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作者:咸时 | 分类:女生 | 字数:31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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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处理,便是起身告辞离去,推门出去时正好看见了门外的珠翠,冀烨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珠翠便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进去。
“公主,你早上便没吃多少东西,要不要奴婢去叫小厨房做碗粥,以免饿伤了公主的身子。”珠翠进了门,朝冀落月行了礼说道。
冀落月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没胃口。”
珠翠瞧着冀落月撑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是不敢打扰,只在一旁低着头站着,直到珠翠觉得自己面前都开始冒金星时才听见冀落月幽幽说了句:“珠翠,你进宫之前可有欢喜的人?”
“回公主的话,奴婢幼时在家中是订了亲的,只等着奴婢年满二十五岁被放出宫去,就成亲。”珠翠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答了一句。
冀落月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拖长声音说了句:“二十五岁……你今年才十七岁吧……这还有八年,你就不想他?”
“想也没有办法,”珠翠倒是实事求是地说道,“奴婢家中贫寒,还有个弟弟等着奴婢的月例供养,这旁处不比宫中赚得多,奴婢要是不多存些银子,将来也没法过日子,现在奴婢一个月可以去宫门处见他一面,也不算太苦。”
冀落月弯唇一笑,眉眼之间却不见半分喜色,只蒙着一层淡淡的愁绪,“你倒是个痴情的,你便没想过,若是你八年之后回去,他变了心可怎么办?”
“奴婢自然是想过的,”珠翠低着头,叫人看不出她眸中神情,“奴婢早就想过了,若是他当真敢变心,奴婢定是要和那**他的人拼了命,抢回奴婢的夫君来。”
冀落月猛地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复又轻声重复道:“拼了命,抢回来?”
“是呢,”珠翠低着头只做什么都看不见,仍旧说道,“杀人放火,只要为了奴婢的爱情,奴婢什么都敢干。”
冀落月不再出声,珠翠也不敢答话,只在一旁低头站着,揣测不出冀落月的喜怒。冀落月在那里坐着出神,脑中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一句话。
“从前你与表哥那般要好,只可惜横插进来一个魏小姐。”
是呀,若不是横插进来一个魏央,她和表哥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冀落月越想越烦,径直对珠翠挥了挥手,说了句:“你先下去吧。”
珠翠应了声退下,轻轻地帮冀落月关上门,如此便只剩冀落月一人呆在屋中,正值初夏,天气虽是不热,冀落月却因为心绪烦乱而出了一身的细汗,终于是起身推开了窗户,偏头对门外的珠翠说了句:“你去打些水来我沐个浴,然后去请了魏家二小姐来说话。”
“是,公主。”珠翠赶忙应下,转身之时眸中闪过一分不易察觉的喜色。
珠翠拐过弯去离了冀落月的视线便吹了口哨,一人应声落下,小声说了句:“怎么了?”
珠翠四下里瞧了一番,方才小声说了句:“禀告殿下,四公主已经唤了魏小姐前来,请殿下早做准备。”
自那日之后魏央在家中闷了三天,不曾出门亦不与人说话,第一日更是滴米未进,第二日春晓好说歹说方才叫她用了些小米粥。台豆岁圾。
这三日里魏央也是不能成眠,哭得累了闭上眼睛就是从前冀璟揽着魏倾亲眼瞧着她被烧死的情景,她一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孤立无援,烈火蹭地一下烧了起来,她瞧见一个人远远朝她走来,面上含着三分笑意,恍若下凡的神。
待到那人走近时,火已经蹿到了魏央胸口,她哭着求救,却发现是冀镡含着笑看着她,说了一句:“我都是利用你的。”
这句话在魏央耳边不停回响,伴着火苗滋啦啦地炙烤着她的心,魏央猛地惊醒过来,只觉得自己心中疼痛比梦中还要甚上几分。
我原以为只是梦,却原来都是梦。
魏央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来来回回反复多次几乎叫她辨不清这是白日还是黑夜,虚弱地唤了一声春晓,却听得立夏在门口轻声说了句:“奴婢省得了,只是小姐身子不适……”
“魏小姐身子再不适也不能叫公主等着吧,”回答立夏的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丫鬟声音,“总该叫咱进去瞧瞧,魏小姐是不是当真病到了爬不起**的地步,也好回去给公主一个交待啊。”
立夏似乎有些迟疑,魏央这几日便没有休息好,四公主又一直和魏央不对付,如今唤她前去定然是没有好事情,还不知道到底是想怎么害魏央呢。可是这四公主派来的丫鬟就这样堵在门口,自己也不能不让她进去,只恨门房没有将这丫鬟拦下,只说小姐不在府中便好了。
“立夏,叫她进来吧。”魏央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立夏听见魏央在屋内的声音,这才欠了欠身说了句:“姐姐请进去吧。”
那宫女仰着下巴进来,瞧见魏央屋内光景还皱了皱鼻子,俨然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只见她撇着嘴福了身,不耐烦地说了句“奴婢见过魏小姐。”
“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魏央懒得与她计较,白着一张脸问了一句。
第571章
那宫女冷冷地瞟了魏央一眼,梗着脖子说了句:“四公主今日有些闷,唤了几个大家小姐去说话,也赏了魏小姐同行呢,魏小姐请吧——”
“我实在是身子不爽,”魏央说着便咳了几声,面上又苍白了几分,“还烦请姑娘去和公主美言几句。”
那宫女只翻了个白眼,面上神色愈发不耐烦起来,扶了扶鬓发说了句:“公主的话我可是带到了,这拒绝的话奴婢可不好同公主说,要是公主生了气这责任奴婢也担当不起,还烦请魏小姐走一趟,亲自和公主说。”
“你……”一旁的立夏也是看不下去,深呼吸了几下方才说了句,“我们小姐身子这样不爽,姐姐单看这面色也能看得出来,姐姐便帮个忙吧。”
那宫女转过头来,白了立夏一眼说道:“奴婢不过是个宫里当差的,可不像姑娘这样,什么话都敢在自己主子面前说。”
立夏被这宫女一句话顶得说不上话来,也是她脾气好,若是换了春晓,说不准已经大嘴巴子抽了上去,还是魏央缓了缓气息说了句:“那就烦请姑娘等一会儿,待我梳洗一番。”
“魏小姐可快些吧,”那宫女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奴婢等得,就怕公主等不得。”
饶是立夏脾气再好此刻也想扇那宫女一巴掌,还是魏央咳了几声说了句:“我知道了,烦请姑娘去喝杯茶,稍候片刻。”
那宫女这才随着立夏去了旁边的屋子,立夏找了个脾气好的小丫鬟伺候着,自己又端着水折回魏央这里。
立夏一面给魏央梳着头,一面叹了气说了句:“小姐面色这样不好,还要去同公主说什么话啊。”
“谁知道她又怎么一时兴起了,左右她唤了好几个人,我自不惹着她就是,”魏央声音虚弱,拿起梳妆匣中一根银钗递给立夏,“就用这个吧,不必打扮得太好了。”
立夏接过那钗子,犹豫了一下,“小姐这是怕打扮得太好看抢了公主的风头惹得她不开心吧,只是小姐这面色苍白,再用个银钗子更是闲得虚弱得很,也该用个金钗提提肤色才是。”
“那便拣个简单的,莫要太华丽了。”
立夏依着魏央的话从梳妆匣里给魏央挑了个最为普通的金钗,又梳了个极为普通的发髻,方才住了手往镜子看,说了句:“小姐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魏央说着便起身,“一会儿春晓回来了,你们二人将我衣橱里的衣裳整理整理,眼看着要到夏天,那些厚衣裳也可以收起来了,去年的衣裳拿出来洗一洗,莫要生了味道。”
立夏随着魏央往外走,赶忙应声说了句:“奴婢都知道,小姐一个人去公主那里,可要当心些。”
立夏话音刚落,魏央便推了门进去,瞧见那个伺候宫女的小丫鬟已经是委屈地快要哭出来,见魏央和立夏进来,仿佛如同看见救星一般行了礼。
“行了,你先下去吧,”立夏见那个小丫鬟这般样子,想来便是这宫女又仗势欺人,“你去小厨房吩咐下今晚的饭菜,等着小姐回来用。”
那丫鬟赶忙应声退下,那宫女却是施施然起身,对着魏央福了福说了句:“魏小姐可是好了呢,那咱们便走吧,也莫叫公主久等。”
魏央浅笑了一下,便同那宫女一起往外走,立夏虽是不放心到底也不好跟着去,只好回了屋子整理起魏央的衣裳来。
那宫女是乘着马车同来,故而魏央也不曾唤佟大同去,不过魏央倒是忘了一件事情,冀落月肯用马车将她接了去,却未必肯用马车将她接回来。魏央这几日脑子昏昏沉沉,想事情也不甚周全,就这么随着那宫女进了宫,去了公主那里。
魏央进去的时候,只有冀落月一个人在喝着茶,却不见其他的大家小姐,魏央福身行了礼,说了句:“见过四公主。”
“魏小姐叫本殿好等,”冀落月只饮着茶,并不唤魏央起身,“可见这未来的镇南王妃当真是有脾气的很。”
魏央一听“未来的镇南王妃”几个字又是心中一阵酸涩,不过还是低着头说了句:“公主折煞臣女了,臣女怎么敢在公主面前摆架子,不过是身子有些不舒服,一时耽误了,还请公主见谅。”
“身子不舒服便快些起来吧,”冀落月说话越发阴阳怪气起来,“别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本殿故意苛待了未来的镇南王妃。”
“臣女不敢,”魏央起身,在珠翠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问了句,“不知公主请的其他小姐怎么还没来?”
冀落月嘴角一扬,点头示意珠翠给魏央倒杯茶,方才缓缓说了句:“我只请了魏小姐一个人呢,今日请魏小姐前来,是想同魏小姐说说心里话,还望魏小姐不要拘束才好。”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魏央被冀落月这一阵好一阵坏的态度弄的一头雾水,放下手中茶杯问了句。
冀落月把玩着手中小巧的茶杯,扬唇说了句:“吩咐谈不上,我都说了,不过是和魏小姐说说话儿,这茶是今年新制的竹冽雪,我不似从前受**,得的茶也不如从前好,魏小姐要是不嫌弃,不若尝尝。”
魏央不知冀落月到底要与自己说什么,只抬手饮了一口茶,细细品了方说了句:“这茶入口清香滑喉清冽回味无穷,果真是公主府上才有的上品。”
“魏小姐说笑了,”冀落月低着头,“将来魏小姐成了镇南王妃,凭什么好东西没有呢,更何况是一杯竹冽雪。”
冀落月这话说得叫魏央不知如何去接,只好低着头饮茶,只听得冀落月又说了句:“魏小姐国色天香,又会为人处世,何必非与我争表哥呢,若是魏小姐肯的话,便退出吧。”
魏央没曾想冀落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忖度了一番答了句:“镇南王爷亲自去皇上那里求了旨,怕是此刻更改,会拂了皇上面子。”
“这有何难,”冀落月轻声一笑,怔怔地看着魏央的眼睛说道,“若是魏小姐非要退婚,想来也不是不可以,我再和三哥帮魏小姐美言几句,定然不会毁了魏小姐将来的姻缘,只看……魏小姐是不是愿意放手。”
魏央下意识摇了摇头,说了句:“臣女不愿意。”
话刚出口魏央才反应过来,原来就算冀镡这般待自己,自己心中,也还是有他的……
“原来魏小姐不愿意,”冀落月清冷一笑,手中茶杯登时落地,清脆一声响骇了魏央一跳,“既然魏小姐不愿意,那便不怪本殿手下不留情了。”
魏央心中一寒,突然觉得左胸口一阵刺疼,拧着眉头问了句:“不知公主是何意思?”
“是何意思魏小姐还不知道吗?”冀落月起身,绕着魏央打着转,声音清冷叫魏央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和表哥从前青梅竹马,偏偏魏小姐横插进来一脚,抢了我表哥不说,还叫他厌弃了我,魏小姐你说,我该不该恨你呢……”
魏央刚想说话,却是觉得四肢一阵无力,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勉强说了句:“公主这样……就不怕被发现吗?”
“怕?”冀落月银铃般清脆一声笑,伸手在魏央面上拂了过去,“我在魏小姐茶里下的是特制的软筋散,虽是功效甚强,但是和这竹冽雪混在一起,只过半个时辰就可消散在血液里,再随着汗水排出体外。你说我若是在这半个时辰内放一把火,将魏小姐独自留在这里,到时候灰头土脸跑了出去,只说我今日唤魏小姐前来说话,谁知这宫里走了水,一时救魏小姐不得……除了能得一番训斥,还能有什么后果呢……”
魏央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分一分地被人抽走,几乎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魏央伏在桌上,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地呼吸着。拼尽全力说了一句:“公主不怕……遭报应吗……”
“我坏人姻缘伤人性命,瞧着还真应该遭报应,”冀落月一边说着。一边将梳妆匣的桂花油翻了出来涂抹在魏央趴着的桌子上。又取了些酒洒在魏央周围,“可是魏小姐,我太爱表哥了,没有办法,只能牺牲你了,若是有报应,也等着我和表哥相爱这一世之后再说吧。”
魏央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冀落月推到了那烛台,然后坐在门口的一张凳子上,浅笑着看着这火势越来越猛。
却说魏府之中,魏央刚走没一会儿春晓便推了门进来。见只有立夏在,便问了句:“小姐呢?”
“小姐叫四公主的人叫走了,”立夏回头见是春晓,便答了一句,“就刚才。”
春晓听言便拧紧了眉头。焦躁地说了句:“四公主?四公主找小姐能有什么好事,你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