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尼德霍格的关系，柳生宗茂特意去关注了一下北欧神话，他也不会理解这个老头在说些什么。

苏尔和玛尼是北欧神话中的太阳神和月神，不过和天照跟月读一样，太阳神苏尔是女神，而月神玛尼则是有人说是女性，也有人说是男性。

芙蕾雅是北欧神话中的爱神，同时掌管着美丽、生育、会被和谐的那啥、战争和黄金。

她的地位很高，甚至有着接引英灵的权利。

但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柳生宗茂压根不知道这些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在哪，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答应这来历不明的老头，把三名女神就交到他的手上。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干得出来。

“你认为我是奥丁？”想了想，柳生宗茂反问道。

老头愣住了，他不知道柳生宗茂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点头说道：“对。”

“那你绑了我的坐骑，还敢站在这里跟我提条件？”柳生宗茂眉毛一挑。

什么诸神黄昏的，他不在乎，但是斯雷普兽他要救出来，既然大家都认为他是奥丁，那么柳生宗茂也就偷一下奥丁的马甲吧，反正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很熟练。

老头听出来了，柳生宗茂并不打算将女神交给他，于是老头的目光逐渐危险，他看着柳生宗茂，身上显露出了不亚于龙王的威势。

赫朗格已经傻眼了，他本来以为柳生宗茂是一个可以拉拢的秘党小年轻，所以才会将柳生宗茂带过来，可谁曾想到柳生宗茂竟然是奥丁？我滴乖乖，奥丁哎，除了秘党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谁不知道有人想要打开通往神国之门，而神国的主人是谁？不就是奥丁吗？

在奥丁面前，老头好像也不似从前那样的爽朗和善，反而是敌意满满，看得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马上就要沦落为和我们一样的存在了，真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族之王吗？”

和我们一样的存在？

“你们谁啊？”柳生宗茂翻了个白眼问道。

他最讨厌谜语人了，听不懂好叭。

老头差点一个踉跄，怎么这奥丁……看起来憨憨的？

老头仔细打量着柳生宗茂，那气息，他不会认错的，就是奥丁，可为什么这个奥丁却像是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茧化。

老头想到了这个。

这是一个万物皆可龙的世界，奥丁理所当然的可以被称为是龙王，是龙王就有茧化的能力，而如果在茧化过程中出了些什么意外，那么失去记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老头有些跃跃欲试。

这全盛时期的奥丁他不是对手，打一个茧化成长状态的奥丁，那不是手到擒来？

老头举起自己的攻城锤，眼中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奥丁这孙子，他早就想揍一顿了。

五秒钟后。

老头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胡子都被打掉了，只是那长长的胡子下，却并不是一张老人的脸，可以看得出这货是故意装成是老人的模样。

也是，像这种长生种，当他们露出衰老模样的那一瞬，大概就是死亡的时候吧。

“姓名？”柳生宗茂问道。

“……太久忘掉了。”老头很尴尬的回道。

“性别？”

“……男！”

“种族。”

“……远古霜巨人，或者也可以叫做远古冰霜巨龙。”

哦，难怪会对奥丁有着那么大的敌意。

柳生宗茂了然。

北欧神话之中，巨人和神那是死对头，巨人的始祖尤弥尔就是被奥丁所杀，而在诸神的黄昏之中，推翻奥丁统治的对头中也有诸多巨人的身影。

“为什么你会说我很快就会变成和你们一样的存在？”柳生宗茂继续问道。

奥丁会变成巨人吗？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因为奥丁之所以会诞生，是因为奥丁的父亲，诸神始祖的儿子包尔抢了一个女巨人结婚生孩子，奥丁这才诞生。

也就是说，奥丁有着巨人的血统。

可诸神的黄昏之后，奥丁应该是死了才对，又怎么会变成巨人呢。

“呵。”霜巨人嘲讽的笑了声，然后在柳生宗茂威胁的目光下立即乖巧了起来，他说道：“因为世界的统治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最初世界的主人就是巨人，只是后来我们失败了，被驱逐出了这片世界，于是我们就成为了旧神，而你们则是新一任的神明，但现在诸神的黄昏即将到来，你们也将成为和我们一样的旧神，新的统治者终将取代你们，这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一个时代的终结吗？

柳生宗茂感叹的想着，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个被误以为是奥丁的过客而已。

解开了困住斯雷普兽的绳索，柳生宗茂将他放了出来，这绳索也很厉害，是顶级炼金产物，龙王稍有不慎也会被困住。

柳生宗茂带着斯雷普兽就打算离开，见柳生宗茂好像不想取他的狗命，霜巨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柳生宗茂却是突然转过头来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奥丁？”

“你手背上奥丁的印记，以及你身上那浓烈的奥丁气息，做不得假的，就算你认为自己不是奥丁也没用，诸神的黄昏终究到来，你逃不掉的！”霜巨人好像又有点要开始猖狂的样子了，但柳生宗茂懒得理他，带着斯雷普兽离开了这里。

奥丁的印记，柳生宗茂有印象。

那是就在前几天，他误入福州奥丁的尼伯龙根，玩了一次角色扮演，经历了过往楚子航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只是他扮演的并不是楚子航，而是奥丁。

那之后他的手背上就留下了半朽世界树标记，只是柳生宗茂觉得这不好看，兆头也不行，所以将其改造成了一颗充满生命气息的树木。

按理来说，这应该已经是属于他自己的印记了，而不是奥丁的印记才对。

可事实上，还是所有人都认得出，这就是奥丁的印记。

但奥丁的气息，这个柳生宗茂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