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野回来后，夏颜把老马的信给他看。

“哦？写这封信的人是个鉴定异能者？”

“对。”

夏颜说老马的等级是最低级，并且还是鸡肋的鉴定，跟有经验的普通人差不多，虽然是异能者，但之前的日子并不好过，既要谋生，又要提防别人挖走自己的晶核。

没想到看似鸡肋的鉴定异能并没有表面那样简单，他确实洞悉了一些东西，可惜死了。

“他说跟你相匹配的晶核都来自白龙水库，是哪个？”

林啸野调出地图。

全国范围内叫白龙水库的地方很多，光是池城附近就有三个。

夏颜摇头，“我也不清楚。”

林啸野说要调查一下，再告诉她结果。

夏颜说有人在悬赏蔡甜甜的消息。

林啸野说他知道。

夏颜又问：“是甜甜哥哥吗？”

林啸野停顿几秒，点头又摇头，“……不止，想要山鸡的人还挺多。”

夏颜皱眉，想联系蔡翼城询问，又怕林啸野吃飞醋在她找到人之前就先把人杀了。

她幽怨的眼神实在太过幽怨。

林啸野嗤笑道：“……他要是有脑子自己会联系我们。”

“也对。”

夏颜露出释然的笑。

林啸野刮她鼻子。

……

全国各地的“白龙水库”实在太多，饶是林啸野也花了三天才筛选出有用的信息。

池城附近的可以排除。

因为这三个地方荒无人烟，没有太多的嵌合体活动，很少出产晶核。他调查了一些喜欢去晶核商店交易的异能者，提起白龙水库，大家一致指向同一个地方。

白龙水库，其实是千里之外的一个高原深水湖。

又被叫作仙女湖或者水鬼湖。

精神控制系的晶核确实都来自这个地方，不过能活着离开那个地方的人是少数，老马鉴定到的晶核，都是逃难过来的异能者出手的。

据那些人说，那片湖泊会吃人。

在有丧尸之前，就常常有人投湖，传得很邪乎，说是能在水中看到绝美仙女，也有人说是水鬼在钓人，还有人说是水怪。

湖泊最深处至今没有探明。

投湖死去的人也没有打捞上来的。

……

夏颜放大地图，说湖泊看起来像一只佛手，明明很漂亮，却有这么毛骨悚然的传闻。

林啸野问她想去吗？

夏颜疯狂点头。

他们甚至都没收拾行李，林啸野操纵汽车在天空飞行，早上走，下午就到了。

托托死活不肯下车，像是在惧怕什么。

这里的雪还没化完，山顶还是皑皑白雪，不过湖水实在漂亮，蓝绿色的，像宝石一样。

林啸野带她坐上渔政残留的船只，来到湖中心。

“……风浪好大，哥哥，这里的湖水是黑的！”

水深则渊。

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林啸野控住风，分开水，夏颜紧张地注视，一瞬看到无数闪光，不受控制地跳进湖。

“颜颜！”

林啸野抱住坠湖的夏颜。

大概半小时，夏颜才恢复神智，奇怪地看着林啸野，“哥哥，你怎么流了那么多汗？”

“我们先回去。”

船都不要了。

林啸野带夏颜直接飞回岸上，生了火，问她刚才在水中看到什么。

夏颜只记得一片闪亮的光，就像星空一样。

别的就没有了。

还有一点夏颜没有讲，她在投水的时候没有丝毫害怕，感觉很亲切，不过“水鬼”拉人都这样吧。

林啸野说他驱使风分开水，像鬼打墙一样，明明是在往下探，回过神来却是在往回收。

“很强的精神干扰……”

湖底纠集的嵌合体，在精神力方面相当强悍。

两人坐在火边静静看着湖面。

托托在车里嚎叫。

夏颜打开门，问它怎么了，托托咬住她的衣服往车里衔，林啸野还没上来，它就用狗爪关上车门。

小狗缩在夏颜怀中低吼，身体颤抖，毛都立起来。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夏颜望向窗外，湖面明明一片平静，不对……湖底好像有东西在逐渐清晰，像是一个惨白的女人。

“水鬼？！”

夏颜砰地打开车门，喊道：“林啸野，回来！”

林啸野显然注意到异常，也和夏颜一样看向湖中，不过他并不害怕，甚至捡起石头朝深处扔去。

不是，怎么连水鬼都要打？

夏颜出去抓住林啸野。

“哥哥，你在打什么？”

“有一条很大的鱼。”

“……你看到的是鱼吗？”

林啸野思考几秒，有些不确定，更改了措辞，“一个长长的黑影，像是鱼。”

“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吗？”夏颜脸色惨白道：“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水中。”

……

……

……

林啸野本来想抓条鱼烤了吃，察觉不妙，鱼也不吃了，带着夏颜回到车里，连夜离开水鬼湖，回到池城的家。

男人在看地图。

夏颜洗完澡出来，倒了杯酒。

她一般不主动喝，但是今天得压压惊。

“哥哥，我们看到的是什么？”

“还无法确定……”林啸野语速很慢，显然他也在迷惑，“也许是感染丧尸病毒后获得了顶级精神控制异能的大鱼……也可能，它本身就拥有制造幻境控制人心的能力，也就是传说中的水怪。”

夏颜喝了口酒，问该怎么对付。

林啸野冷笑一声。

地图上，水鬼湖好几个地方做了标记。

“你不是打算炸了水库，把水放干吧？”夏颜说出来都觉得自己疯了，不料林啸野竟然点头了，还说放不干的地方就用抽水机抽出来，他不相信，区区一个精神控制异能的怪物，还能影响机器。

夏颜挑眉，双手合十。

林啸野问她在干嘛。

夏颜淡声道：“在帮水怪祈祷，惹什么不好，惹活着的阎王。”

“……拐着弯骂我？”林啸野挑眉，似笑非笑。

“夸你。”

夏颜装模作样结束祈祷，吧唧一口亲到林啸野的脸，她说托托今天吓得够呛，能不能跟他们一起睡。

林啸野先说不行，看到狗真的哆哆嗦嗦，用皮鞋戳它硕大的狗屁股它都不动，于是松了口。

“就今晚。”

“就知道你最好了。”夏颜端着酒钻进被窝，拍拍被子，托托跳上去卧好，她一边喝酒一边摸狗，惬意得……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