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终于，沙利叶的脑袋与身体分离，莫凡就像是从田地里端起一颗瓜，瞅了瞅，觉得不咋滴，于是随手丢弃在一边。

沙利叶的身体还在抽搐。

莫凡蹲在旁边，观察了一会，防止大天使也有什么原地满血复活的神通。

一直等到沙利叶死透了，莫凡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莫凡走向了灵灵，一眼就看到了灵灵那双几乎被冻得发紫的双手。

将灵灵的小手拉过来，握住，一股温和的暖意立刻传开，正一点一点的消除灵灵身上残存的冰寒气息。

过了几分钟，灵灵没有气色的脸颊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

看着灵灵小脸颊，莫凡心情无比复杂。

灵灵果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那些大阪的禁咒法师都不敢靠近这里，灵灵却来了，而且当着沙利叶的面将自己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

“万一沙利叶还有力气呢，他弹弹手指就能够把你杀了，以后可别做这么傻的事情。”莫凡有些心疼道。

灵灵胆子真得太大了，那可是杀戮天使啊，莫凡这个刚刚晋升的邪神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傻等一个结果，不如赌一赌。”灵灵说道。

“是啊，我们算是赌对了，可我们没有赢啊，接下去该怎么办？”莫凡长舒一口气，这口气并非是有惊无险后的庆幸，而是知道真正的惊险这才刚刚开始。

“我们无路可退了。”灵灵开口道。

“我们？”莫凡听到灵灵这句话，忍不住伸出手来搓了搓灵灵的小脸颊，道，“不是我们，是我。你这小丫头难道想跟着我掀翻圣城不成？”

“你别想撇下我。”灵灵拍开了莫凡的手，恶狠狠的道。

“我没有撇下任何人，我有我的打算，你回去好好好学习，我现在发现魔法是无法改变世界的，知识才可以。”莫凡对灵灵说道。

“什么打算？？”灵灵有些慌了，她隐约猜到什么。

“我需要时间，现在不能和圣城开战。所以我还是决定去一趟圣城，给他们一个审判我的机会，这样我才能够获得足够多的时间。”莫凡对灵灵说道。

“你这是去送，他们不会公正对待你的！”灵灵气愤道。

“灵灵，不要因为一个人渣天使就彻底否定一切，你怎么知道圣城和整个统治阶级真得就无可救药了呢，哪怕真的无可救药，我要是抗争下去，到头来……”莫凡想要劝说灵灵。

“你就是不想牵连我们，你就是这样想的，我不是小孩子。”灵灵激动的道。

“我没把你当小孩子啊，你一直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看得清局势。”莫凡说道。

“你选择去圣城接受审判，无非是想保护其他人，但你要明白你心底想保护的每个人，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候也绝对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灵灵突然冲着莫凡喊出了这句话来。

你想保护的每一个人，都会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莫凡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

“若真是这样，我莫凡不枉此生。”莫凡也没有想到灵灵会说出如此触动人心的话，忍不住伸出手抱了抱她。

“所以你还是会去自首，对吗？”灵灵小脑袋埋在莫凡怀抱里，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不是自首。我们大家都需要时间。”莫凡道。

“可……”

灵灵话到嘴边，却突然感到一阵小窒息感，是莫凡这个拥抱束得更紧了，就像是一个轻柔的拥抱无法在自己记忆力留下深刻的印象那般。

只是，在灵灵看来这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道别。

灵灵不敢说话了，沉浸在其中。

总比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要好吧，灵灵最终放下了心中的所有躁动。

“我喜欢……”

“你还小，别说这样的话。”

“我喜欢和你捉妖的日子。”

“哦，哦，哦……”

……

……

阿尔卑斯山西边山麓，那是一片被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冰雪之水滋养的原野，广袤无垠，却有一座辉煌古老的城市矗立在这片土地上。

走入这里，就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欧洲那个昌盛无比的年代，高大的城墙，古老的城门，清澈的冰雪之河缭绕。

城内建筑精美，街道一尘不染，一些色彩斑斓的魔法结界就像是一朵朵幻纱轻掩着圣城这位高贵的夫人，将她衬托得更加美轮美奂。

这是一座奇迹之城，每年因为它特殊的风格引来不知多少游客，但她也是一座信仰之城，是所有修行法师的至高信仰，魔法修行之路是那般艰辛，是那般漫长，是那般枯燥与痛苦，一想到能够在这圣城中有一席之地，又仿佛充满了力量……

圣城是充满色彩的，尤其是那代表着神圣的金，代表着女性气息的玫瑰金，代表着纯洁的白沙金，代表着威严的棕金。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圣城被另一种色彩给充斥，那是黑色，死亡悼念的黑色，随处可见的黑色象征。

黑色的插满了街角的羽毛。

黑色的布条旗帜。

黑色僧侣装束的圣城信徒在缓慢的行走，他们手里捧着一个黑色圣杯，用柳枝沾着里面干净的水，洒向了有特殊意义的道路上……

这是一种仪式。

圣城亡悼，唯有圣城大天使级别的人过世了，才会看到这样一个极其庄严的场面！

“他为我们而死。”

“沙利叶的名字，会写在阿尔卑斯山的圣峰雄碑上。”

“我们铭记在心，并且一定会将那个魔头绳之以法！！”

“我们会找到天涯海角，我们会追寻他邪恶的气息，我们绝不会罢休，直到将他缉拿，处以极刑，以祷告大天使沙利叶英魂！”

城门之上，大天使雷米尔用自己最宏亮的声音向天宣誓着。

人来人往的入城大桥上，人们低着头几乎不敢随意说话，也不敢随意讨论。

就在三天前一个轰动世界的消息传开，巡查这个世界的大天使之一沙利叶惨遭摘头，惨死日本。

凶手正是莫凡！

今天是整座圣城为其哀悼的日子，那些踏入圣城的法师可以感受到整个圣城的愤怒，多少年来圣城的至高神权从未被这样践踏过！！

“你们不用追到天涯海角了，我就在这。”

大天使雷米尔的宣誓还在回荡，突然入城大门前，一个男子摘下了兜帽，随后双手插兜的站在了众多圣城圣职人员视线中！

“莫……莫凡！！”

“莫凡！！！”

“是那个邪神啊！！！！”

“不，是那个恶魔！！！”

人群被吓得四处逃散，而圣城那些正在悼念沙利叶的圣职人员和大天使们，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