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一个新环境，可以强迫自己忘记。而惊蛰，他永远都记得，他的一生都被那个地方给毁了，不管是为了那些逝去的人还是自己，他都要亲手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给销毁，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找阿城的原因。

虽然站的还有些距离，但是鞋子和裤脚都不免沾了血滴。

陆闻衍又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半弯着腰穿着粗气的惊蛰和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阿城。

惊蛰站起身，两个拳头都红了，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阿城的血。他慢慢走到陆闻衍的身边，看了一眼陆闻衍，然后站在他身边。

陆闻衍对着方轴说：“给我找一把菜刀或者砍骨刀。”

方轴点头，立刻出去寻找。

惊蛰惊了，伸手抓了下陆闻衍的衣服，瞪大眼睛道：“你要做什么？你可想清楚，有些是一旦做错就完全没办法回头了。”

陆闻衍对着惊蛰安抚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他的后半生我已经给规划好了，自然不会做傻事。”

听到陆闻衍这样说，惊蛰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这时候，方轴也把东西拿来了。

陆闻衍接过东西，慢慢走到阿城身边，找了一个比较好下手的位置——“啊！”阿城尖叫一声一下就晕死过去。

做完这一切，陆闻衍扔掉东西，拍了拍手，一脸冷酷，“我不会再打你，如果没有当初的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但是你动了林羡鱼，就要付出代价。”

惊蛰上前重重地捏了下陆闻衍的肩，而后用力地拥抱了下他，“这下所有的事都解决了，林羡鱼一定会好的。”

陆闻衍身体僵硬了下，最后还是伸出回抱了下惊蛰，没有说话。

只有时间，现在只有时间能抚平一切的创伤。

——

左等右等不来方轴的消息，宋乙简直心慌的不行，什么事都做不好。

而且她打给方轴的电话都被他挂了，宋乙简直气得要死，同时心里后悔没有保存陆闻衍的联系方式，不然，她现在肯定知道消息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不知道这是给方轴打的第几个电话，这次倒是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浓浓的鼻音，“有事快说！”

估计是方轴睡得昏天地暗没看来电提醒才会接着个电话，既然方轴能放心睡觉，那就说明林羡鱼已经有消息了，而且还是好消息，不然方轴怎么会睡得来。

“方轴！林羡鱼有消息了？！林羡鱼现在在哪告诉我！”宋乙吼道。

耳边尖锐的声音让方轴打了一个激灵，他知道这人是谁了——林羡鱼的好朋友。这几天她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他直接挂了，如果有消息他自然会通知，这人也一点眼色都没，就知道打电话。

不过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方轴已经困到不行，先睡一觉才是正事，就忘了给宋乙打电话通知林羡鱼的消息了。

“周氏医院ICU病房自己去找。”方轴说。

“什么？！ICU？！”宋乙惊了，这个只能在影视剧里听到的地方竟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