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楼外，昭小白的眼神古怪。

不远处一人一鸡相互凝视着，气氛有些诡异，尤其是公鸡有时还若无其事清理着翎羽。

“着实古怪。”李玄逸心中呢喃着。

在自己灵觉中，整个德云楼附近也只有他和昭小白。

即便是现在，也没有这只公鸡的气息。

“玄逸哥哥，别想了，我好饿，吃了它！”

昭小白恶狠狠盯着这只公鸡，这鸡眼怎么看都嘲讽性十足。

李玄逸却是没管他，反而调整了体内的一些气息。

“咯咯？”

公鸡惊了，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这个人居然会鸡语？

看到这眼神，李玄逸更加笃定这公鸡有问题。

“咯咯咯咯咯。”

公鸡鸣叫着，眼神中闪烁出兴奋，这还是它第一次和人对话。

李玄逸点了点头，听懂了公鸡的鸣叫。

“咯咯咯”

“咯咯咯”

……

在鸡鸣之中，一人一鸡无障碍交流着，昭小白只听得双耳发鸣。

只是朦朦胧胧猜到，一人一鸡到最后似乎达成某种不可描述的约定。

于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北城黑夜的街道上。

一只肥肥胖胖的公鸡，摇摆着嚣张至极的步伐跟在一个俊逸的男子身后。

属实不是它嚣张，而是它胖的像只母鸡，走起路来一拐一拐。

“不继续待在德云楼？”

昭小白有些疑惑，可惜吃不成了。

“今日算了。”李玄逸摇头，他现在对这大胖鸡非常感兴趣。

来到南城七里外的桃花林。

一回到桃花坡，昭小白就直接消失不见，她是又累又饿。

“咯咯咯。”

公鸡像是好奇宝宝一般，摇晃着嚣张的步伐打量桃花林中的院落。

就好像它能够看见黑暗中的东西。

“你随便走走，关于你的事情等到天亮，我去问问柳奶奶，她见识肯定比我广。”

李玄逸说道，这次他没有用鸡语。

通过交谈，他已经得知这公鸡听的懂人言。

这不寻常，就算是精怪不经过长期的学习都不可能懂人语。

正想去找柳仙子，可她却来了。

“柳奶奶。”李玄逸很有礼貌。

“孩子，有什么事情想问奶奶？”

柳仙子问道，看来是听到了刚刚李玄逸的话语。

若是旁人，或许被一个丰腻、貌美的女子叫孩子多有不适。但李玄逸观念中却认为礼不可废，貌不可取，是以没什么别扭感。

“是这样，就是这……这只鸡有点古怪。”

“如何古怪？”

“在我灵觉中它并不存在，而且它懂得人言。”李玄逸说道。

柳仙子闻言展开了自己灵觉，果然像李玄逸说的那般，灵觉中并不存在这只公鸡。

柳仙子沉默了，万灵皆有气，这是共同的常识，气是生灵最为显眼的存在。

如果灵觉察觉不到，不就是这只公鸡没有气？

是只断气鸡？

沉吟半会之后，她倒是想到了什么。

“万灵的气都可以被察觉到，哪怕是隐藏起来也会泄露，无法完美的掩饰。

但有一种气却是另外，那就是气运。

气运得之于天，灵觉扫视而过与观察天地也没有什么区别，如同湖中观水。”

柳仙子说道，但又摇了摇头。

“察觉不到气的生灵不多，在斩妖司的记载中，有镇国之灵塔兽。”

“塔兽？”李玄逸疑惑。

“在林阳郡往东三千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名为天虞山的大山，乃是大唐龙脉所在。

而……”

柳仙子缓缓道来有关塔兽的事情，一直说到四百年前天虞山破碎，塔兽十不存一……

“柳奶奶，你说散落的塔兽还有一只没有被大唐王朝寻回。

那这塔兽会不会……”李玄逸提出一种可能。

“奶奶曾去过天虞山，也见过塔兽。

塔兽乃是山海之间的异兽，与寻常志怪妖魔不同，它们生而通晓百语，可口吐人言，哪怕是初生半月的塔兽，其智都已与常人无异。

传闻当世流传的通灵之术，那都是由塔兽创造。

更何况其形威武异常，见者生畏。

而……”

柳仙子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李玄逸却领悟了她意思。

大概是这样。

瞧着公鸡，肥头肥脑，走起路来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它能是大唐王朝的镇国神兽？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跨越生灵的界限生养？”李玄逸又提出了一个建设性问题。

柳仙子蹙眉，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细细一想，其实塔兽和鸡确实有三分相似。

不过塔兽这种生灵会做出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小，小的可以忽略。

塔兽是山海异兽，而鸡不过是家禽野兽。

这就好比是有睿智者，去思考到底是公鸡劈了腿，还是母鸡糟了罪这种问题。

“试一下便知，塔兽能够吸纳气运。如果……它身上有塔兽的血脉，也可以依靠本能吸收气运。”

柳仙子沉思，这是很好验证的东西。

“气运最显眼的莫过于运道的强弱。

塔兽若是吸收人的气运，一滴血就能损害到此人的气运。

还有一种就是对塔兽产生杀意，自身气运也会受到影响。”

说着，柳仙子蹲了下来，手指逼出一滴鲜血

她敢这么做，自然是无伤大雅。

其实就算是真正的塔兽，吸收她仅仅一滴血，也就是有微微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这公鸡见柳仙子给它投喂鲜血，它居然主动张开了喙。

像是吸溜一下，那滴血就被吸走了。

“柳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玄逸有些紧张。

“等半个时辰，运道衰退也需要时间体现。”

……

半个时辰以后。

“柳奶奶，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这只公鸡拥有塔兽的血脉。”柳仙子面色麻木，微微有些不自然。

李玄逸张着嘴，想问什么，但好像柳奶奶此时身体在微微颤抖。

难道是气运衰退，体现出坏处了？

看来这公鸡却是不凡。

但李玄逸也有些懊恼，他应该用自己血的。

“咯咯咯。”这时公鸡的叫声响起。

“你说你看到我奶**上有一朵云，云飘散了一些？”

“咯咯咯。”

“你管那云叫做气运云？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云的名字？”

“咯咯咯。”

“原来你也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

余光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玄逸看到柳奶奶水火袍紧了一下。

就好像是里面的手掌突然紧握，牵动水火袍。

“柳奶奶，你怎么了？”

李玄逸有些担忧，他能感觉到柳仙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不会气运受到大影响了吧？

“孩子，原来你懂通灵之术。”

柳仙子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笑容，但这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

她的运道确实受了些影响，她身体出现了不适，大大的不适。

“是啊，行走外界方便，便学了。”李玄逸说道。

“没什么，这是好术法，好好修炼。”

柳仙子往院子深处走去，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好孩子……难道你不能先说你懂通灵之术吗？

能望到气运云，本身就是血脉的一种体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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