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态度

叶瑶在酒楼上远远的瞧见宋辞安的脚步停滞，似乎被说动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莺儿上前问：“小姐，赵公子怎么提前走了？跟着他的那个老头是谁呀，好凶！”

叶瑶强颜欢笑，“他们还有事。”

临近年关，天气越发的冷。叶瑶从酒楼下去，心似寒冬一般凉。

马车上，莺儿关心的问，“小姐，你不开心吗？”

叶瑶靠着马车壁，心不在焉的问莺儿，“如果把你许配给县老爷的公子，你会如何？”

“小姐，你什么意思？”莺儿紧张的问，“我不要给人做妾。”

“只是假设一下，不让你给他做妾，让你给他做正房娘子，你开心吗？”

莺儿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开不开心，我想都不敢想。”

“为什么不敢想？”

“奴婢只是小姐的奴婢，虽然小姐待人很好，从来不觉得我是个奴婢，可我还是相信奴婢，我不敢肖想和自己天差地别的人。”

叶瑶苦笑一声，她也一样，她只是商贾之家的女儿，父亲甚至不是做官的，她和宋辞安也是天差地别。

叶瑶又问：“如果在机缘巧合之下，你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和他相爱了怎么办？”

“我更不知道怎么办，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莺儿歪着头说，“且事情如何发展，他的态度很重要。”

“不会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吗？”

“会，但是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吧。戏里不是常演吗？糟糠之妻都能被抛弃，何况只是喜欢，奴婢说错话了。”莺儿捂着嘴说。

叶瑶摇头，示意她放宽心些。

马车嗒嗒前行，在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快到叶家，叶瑶想通了。

她和宋辞安未来如何，大概率取决于宋辞安的态度。但她未来人生如何，取决于她自己。不管宋辞安怎么，她还是得好好过下去，不能白活一世。

晚上，叶瑶等了宋辞安一会儿，有些困了便躺回床上，不傻傻的死等。叶瑶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宋辞安才敲门。半天没人开门，便推门进去。

叶瑶迷迷糊糊感觉屋里进了人，睁眼果然看见宋辞安在屋中，从床上坐起，问：“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明早再来也一样。”

“明天我要出门一趟，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那……你诸事小心，一定要保全自己。”

宋辞安解释道：“翠云山有一波土匪扰民日久，我要去剿匪。”

“你还剿匪吗？”

“保护百姓平安，是我一直的职责。”

叶瑶问：“你一个人去吗？”

“我有自己的人手，会多带几个人去。”

“还是要多多小心，一定要平平安安。”

宋辞安点头，这些不过是题外话，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向叶瑶表明他的态度。

“你不用把先生放在心上，我自己的事终归是我自己做主的，我一直记得我的誓言。”

“我相信你。”叶瑶有些勉强的说，忍不住小声嘀咕，“会不会有迫不得已的那一天？”

宋辞安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一定要小心。需不需要带些银两，我给你拿？”

宋辞安拦住她，“不用，我还有用的。”

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推翻了在叶府的一切阻碍，两人交流应该会更轻松，不知为何，比以前更沉重了。

宋辞安让她早点休息，自己又匆匆离开了。

一去好几天，宋辞安果然没有音信。叶瑶一开始还不怎么担心，他武功高强，应该没有问题的。过了几天，心里有些慌了。土匪毕竟凶悍，万一破釜沉舟，要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叶瑶心中紧张，睡也睡不好，人变得烦躁起来。莺儿看着她担心，偷偷请了余妙杏来给她看看。

叶瑶没有心情干别的事，躲在屋中看书，正翻着书，余妙杏来了。

“你怎么来了？”叶瑶放下书问。

“你的小丫鬟担心你，特意来请我给你看病。”余妙杏抬起叶瑶的脸瞧了瞧，“人果然憔悴了不少。”

“莺儿太小题大做了，我只是没有睡好罢了。”

余妙杏手指已经搭上了叶瑶的脉，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没有休息好。，便收回手问：“那为什么没有休息好呢？”

“我心中很烦。”

“是为了蒋先生吗？他人就是那个样，他还不喜欢我呢。觉得我没有规矩，那我还不是好好的。他生了病还不是得找我瞧，你别把他放在心上。”

叶瑶苦笑，“这只是一方面，我很担心他。”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做这些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小菜一碟。在和你认识之后，他也去过不少次，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他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现在看来还是不告诉你的好，不知道你还活得踏实。”

“那倒是……不过，我记得有一次，他浑身是血的回来，可把我吓坏了。”

“那次只是意外，不小心被人偷袭了，只是看着吓人，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你不用担心的。”

叶瑶呼了一口气，“还好有你陪我说说话，我放心多了。”

余妙杏僵住，眼珠在眼睛里转了一圈，摸着下巴说：“我好像变了。”

叶瑶疑惑，好好的怎么说出这句话。

“我以前不是很喜欢你的，觉得殿下喜欢你是鬼迷心窍，现在居然在安慰你，你说神不神奇？”

叶瑶一笑，点头。

“所以你也不用为蒋先生的态度担心，等他和你熟悉之后，对你的态度也会改变的。”

叶瑶又点头，心中确实好受了不少。别人对她的看法都是其次，现在主要是要宋辞安平安。

真受不了这些儿女情长，余妙杏叹了一口气，再次说：“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话音还没落，外面急冲冲闯进来一个人。

“姑娘，快回去看看吧。”

是余妙杏医馆的人，余妙杏问：“怎么了？”

那人凑到余妙杏耳边说：“殿下受了重伤被抬回来了，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