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中风

老太太被抬回叶家，叶老爷着急忙慌的让人去请大夫。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好半天人终于回来了，只有王忠一个人。

“大夫呢？”叶老爷跳着脚问。

“听说是给老太太看病，没有人愿意过来，连一直给咱们家看病的那位大夫也不愿意过来。”

老太太的已经臭大街了，现在整个城里没有一个人待见她。

“那也要看病呀！”叶老爷着急的问，“你没跟他们说多加点钱吗？”

王忠叹气摇头，“我说了，还是没有人愿意来。都说不像我们，掉在钱眼里了。老爷，不如让大小姐去请余姑娘吧。”

此刻春香正守在老太太身边，跳出来说：“老爷，大小姐不会去的。老太太出事的时候，大小姐就在一边看着，连扶都没有扶老太太一下。”

“她怎么会……”叶老爷声音越说越小，她怎么不会。在他心里，叶瑶和老太太都还是他的亲人，可在叶瑶心中，他和老太太或许都是仇人了。

王忠说：“老爷，还是去试试吧，不然老太太这……”

老太太躺在床上，丝毫没有醒过来的征兆。上了年纪的人不像年轻人，禁不住这些。

“去把大小姐给我叫过来。”

叶瑶知道是什么事，刻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过去。去了还是以前那副乖巧模样，乖乖的的行礼，语气却冷漠了许多，“给爹爹请安。”

叶老爷抬手说：“不用了，你应该知道你祖母病了。我想让你去请余姑娘来给她瞧瞧。”

叶瑶想都没有想就说：“她不会过来的。”

“你去都没有去，怎么知道她不会过来？”

“外祖父外祖母回来之后一直住在她那里，他们现在就像家人一样，怎么会过来？”

“医者父母心，她未必不会过来，你去试试再说。”

叶瑶冷漠的说：“女儿不去，要去爹爹自己去吧。”

“我现在是不是使唤不动你了？”叶老爷气上心头，“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吃我的喝我的，我让你去请个人就这么困难吗？”

“我做不到像爹爹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办法救逼死我母亲的仇人。”

“什么仇人？明明我们才是亲人，你从小到大都是我们陪在身边。”

“因为你剥夺了母亲和外祖父他们陪伴我的权利。”

“你！”叶老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瑶儿，别人的事情不管。爹爹这么多年，总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我的女儿，咱们的日子还得过。”

“你让我没了亲生母亲，在刘氏那样的后娘手上过日子，你知道我过的多难吗？每次和你告状，你都只是不冷不热的安慰我几句。刘氏陷害我，你也不相信我。在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下，给我定了门那样的亲事。为了躲懒，把整个家丢在我手上。老太太猜忌我，你也不闻不问。”

叶老爷后退了一步问：“所以在你心中，我做的都是错的？”

“这些都是小节，我并不是很在意。可你说要把我丢到粪坑的淹死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在意了。”

“好好好！”叶老爷有几分疯癫拍着手叫好，“我自作孽不可活！”

话音一落，叶老爷也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脑袋腾的一声碰在一边的椅子上，也晕了。

府里三个主人，现在就剩叶瑶一个了。王忠把叶老爷扶起来，求着叶瑶说：“大小姐，求您去找个大夫，把不然就只有给老爷和老太太出殡了。”

叶瑶没有说不去找，她心虽然凉了一截。看见叶老爷倒下那一瞬间，她的心还是揪着的，生怕他出一点事。

叶瑶骑马亲自跑出去找余妙杏，叶瑶亲自来请的，余妙杏没有推辞，跟着她过来。

仔细查看后，余妙杏对叶瑶说：“老太太的情况还好，只是怒火攻心，睡一会儿就会醒的。醒了可能有一点小症状，不是特别严重，吃两幅药就好。”

叶瑶着急的问：“我爹爹呢？”

“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应该是撞到了脑袋，加上当时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我推测……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似乎是中风了，你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什么准备？他会死吗？”叶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和叶老爷说话了。

“不是没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会瘫痪。他的手已经一点僵硬了，但是也未必一定会，一切还是要看他醒过来情况如何？”

“那他什么时候醒？”

余妙杏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一些切只能看他自己。我待会儿给他扎针试试。”

叶瑶守在叶老爷床边，心中的恨意早没有那么强烈了，毕竟是亲生父亲。想到余妙杏说他可能会瘫痪，叶瑶眼眶发酸，王忠投来奇怪的目光。

叶瑶抹了抹眼睛，不怪王忠瞧不起她。她自己都有点觉得自己是鳄鱼的眼泪，人是她气的，哭什么哭呢？

两位姨娘听到消息赶到过来，吴姨娘进门就哭哭啼啼，除了哭什么都没做。叶瑶本来就心里难受，被吴姨娘的哭声吵的头疼，和张姨娘一起出去。

张姨娘问：“老爷的情况如何了？”

叶瑶叹了一口气说：“情况不太好，可能会瘫痪。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惹他生气。”

张姨娘安慰着叶瑶说：“大小姐，我们都不是其中的人，都体会不到你感受，也没有办法评判你的对错。但我知道你很为难，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叶瑶忍着眼泪点头，她确实不想要这样。她只想要认错，要道歉，想要错的人，有一点点愧疚。

“老爷，你醒了！”屋里传来吴姨娘的喊叫声，“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叶瑶和张姨娘冲进去，只见叶老爷睁大了眼睛，嘴费力的动着，不停的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叶瑶赶紧让人去请余妙杏来看。

余妙杏正在准备针灸要用的东西，捏着银针而来，看过后非常遗憾的和叶瑶说：“他确实是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