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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又江水

作者:杨絮 | 分类:古言 | 字数:30.2万

第42章 你会嫁人吗?

书名:春来又江水 作者:杨絮 字数:2094 更新时间:2024-11-16 20:49:16

“你该如何帮我呢!”江水一声叹息:“我爹为了保护我,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一顿,又说:“不过,你可以帮我抓住那些坏人!”

“举手之劳!”越桦噙着笑,二人缓步行走,又想到什么,问:“那你还会回东宫扮太监吗?”

江水想到了太子,陷入沉思中,对啊,太子可以帮我查一查,他是太子啊,查一些旧事还不简单。

看江水迟迟未答,秦越桦敛下一抹失望,而后又问:“那你,会嫁人吗?”

“嫁谁?”江水觉得他今天问题很多。

“你想嫁谁?”越桦止步相望。

江水笑问:“我想嫁谁就可以嫁了吗?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要不要想想呢!”他探头问,很是认真。

一片落叶飞旋在二人中间,江水扬眸伸手抓住,轻声一笑:“好吧,我想想!”

她将叶子翻面看了看,随手便又扔了,说:“不过,像我这样当男人当惯了,应该没有男人会喜欢,倒是有姑娘喜欢,小菀就喜欢我!”她语罢冲越桦一笑,越桦的心又动了动。

晚间,二人在溧阳城留宿,又叫了几个小菜,秦越桦不让江水喝酒,江水只得看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上楼休息时,江水走在后面看到了他背上的刀痕大吃一惊,掉头跑出客栈。

秦越桦回到屋中洗漱,换衣时察觉到背部传来的一阵轻微疼痛,是那日山贼划伤的,倒不碍事,于是解扣脱衣,正脱下外衣准备解开里衫,门忽然被人踹开,只见那池江水一手拿白纱布,一手拿着小药瓶冲进来,慌得他忙把衣衫拉紧,面色羞红。

“你、做什么?”他背过身故作镇定。

江水将东西放在桌上,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扒他的衣服,秦越桦惊得扯紧衣服问:“你、你干什么!”

她不知道一个女子这样扒男人的衣服很危险吗?

“给你上药啊,我看到你背后的伤口了!”江水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女人看。

“不用,小伤而已!”秦越桦果断拒绝!

“不行!”江水誓不罢休:“我要看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秦越桦紧张的上牙磕下牙。

“原来你把我当女人看啊!”江水来到他面前:“将军,你其实完全可以不用把我当女人看的,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女人看,我也没有把你当男人看过,别害羞,转过去!”

秦越桦:???

没有把我当男人看,那当女人来看吗?

可我一开始就把你当女人看,我一开始就认出你是个女子了!

江水粗鲁的扯下秦越桦的上衣,一个健硕厚实的背部裸露在她面前,她看着此景吸了一口凉气,那背上刻着大大小小无数个狰狞的伤疤,新伤旧伤叫人不忍去看。

她把膏药轻轻的抹在新伤处,虽然只是划破了皮,刀口不深但也在渗血。

秦越桦紧握双拳,被江水威逼乖乖坐着,背上痒痒的,轻轻的,凉凉的,很温柔的手将药膏涂开,他侧眸望着认真包扎的俏人儿,无论他怎么看,这个人依然是个俏丽娇艳的女人,此刻那荒芜的心原是疆北的沙荒无人烟,如今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将军啊!”江水包扎好后坐在他对面,一本正经说道:“打仗很辛苦吧,要不你别打了吧!”那么多疤,如果换作太子他得叫唤好久,得喝多少珍馐才能补回来啊,幸好不是太子,她又想到了太子!

秦越桦将衣服穿好,眼中化开了些许冰凉,被她逗笑:“我不去打仗,那国家怎么办?”

江水撑着头若有所思:“也对,每个人生来有每个人的职责,就像太子要治国平天下,你要去战场安乱定人心,青怀兄谋略过人心怀百姓辅佐太子,我们公子精明能干,毕生所愿就是将碧麟苑开成百年老店,小菀一直想当知府夫人,那平之呢,就想在金满楼打他的算盘,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说着说着有些伤感。

“那你呢?”越桦问。

江水眨巴着眼睛想想,鼓鼓腮有些委屈;“我以前一直想让我爹过上好日子,想多挣点银子我们安稳度日,如今呢...如今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

当一个人失去了信仰和目标后,就像孤鸟失去了方向,越桦知道她此刻的难过,与她一起静默沉思!

第二日,他陪着江水回到老宅院,十几年过去了,宅院虽然破落冷清,但出奇的井然有序,江水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只能记得一些零碎的事情。

厨房里娘亲做一桌菜,爹搬了桌子放在庭院,娘一边喂自己吃饭,一边与爹聊天。

主屋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只有两三副陈旧的画,最边上那画是劲松高山,山顶处鼓鼓的,这画从何而来她也记不得了,似乎是一下子就在墙上的。

落灰的床上,她只能想起娘亲回来时会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一刻也不放松,一口一个“我的乖闺女哦,想娘吗?”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去问。

“走吧!”江水吸泪:“改日再来!”

这原本是她的家,温暖存着爱,现在已经如那院中的梨树一样萧条,触景生情,再多看更添了一份难过。

二人锁门离去,出了溧阳城,各有各的路要走,江水挥手道别:“将军,你快回去吧,一路保重!”

秦越桦冷冷无声,矗立着久久不动身,江水推他上马:“若是以后回了长安,尽管找我!我请你吃金满楼的脆皮鸡!”

越桦踌躇许久,终是扬鞭驾马而去。

这一别,今夕何年?

这一别,生死未卜?

这一别,怎地心里空落落的!

江水换了一条人多的道走走停停,出了溧阳在溪水边舀水喝,忽闻的马蹄声,抬眸时只见一人高坐马上扬尘奔来。

马上那人裹着秋风红叶,肩担着万里江河,心藏着薄月心事,停在她面前。

江水大惊:“将军?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