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钰第一反应就是惊吓，刚想小声退出去的时候，陆闻衍醒了。

昨晚他没睡好，满眼的红血丝，他站起来一脸阴沉地盯着千钰。而后默默从千钰身边走过，出了房间，千钰低着头小心翼翼跟在陆闻衍身后。

陆闻衍一路无言，先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了把脸，然后出来到酒柜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个、你早上别喝酒，对胃不好。”千钰咬了咬唇，小声道。

陆闻衍一杯酒下肚，阴恻恻地盯着千钰，没有说话。

千钰紧张地站在陆闻衍面前，就好像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一样。

“你、你有话就说，别这样看着我。”还是忍不住了，这样也太受折磨了，为了从这种折磨中走出来，千钰先开口了。

陆闻衍冷声道：“她是你妹妹，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

千钰抿唇，哼了声：“我知道的。”

“你知道你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这几天都这样？”陆闻衍又喝了一杯酒。

“我就是心情不好，我再也不会了。”千钰说。

“这是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不然你知道的。如果你不想再看到千灯的话，我可以帮你的。”陆闻衍冷声道。

千钰咬唇，心头有火气渐渐升了上来，“你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按照你的意思来，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你怎么这么自私冷血！”

陆闻衍眯眼，“但这本来就是你的职责，如果你真的不想做，完全可以给我说。”

“我没有不想做，我只是、我只是最近很难过，为什么难过你明明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伤害了所有人为什么还依赖你无所谓。”千钰捂着脸开始痛哭起来。

陆闻衍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感情这种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招呼千灯的阿姨这下开始会留夜，你可以出去肆意发泄你的情绪，但我希望，你姐姐的身份也能做好。”陆闻衍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多了，还是要早点赶回去，“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些话，他大步离开。

千钰还是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他怎么就真的毫不在意呢……他为什么就从不回头看一眼呢……

——

陆闻衍顺路买了早饭，回到家的时候，林羡鱼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四目相对，两人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

陆闻衍先开口打破沉默，“我买了早饭。”他将手中的食品袋提了起来，“你饿了的话，就可以过来吃饭了。”

林羡鱼慢腾腾走了过来，离陆闻衍还有一步远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你昨晚没有回来？你喝酒了？是应酬吗？”

陆闻衍点了点头，抬手在眉心揉了揉，“你昨晚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我实在是走不开，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不用担心。”

林羡鱼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早饭，催促他，“那你快收拾一下，然后吃点东西休息下吧，一晚上没睡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