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开脱无果

好好的，怎么又突然提起来了，叶老爷感觉手里的鱼竿都沉重了几分。

叶老爷支支吾吾的说：“应该是吧。”

“娘亲好像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的，要是她突然回来，爹爹你能认识他吗？”

叶老爷记得，白玉兰从水里捞出的模样永远刻在他的脑海里，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容貌应该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认识她。”

叶瑶做出感伤的模样说：“人只要还活着，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去。只有死了才不会变化。”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叶老爷做贼心虚，极力的回避着这个话题。

叶瑶心里想为他开脱，就要问下去，“爹爹，夫人做了许多错事，妹妹也被她教坏了，败坏家里的名声。你有没有后悔过？如果当时不娶夫人，或许咱们还是清白之家。”

叶老爷沉下了脸，“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要是后悔你能有今天，还能读书习字，能被人伺候着？能好吃好喝？”

“爹爹是读书人，爹爹可以教我读书、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人伺候，只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清贫一点也没关系的。”

叶老爷勃然大怒，“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怎么说的出这种话？是不是日子过的太好了？你去看看庄子上那些人，我要是后悔，你就跟他们一样，顶着大太阳还在干活，日日为填饱肚子发愁。”

张姨娘看了叶瑶一眼，劝着叶老爷说：“老爷不要生气了，大小姐还是个小孩子，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叶瑶藏在帷帽后面冷笑，如此让她怎么为叶老爷开脱？他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叶老爷是被老太太逼的，自己或许并不想如此。

现在看来，他们母子真是一条心，嫌贫爱富没有天良。叶老爷做到最好的或许就是没有扔掉她吧。

叶瑶委屈的说：“女儿只是随口说说，爹爹不要生气，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叶老爷黑着脸说：“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出来这么久你也累了，我过来了查账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去歇着吧。”

叶瑶乖巧的退下，她确实该好好休息了。心里实在太乱，也要捋捋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宋辞安那边怎么样了，叶瑶说动了白家的人，让他们回原籍看看，更重要的是看看她如何揭露真相。她也需要白家的人作证。

叶瑶让悄悄带着他们回去，置办一处不起眼的宅子，暂时住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老太太和叶老爷谁要害他们，一时间找不到他们人在哪里，反而安全。

事实和叶瑶预想的一样，老太太派出去的人回来复命了，说找不到白家房子修了一半，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老太太让他们做事小心一些，事情没有做好可以慢慢做，但是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杀手们烧了房子就没在村里待着了，怕脸生被人认出来，也就没有看见叶瑶和宋辞安。

等叶瑶走了，宋辞安也带着白家的人离开了，杀手们才回去，自然关键消息没看见，人也没杀了。

老太太心中越发不安，她费了一点功夫才找到白家人的下落。如今人又不见了，难道是在故意躲着她？是不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被这几个问题折磨着，老太太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自叶瑶问了那一番话后，叶老爷心里也开始烦躁不安，钓鱼到没了什么兴致。带着张姨娘，按照计划好的，继续往下巡庄子，一路上都兴致缺缺，父女俩几乎不怎么说话。

叶瑶一直带着帷帽不肯取下来，叶老师时常看着她，都觉得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忽然一下子，叶老爷觉得这个女儿有些看不透了，忽然开始问他讨厌的问题。因为心虚，他不敢面对叶瑶的问题，连带着不敢面对叶瑶。

自己就剩她这么一个孩子，叶老爷也有些不敢得罪她。若是父女离心，自己白谋划这万贯家财了，落到旁人手中，还不如真的像叶瑶说的，一家人清清贫贫的过。

马车之中，叶老爷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对叶瑶说：“瑶儿，这几天累着你了，回去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情爹爹和祖母会处理。”

叶瑶带着几分客气说：“多谢爹爹了。”

“和爹爹说这些话做什么，爹爹让你打理家事是为了锻炼你。你要是累了不做就是，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了，自然一切都是为你考虑的。”

叶瑶笑笑，不知道他话里有几分真心。

叶老爷语重心长的说：“等过几天，城里的流言蜚语散了。爹爹再给你说门好亲事，上次的事情过后，爹爹想开了。只要姑爷人品端正，其他的一切好说。”

叶瑶扬眉，很难想想这些话是一心想着荣华富贵的叶老爷说的。接着叶老爷便说：“我觉得知县的二公子就很不错，也是个读书的孩子，长得一表人才。虽是庶出，但孩子是个好孩子。”

叶瑶心中哼了一声，说的好听，心里还不是想的要攀高枝。找不到未来会做官的，便官宦人家在子弟。和曾想过她嫁过去的日子好不好过。

“一切听爹爹安排。”

叶老爷点头说：“爹爹自然都是为了你好。”

叶瑶拉着张姨娘的手，语气中带了几分笑意对叶老爷说：“女儿也盼着姨娘们能早点生个弟弟，好延续叶家的香火。日后有了弟弟，爹爹可不许偏心，要公平对女儿和弟弟。”

“说什么傻话，爹爹自然是公平的，偏心你还差不多。”

叶瑶如小女儿般撒娇，“爹爹说的话女儿记住了，要是遇见不公平的事，女儿可是要去衙门击鼓鸣冤的。”

马车之中的人都被叶瑶的小女儿话逗笑，多了些不真实的和气。谁都不知道叶瑶是真的盘算着去衙门鸣冤，替不公平的事找回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