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北雁只是淡淡散过一眼，随之一队黑衣之人打扫着那处血泊之上的尸骸。

转过了路弯，看不见了那处，才放下挡在寒衣眼前的手。

一切犹如往常，除了在马鞍上的一点血渍，寒衣看在了眼里。

一直以来见到的都是祭北雁的温柔，寒衣忘记了，身后坐着的人也是一只猛虎。

试图回头看看刚才经过的地方，祭北雁并没有阻拦，是因为他知道，寒衣从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到那处。

寒衣没有说话，也没有了刚出门那时候的兴奋，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祭北雁解释道。“我们祭家虽然从商，可是势力之广并非只有商道，若是比较起来，祭家可以说是另一个仙乾殿，只不过，从不收弟子罢了。”

“祭北雁，你不必和我说这些的。”

祭北雁也没说下去，确实有些说的多了，或许在寒衣的心里早就明白，毕竟只要是祭北雁想知道的事情他都能去查个明白。

光是从商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我只是觉得……”祭北雁侧着头瞧着寒衣的侧脸。“担心你怕我。”

“那倒没有。”寒衣低声哼着，思来想去说道。“我就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说？”

“刚才听这动静，那场面就算是不看也知道极其惨烈，你还真下得去手。”寒衣伸手摩挲着马鞍上的那抹血迹，将那处擦的干净。“而且，你刚才用了两种灵力，火属性我以前就见过，你还能御风。”

“我会的可多了。”祭北雁一点都不谦虚，故作神秘也不详细说明。

“祭北雁，你这就很霸道了，不是说一个人基本上都只能有一种属性的么？”

祭北雁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你这明显不是啊。”

“确实也是这样的……”

寒衣回头。“那你都不打算给我讲讲的么？”

祭北雁想了想。“这要让我从何说起呢？”

“不想说就算了。”寒衣不再瞧祭北雁，心里纵然是有着好奇，可寒衣并不强求什么，也不想仗着祭北雁对她的好而问个明白。

“也不是不想说。”祭北雁拍了拍寒衣的头，知道她心里有气，这样子很可爱，祭北雁也喜欢寒衣能在他的面前展露更多的小情绪。“我的能力就是这样的，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用周围的一切，空气，水流，树木，明火，只要是我能用上的都将听我号令，这就是我的灵力。”

“说实话，我没怎么听懂。”寒衣本身就对这些个灵力的事情研究不深，祭北雁的灵力又太过复杂，寒衣听了个大概就不想知道了。

“本来，和外人说自己的灵力属性是很危险的事情，寒衣你也要记得，不要随意去说，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将自己的灵力进行伪装。”

看着寒衣手中握着的弓。“只不过你现在能熟练掌握就很好了，若是练成了伪装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伪装？”寒衣对这件事情还是很好奇的，她一直都想要知道如何变强。“怎么个伪装的办法？”

“就比如，寒衣你的灵力，配合着赤电，可以直接将灵力变成箭来用，如果想要进行伪装，你可以依旧用普通的箭，将灵力缠绕在箭身上加强箭的力量，当灵力灌注在兵器之上的时候，多少只会发出属于灵力特有的光芒，具体属性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了，就是说，我直接用灵力做箭，那就是赤电的形状，但是我把灵力缠绕在了箭身上的话，别人只会看得见箭，别人都以为我没有灵力，这样他们就会以为，我是用了灵石，而不是自己的灵力。”

祭北雁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样说来，你之前没有灵力这件事情倒是成了很好的掩护了。”

“看来，有些时候，坏事不见得就是坏事，也有可能是好事。”

祭北雁忍不住笑了，马儿逐渐走上了山路，树叶有些矮，寒衣和祭北雁只能弓着身。

到了一处平摊的地方，祭北雁纵身下马，转身也将寒衣抱下马。

“这是哪？”

祭北雁拴着马没有说话，检查了一下带着的行囊，这才说道。“有个地方，想让你看看，我也是最近才想到的，觉着你应该也想要见上一见。”

“看来你带我出来也不是随便走走的啊。”

祭北雁又是以笑回答。“就让我卖个关子。”

祭北雁向着寒衣伸手，寒衣的眼前恍然出现了在雾山之中，路远桥对她伸手的场景。

当时寒衣没有接受，只是拽着路远桥的衣袖。

而这次，寒衣犹豫良久，伸出手搭在了祭北雁的手掌之中，祭北雁蜷起手指牢牢的牵着寒衣的手。

祭北雁的手掌很暖，指尖修长净白，相比之下，寒衣的肌肤倒是显得有些暗淡，尽管如此，祭北雁并没有放手，寒衣也没放手。

就这样，祭北雁书转身踏上了继续上山的路。

道路的石头参差不齐，混在土里有些松动，阴影之处还长着些许青苔，寒衣湿了鞋底。

祭北雁处处照顾着寒衣，走的不快，更是总在一个好的角度，让寒衣看看山下的光景。

绚烂的日光照在大地上，远处雪白映着红光，近处的树林如同墨色的波浪闪闪发光。

在这个无风的日子里，总有些波澜耀人眉目。

若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乱，寒衣真的想四处走走，看看各处美景。

心中这般想着，话也已经说了出来。“若是有一日，我可以无忧无虑的游山玩水，见见各地的风景，也不枉活了这么一遭。”

“寒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遍这五湖四海，你想要去哪都可以。”

恍然间，寒衣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毕竟这天下之大，寒衣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处。

可是有一个地方，寒衣还是想要回去看看的。“我想……”

“你想去哪？”

寒衣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为难，她吞吞吐吐的，抬头见了祭北雁的双眼，才有了说出口的勇气。“我想要回家看看，我记得，我的父母就葬在了那附近，可是具体的位置我已经不记得了，这个愿望好像有些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