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又江水
作者:杨絮 | 分类:古言 | 字数:3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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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是她兄长!
张公子的轿落在太傅府前,只见轿中下来一个如玉般的温雅公子,手持墨竹白扇,华贵倒不张扬。
老管家瞧见他这幅贵公子模样,先请上来询问:“公子可是赴约来的?”
张公子行礼温言:“不是,贸然到访贵府是想找一个人?”
“谁?”
“沈青怀!”
“无约?”管家再问,张公子摇摇头,老管家心中便有了打算,摆摆手:“那公子请回吧,我家少爷如今不在府中,待你们约好后再来吧!”
张公子了然于心,点点头:“那,劳烦您叫府上的伙计池江水出来一趟可好?”
“谁?我府上没这么个人!”老管家摇摇头:“公子请回吧!”
张公子看他态度坚硬,也不好再与他僵持,于是问:“请问你家公子何时回来?”
“我家公子公务繁忙,这几日太子要班师回朝,忙的很呢!”老管家说完便回府了。
张公子低眸沉思片刻,便退居到太傅府一旁等着,太傅府进进出出,人来人往,每日都有找太傅和青怀的人,管家们也都见怪不怪,见多不多了,常常都是询问几句打发了。
他站在日头下等了多时,等到日落西山,晚霞映红天,府中忽然跑出一女子,穿着雪青水雾裙,捧着一束百合花笑语嫣然,艳如桃花,两弯黛眉下一双桃花眼弯弯,就像月牙儿楚楚动人,自有一股娴雅之美,桃腮带笑,说不尽的可人娇丽。
正欢笑间,转眸瞧见了立于墙角下的张公子,对上他那双悠然所思的眸子,一眼便沉下去了,慌的立刻收了笑呆呆的望着他。
铃儿紧追着她出来,见她忽然间换了副模样,也朝着她目色望去,只见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正看着她们莞尔一笑,闲舒沉静,好不风雅!
“小姐,那是谁?”铃儿低声问,青芸摇摇头:“你去问问他为何站在我家门口?”
二人间就几步路,铃儿害羞的跑去,吱吱呜呜问:“我家小姐问你,你为何站在我家门口?”
张公子如墨的眸子微微一动,撇过青芸含笑高声道:“告诉你家小姐,我在等人!”
“他在等人!”铃儿转身又回禀,青芸偷瞄了一眼即可又垂目:“问他在等谁?”
铃儿又问:“我家小姐问你,你在等谁?”
“沈青怀!”
“小姐,他说他在等大少爷!”铃儿转身回禀。
“嗯,我听到了!”青芸抬眸又偷瞄了一眼。
铃儿:???
都听到了为什么还要我跑来跑去传话!
青芸又道:“你问他,等兄长何事?”
铃儿无奈,转身之时张公子步履轻缓已来至二人身前,盈盈一笑,倒叫青芸面色娇红,慌的转过头去。
“在下有要紧的事,不知小姐可否通报一声!”
青芸不做思考不问来人是谁立刻便答应了:“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他,他在书房!”
张公子随她入府,青芸一边走一边垂目回头看他,心神不定,将他引至书房门前,叫了声“哥”
屋中人应声而出,看到张公子不解望向青芸:“这是?”
青芸解释:“是找你的朋友,一直在府外等着,我便领进来了!”
青怀举目望去,他的朋友?可为何他不认识?
张公子先是行礼,而后道:“沈公子,我是来寻人的,池江水可在你府中?”
这声音温润如暖阳,字字掉入青芸的心里,搅得她的心扑通扑通!
“江水?”青怀脱口而出:“江水现在不在这里?”他打量着此人,心中又在思量他的身份,看他也是世家公子哥,倒是翩翩有礼。
“那她现在在何处?”张公子忙言:“她家中有急事,父亲病重,我需将她带回家!”
闻此言,倒让青怀进退两难不知怎么回答,公子看他面露难色,原本沉静的人忽然乱了方寸:“她在哪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他上战场去了!”青怀只说了一部分,其他事关东宫和太子的事情都隐去了。
公子闻言大怒:“上战场?她怎么能去战场,你们怎么能让她去参军打仗...”
青芸兄妹俩被他突变的神色惊到,青怀问:“你是江水何人?”
“我是她兄长!”
兄长,他还有个兄长吗?
“不行,她不能待在战场上!”张公子道:“现在就得回来!”
青怀忙道:“大军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还有多久能到长安?”
“半月左右吧!”
“不行。等不了那么久!”张公子面露焦色:“我得去接她,否则赶不上老爹最后一面!”
太子将江水视作朋友,而今他家中又有这种事情,青怀于情于理也不能坐视不管,思索一二便对张公子说:“我先写一封信快马送去,好让他早点出发,你到半路接应也行,这样就不耽搁了!”
“有劳了!”张公子施礼道过谢,心中疑问重重,但如今这个紧急时刻想问的也都抛之脑后,算了,等见到江水后一并问她吧!
骄阳似火灼烧着每存土地,大军在毒日下寸步难行,行军更是缓慢,人人口干舌燥,喉咙发疼,热浪被风吹来一波又一波,江水与福禄坐在太子御辇外讨论着天气!
“你说怪不怪,我们在沙坨都入秋了,这里却还是这么热!”福禄额头的汗密密麻麻。
“秋老虎嘛!”江水被烤的失了往日神采,瘫坐着伸长舌头一声叹息,福禄直摇摇头。
坐在御辇的太子也热啊,热的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热的口干舌燥心如焚烧,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掀帘探头瞧见满脸通红的江水伸着舌头,愕然问:“池江水你干嘛呢?”
“散热呢!”江水觉得他真是个白痴,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你是狗吗?”太子幽幽一声败了她的兴致,收了舌头咽下口水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护驾的秦越桦驾马而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青梨扔给江水,他似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从来也不喊热不喊冷不喊疼不喊累,不像太子,事情多还难伺候,冻不得热不得伤不得。
你看这般的天气,他依然是冷峻沉着,江水不可思议的问他:“给我的?”
秦越桦撇过她不语,幽深的眸色傲视着前方!
江水暖心一笑,拿袖子擦一擦梨子,完全忽视了此刻注视着她的太子。
太子打量着秦越桦,又打量着池江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水张嘴就要吃,太子轻咳两声,福禄立刻会意,抛了几个神色朝江水示意,意思是说:太子都没得吃你敢吃?
江水不悦撅起嘴,抛过去几个眼神,意思是:那是秦将军给我的又不是给他的凭什么?
福禄的五官在无声中扭动:太子没说给你你就不能吃!
江水咬着嘴唇,气的瞪眼看着太子,这个太子真的是太难伺候了!
太子薄唇勾起一抹笑,伸出一只手来,江水愤愤地将梨子扔在他掌中,他浅尝了一口,酸的掉牙却依然悠然言道:“嗯,这梨子真甜!”
秦越桦侧目望向太子,二人四目相对间,似是一道寒流而过,气氛忽然变得沉静冰冷,太子轻挑傲目,眉宇间一种不容轻视的傲气,秦越桦寒眸未动,死寂一般的眸子令人生寒,一种奇怪而又奇妙的感觉在二人心底缠绕。
太子低思: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秦越桦忖量:莫非他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