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它也是听从你的话的。”

“这倒是没什么。”

寒衣也是无所谓的。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只不过合和斋逐渐热闹了起来，门户大开来了不少的人，合和斋也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还有绸带。

若是只有这些的话，那只能说是刚刚是过年的景象，可是现在门扉上还有窗户上都贴上了双喜字。

寒衣有些慌张，最近太过平静，让寒衣觉得越来越惶恐。

院子当中太安静了，没有任何喜庆的气氛，寒衣也是闷闷不乐，自从那日起，依旧是没能再见到祭北雁一面。

可是这次，寒衣学乖了，不去找他了，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成为累赘，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寒衣是依附在祭北雁身上的人。

门口又来了人，而寒衣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队伍全部的人停在门口，依旧没有等来她想见的人。

可是这次，沈箐初跟着一起来了。

寒衣还没想好能和沈箐初说什么。

“沈姐姐？”

“寒衣。”

沈箐初脸上依旧挂这儿那标致的微笑，看不出心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寒衣，你的嫁衣已经备好了，我亲自来送与你，好让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嫁衣？”

寒衣看着沈箐初身后，婢女手中抱着一个盒子，里面应该就是嫁衣了。

“好，沈姐姐你跟我来吧。”

寒衣起身，带着沈箐初进了屋子。

沈箐初也是四处瞧着，她还是第一次来，若不是借着送来嫁衣，或许她依旧是不会来这合和斋的。

窗子上的双喜字太过刺目，沈箐初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叫了旁人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寒衣和沈箐初。

“寒衣，这嫁衣是兄长特意为你选的花样，尺寸也是兄长认认真真和绣娘比对过的。”沈箐初拿出了嫁衣，红色的长裙配着娟纱，绣着火红的花样，布满了裙摆，看样子像是合欢花。

上面是蓝色的彩线绣着的云纹嵌边，繁琐的花样还盘着金线。

红色的盖头四周缀着珠花，都是上好的珍珠。

寒衣伸出手想要抚摸上面的花纹，可是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因为寒衣总觉得，自己似乎不配这一身的嫁衣。

同样仔细瞧着嫁衣的还有沈箐初，若不是寒衣，或许这身嫁衣会穿在沈箐初的身上。

“寒衣你怎么了？”

“这嫁衣好漂亮……”寒衣小声的回答着沈箐初的话。“如果是沈姐姐来穿，应该会比我更合适。”

沈箐初也不说话。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面对面站着，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

“寒衣，你不要多想了，这嫁衣，是给你的。”沈箐初展开衣裙，在寒衣的身前比量。“事情已经决定了，我们谁都改变不了，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注定，要有一个人离开。”

寒衣看着沈箐初，自然觉得沈箐初说的是她自己。“沈姐姐……”

“寒衣，我很庆幸，是你在他的身边，不是别人，说一句自私的话，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也不会留下，这天下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容的下别人喜欢自己的心上人。”

寒衣知道，沈箐初也知道，可是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选择了隐忍。

最后的选择也是取决于祭北雁罢了。

沈箐初说的话，很有技巧性，她说的是寒衣，却也是自己，或许是因为沈箐初心中那仅有的善意，总不忍心让寒衣受伤，或许这些像是抱怨的话能提醒一下她，如果寒衣没有明白，那这，也是命。

寒衣是善良的，她从来都不会怀疑沈箐初的用心，所以那些话，寒衣听了进去之后，也就只剩下了愧疚。

“寒衣，来，先试试嫁衣。”沈箐初把话题岔开，毕竟两个人的存在，多少已经存在了伤害。“至于那些，我们谁都不要再想了，若是可以，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的。”

“沈姐姐，对不起。”

“我最不想听的，便是谁对我说的这句对不起。”

沈箐初的笑容消失了，她说的很认真也很严肃，这让寒衣有些后悔，仔细想想，这句对不去确实也有些冒昧，伤害到了沈箐初一样。

然而，说出去的话是不能收回来的。

“寒衣。”

“我知道。”寒衣走上前去。“我们试嫁衣。”

寒衣在沈箐初的帮助下，换好了嫁衣。

站在镜子之前，寒衣看着自己的模样，平凡的面容衬不起这华丽的嫁衣，红色的衣绸倒是显得面色白皙，盖头没有盖，是因为沈箐初说，这只能是大婚之日盖上。

寒衣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沈箐初同样透过镜子看着她。“寒衣，其实你很漂亮，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比不上沈姐姐的相貌。”

沈箐初淡笑着。“但是你已经拥有了我没有的。”

沈箐初缓缓的伸出手去，顺着寒衣的肩膀，滑下停留在她的胸口位置。“你的心，是独一无二的，也是特别的。”特别到让所有人都想要得到段寒衣这个人。

在寒衣的眼中，沈箐初的眼色确实有那么一瞬的冰冷，这让一贯都是温柔而内敛的沈箐初，变了样子，可是转而一瞬间的功夫，沈箐初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沈箐初转身。“这套刚好，兄长把握的很准确。”

“还有一件事，寒衣。”

沈箐初看着寒衣。“兄长让我和你说，这阵子他或许来不了了，而你们的大婚之日便是除夕那日，而明年便是你们两个人共同携手下的新的一年。”

“祭北雁很忙么？”

“最近会经常出城去，南北的交界总有骚动，那屏障似乎并不是完全隔绝两边的，而且，成婚之前不能见面，这是规矩。”

“好吧。”寒衣也是忍不住去问，心知肚明，也不该问的。

“寒衣，这次来也是为了给你带这个口信的，因为兄长派来的人都会被老夫人拦下，也只有我能帮他，除夕那天，会有花轿来接你，倒是后，成婚就在竹苑。”

沈箐初留下了这些话之后，把嫁衣留在了这里，一个人带着随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