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衍独上昔楼
作者:是池林啊 | 分类:古言 | 字数:4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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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异变突生
元沧海的椅子后面,一席明黄色衣袍的高大男人正站着。夜色昏暗,顾昔楼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白徽。
果然,顾昔楼内心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早在白徽对她异常示好的时候,顾昔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多留了个心眼。今日人一出现,果然就是白徽。
白徽的实力很强,远远没有传闻中那么不靠谱,如果是单打独斗,除了秋浦,他们可能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初圣潺宫殿里的那一场戏码,如今又在不同的地方换了个样式上演了,当初顾昔楼是黄雀,今日却变成了蝉,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她没回头,就察觉到身后有一个火系灵力的男人正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应该就是白徽的手下吧,实力还不低,至少和顾昔楼齐平。
现在这个场面,倒是顾昔楼他们落入下风。现在她稍微动一下,脖颈上的匕首立马会利落地割断她的喉管。
白徽这个人隐藏的,远远比他们察觉到的要深得多。
白徽从阴暗处走出来,礼貌的对被挟持的顾昔楼笑了笑:“顾姑娘,别来无恙啊。我猜的果然没错,你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吧,根本就没有受伤呢。你的演技真是太好了,一开始啊,我都没有察觉到。”
顾昔楼没有否认,反而冷哼一声道:“那又怎样?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夸我一下演技不错的?”
白徽没有理她,转头看向白苏灿,他眼里当真还有两分父亲对孩子的疼爱,却是明晃晃的讽刺:“苏灿啊,你这次做的也不错,为父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元沧海,就连站在一边麻木的白芍等人,都被另一波陌生的侍卫挟持住了。元沧海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根本不足为惧。白徽没管他,这样的轻视,大大挫伤了元沧海的自尊心。
好歹他也是堂堂浒丹掌握大权的王爵,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要怪就怪他太自信了,一点后手都没有留。
白苏灿看着白徽的眼睛,眸色沉重:“你处心积虑,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也是为了这颗丹药吗?”
白徽一挑眉毛:“对呀,是元沧海倒是有几分实力,真能把你们集齐,为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这么辛辛苦苦付出侍奉君王,那我怎能不领情呢?”
坐在椅子上的元沧海差点又喷出一口鲜血,他辛苦奔波了数年,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还成了一个废人,这如何能让他不愤怒呢?
“但是,你说错了一点。”白徽的脸色沉了下来并不好看,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情好像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一下子就变得异常愤怒,“孩子,你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多少年,我潜心炼丹,为的就是长生不老。我一个月都入不了几次后宫,你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顾昔楼倒吸一口冷气,浒丹这么高贵的帝王居然被人光明正大地戴了绿帽子,这可是天大的笑话。比起顾季渊的丑闻,这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白徽面上毫无惧色,应该是打定了主意他们今晚都会死,所以毫无顾虑:“那几个贱人,趁我无心参政也不去后宫就到处勾三搭四。你看看这里站着的这一帮人,有几个是真是我的孩子?就算没有元沧海,你们也都得死。”
他的眼神泛着阴毒的光,蛇蝎一般缓缓看过在场众人:“既然都不是我的亲生孩子,那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顾昔楼看着这个疯魔的人,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眼神微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齐疏一。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顾昔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这种他疯魔失去理智的时刻,正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啊。
精神力悄无声息的朝白徽蔓延过去,白徽根本没注意到,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被控制住的白芍等人突然动了,他们挣脱侍卫的桎梏,直直的就朝白徽冲过去。白徽猝不及防被一个人直接抱住大腿,另一人也趁机上前,双臂铁链一般抱住了白徽的腰。潮水般的声音将他淹没:“父皇!父皇!”
肩膀好像也不能动了,不知道被谁禁锢住了。
白芍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神智,一双大眼睛含满泪水:“父皇,是我啊,是芍儿啊父皇,父皇你不要我了吗?”
白徽用力想赶走这些吵人的孩子,但是身上挂着的人越来越多,声音吵得他头疼欲裂。几乎泯灭的理智告诉他,既然都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就,都杀掉好了。
白徽调动体内的灵力,腰间佩剑蠢蠢欲动。吵杂的声音最终摧毁了他。白徽一把拔出自己的佩剑,直直地朝身边的人砍去。
腰上挂着的那一双手臂首先被斩断,鲜血四溅,白徽杀红了眼,根本分不清面前的谁是谁,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们,杀完了就好了,杀完了,自己就清净了。
断肢残臂掉落在地上,一小片土地中,血流成河。白森森的骨茬混着鲜血和泥土,景象异常可怖。
白徽好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只知道挥动手里的剑,那些小辈哪里是白徽的对手,就跟切白菜一样,很多人没几下就倒在地上呻吟了。
虽然实力不济,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人海战术最终还是淹没了白徽,叫父皇的声音在脑子里缭绕,几乎点燃了他的理智。
“父皇,我真的是您的孩子啊父皇!”
“父皇,你看看我啊父皇,你看我长得和您多像!”
白徽抬起头,却只看见一个面目全非沾满鲜血的头颅在自己面前,呼吸之间,他甚至能感觉到鲜血喷洒在自己脸上。
怎么办,情况好像失控了。
顾昔楼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极尽疯魔的白徽。侍卫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的白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而且现在没有白徽的命令,他们不敢乱动。
齐疏一脸色不变,看向白徽的眼神里还有几分嘲讽。
这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