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仙的《追云》虽然相比遗失前的原舞缺少了一些灵魂性的关键动作，但毫无疑问已经是一支高水平的独舞了。无论在音乐的编排、动作的协调还是情感的表达上，都有可圈可点的优势。

上官轻雪结合记忆中原版《飞云》的动作，回想林江仙之前跳过《追云》的每一个细节，不禁又为数年前承担这支舞蹈复原任务的工作组暗暗点赞。

“第二小节，Grand battement jete之后换Ecarte。”上官轻雪说道。

“前Ecarte吗，这样？”林江仙Grand battement jete之后做出一个漂亮的攀峰式，左腿高高定在空中问上官轻雪。

“不是，做后Ecarte。”上官轻雪抬腿比划了一下，纤细的腿向侧方笔直的抬起，紧接着以腰部为轴向后一转，完成衔接动作。

“明白，多谢。”林江仙点点头，下一遍就将动作做得标准无比，宛如刚从舞蹈规范教材上抠下来的一般。

“下一个动作在第三小节……”

“好的……”

……

林江仙认真的样子很好看，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他结实匀称的肌肉线条，上官轻雪的脸上不禁一红。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女孩觉得这四个词就是为他而生的。

“怎么了？”林江仙注意到上官轻雪热辣辣的眼神，还以为自己哪个动作做的不标准。

“没事没事。”上官轻雪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美眸羞赧地翻了个小白眼。

动作教授到一个小时，示范起来事必躬亲的上官轻雪倒是先撑不住了，拉林江仙一起坐在墙根的沙发上休息。池修明悠哉悠哉地拿来三瓶水，取两瓶扔给他俩，自己拧开一瓶喝着出去遛弯了。

“你家小琴师很厉害。”上官轻雪看看池修明的背影，对林江仙说道。

在林江仙动作开始的时候总会有他恰到好处的练习曲声响起，不间断的弹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悠然自得，她觉得自己之前实在小瞧这个第一印象羞羞怯怯的小琴师了。

“修明当年和人家车轮战，斗琴一个人逼得市院八名大将合盖认输，强得很呢。”林江仙道。

“斗琴？”上官轻雪愣了愣。

“琴师之间也会有切磋的，以后你有了自己的琴师之后就会遇到了。”林江仙笑道。

上官轻雪回想了一下前世自己的法国琴师。

好吧，他们一般不会和别人斗琴的，或许是顺应法兰西一开战就投降的优良传统吧……

“我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琴师呢？”上官轻雪扭头问林江仙道。

“原则上是省院三级加一次省赛一等奖，之后就有向院方申请的资格了。”林江仙回答。

“好难啊。”上官轻雪吐槽道，“要不你把小池送我吧？”

“好啊，”林江仙笑道，“然后你天天把他扔出去斗琴？”

“嗯。”上官轻雪无辜地点点头，大眼睛一闪一闪地回答。想到池修明被她牵着绳子到处咬人的威风模样，片刻自己也绷不住笑了。

“做个人吧。”林江仙笑道，“一个舞者可能一生都不会遇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琴师，一旦它们邂逅彼此，都会把对方像易碎的珍宝一样珍惜的。”

“噫……”上官轻雪脑中又开始不厚道地YY了。

……

“继续啊？”过了一会儿，上官轻雪感觉自己休息好了。

“好。”林江仙站起身，抓住女孩的手将她拉起。

“快完了，还有两节。”两人走到练功房中央，池修明刚好看完风景，恰到好处地坐在了钢琴凳上。

悠扬的练习曲声想起，半小时后，融合原舞蹈的完整版《追云》时隔数十年，终于在上官轻雪地指导下被林江仙重现。

……

“累死我了。”上官轻雪往沙发上一躺，长长的腿占了大半个沙发。

最后一节，她一个大踢腿扯到筋了，现在两腿还在弹着琵琶。

“每个动作都亲自示范一遍，这么好的老师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林江仙笑道。

要不是姐姐我两辈子第一次带学生，哼……上官轻雪嗔了林江仙一眼，扭过头不理他。

女孩感觉自己的双腿被轻轻抬起，又重新放在一双腿上，耳边男孩好听的嗓音听得她不禁心跳加速。

“授课辛苦了，我帮你捏捏腿吧，上官老师。”

感受着修长的十指拢上膝弯，上官轻雪如坠云端，竟一动也不想动了。

就当徒弟孝顺吧……上官轻雪俏脸发烫，闭上眼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