真是一个德行。”

“什么？”

“孙小姐，我是要问你，秦小姐之前是不是有什么病史。”

孙雨菲防备的看着陆启然：“我不知道陆总什么意思！”

“你知道！”陆启然一眼过去，孙雨菲浑身一震。

“我劝孙小姐还是如实相告比较好，万一因为你的隐瞒，导致秦小姐出了什么问题，后果……”

孙雨菲只能无奈，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小羽毛是有点心理问题，不过，她已经好了！”

好了？好了就是那个德行？

他之前只以秦羽落脑回路奇葩，有点精分，现在这么一看，他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这分分钟就从怼天怼地对自己的秦怼怼，变成脆弱易碎的小可怜，连自己变脸的本事都得甘拜下风！

“小羽毛的父母从小就不喜欢她，后来，她母亲跟父亲离了婚，就把她扔给了她父亲，她父亲是个酒徒，每次喝完酒就打她，不顺心也打她，这一直是小羽毛心里的痛，她的心理问题也是因此而产生的。”

孙雨菲看着陆启然平静的神色，忍不住为秦羽落忧伤。

“还有呢。”

孙雨菲摇摇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现在我能见小羽毛了么？”

“她在睡觉。”陆启然起身：“我命人送孙小姐回去。”

“我不走！”她不能放心把小羽毛交给陆启然这么凉薄的人：“我在这等她！”

陆启然脚步不停：“随便。”

离开客厅，陆启然就去了书房处理公务，没人再去关注孙雨菲和秦羽落。

直到陆启然忙完，窗外已经洒进了晨曦。

算着，秦羽落也应该醒了，陆启然命人备餐，就往卧室走去。

推开门，却感觉空气中安静的不像话，少了一道呼吸！

陆启然快步朝床边走去，凌乱的被褥里，已经没有了秦羽落的身影；

“人呢！”陆启然的怒吼传出去老远。

佣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没见那位小姐出去啊。”

“你是在告诉我，一个我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佣人吓得跪倒一片。

朱文听到怒吼声，灵机一动，去把孙雨菲带来了。

孙雨菲一来就听到陆启然在房间内发脾气。

“孙小姐，秦小姐在房间中消失了，您知道她去哪了么？”

孙雨菲意外的没有露出慌乱的表情，她走进房间，四处看了一圈，就问陆启然：“你的衣柜在哪？”

朱文看的咋舌，果然是秦小姐的朋友，不怕陆总的脾气，如出一辙。

朱文指了指床后方向：“总裁的衣帽间在床后。”

孙雨菲转过卧室背景墙，就发现别有洞天。

宽敞的衣帽间里，摆放着华服美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孙雨菲的目光却不在这上面。

她看着紧贴墙面，唯一一个带有柜门的衣柜，脚步沉重的往那移去。

握住门把的时候，孙雨菲的呼吸都乱了，她知道她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所以，她浑身都充满了抗拒的情绪。

“我来吧。”朱文看出孙雨菲的不忍，提出主动接替。

却被孙雨菲拒绝了：“现在，你们谁靠近，都是对小羽毛的伤害。”

孙雨菲深吸一口气，沉重的拉开柜门。

看到秦羽落的那一刻，孙雨菲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连朱文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他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秦小姐。

陆启然像是被人厄住了喉咙，手指因为用力发出咔咔的声响。

柜子里，秦羽落缩在角落，一只手已经咬的血肉模糊，她却还在咬，脸上一点疼的表情都没有，就像是一台重复一个动作的机器，仿佛是泄愤也仿佛是自虐，她都不知道疼的么？

孙雨菲颤抖的伸出手，努力放轻声音：“小羽毛，你别害怕，我来带你回家了……”

秦羽落缓缓转过目光，那双眼里的悲伤，沉重的仿佛天塌地陷，她却露出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的表情，她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孙雨菲心疼的扑过去保住秦羽落：“你没有给我添麻烦，你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呢，你是我最爱的小羽毛，最乖的小羽毛。”

秦羽落窝在孙雨菲怀中，努力的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啊。”孙雨菲抿着嘴，泪如雨下。

时隔四年，她又见到了这样的小羽毛……

她说话了，跟吴言昨天的形容，不一样了，陆启然却感觉更害怕了。

陆启然看着这样的秦羽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抓住她，她像是一缕空气，仿佛虽是都能飘散在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突然，孙雨菲被一股大力拖开。

她惊诧的看去，就发现陆启然已经强硬的将秦羽落给拖了出来。

“你干什么！”孙雨菲扑上去，想要推开陆启然：“你别碰她！”

陆启然一把推开孙雨菲，冷声吩咐：“给我看好她！”

“是！”硬着头皮，朱文也得拉着孙雨菲：“孙小姐，你还是别去添乱了，我们总裁不会伤害秦小姐的。”

“你眼瞎么！他已经在伤害小羽毛了！”

朱文：“……”我到底是做错什么了我？

“把她给我带弄出去！”

“是！”朱文捂住孙雨菲的嘴，一弯腰将人给扛出去了。

房间里，陆启然异常愤怒的盯着秦羽落：“我警告你，少给我发疯！”

“我，我……”秦羽落抓着头发，除了刚才的一个笑容，她似乎不会做别的动作，脸上的每一处肌肉都不运作。

“秦羽落，你以为这样就会有心疼你了么啊？”陆启然捏着她的双肩，将她提到自己面前，脸孔狰狞扭曲：“你不是挺有本事的么恩？跟我作对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碰见这些事你怎么就怂了！”

“难道你就只有这点能耐？他们伤害你的时候，就只会躲起来发疯？！”陆启然不知道自己这份愤怒到底尤何而来，只是这样的秦羽落，令他非常厌恶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