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是谁？”戴着奥丁面具的楚子航开口了，他并没有失去属于自己的意识，还是原来的声音。

“我吗？”柳生宗茂嘴角露出了笑意。

其实之前，他只是在猜测楚子航还保留有原本的意识而已，而现在楚子航亲自确认了这一点，也让柳生宗茂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现在如果说，楚子航就是平行世界的我，那么我和他最终，就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了吧？

笑着摇了摇头，柳生宗茂说道：“我是柳生宗茂。”

明明带着面具，但面具上却也是跟着出现了眉头紧皱的表情，很显然楚子航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但他还没来得及继续问，柳生宗茂就抢先开口说道：“你呢，你又是谁？”

“我……”楚子航愣住了，他很想说自己就是楚子航，但现在戴着面具的他却又只能够叫做奥丁，他从小就被自己的师傅培养，几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亲手在迈巴赫前重伤了自己的父亲，在那之后他丢失掉了自己的记忆，接下来的时间都在为了寻找奥丁而活。

如果他要追问柳生宗茂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的话，那么他又是谁呢？

“你是楚子航，不是平行世界的我，你就是楚子航。”柳生宗茂体内的命运之力在翻涌，他张开双手说道：“的确，你的诞生比较离奇，是属于人为操作的结果，在主世界的我，曾经制造出过一个可能性分身，这是预测自己未来的各种可能性，并从中选出一种制造出分身的魔法（我以前好像写的是从平行世界拉过来？现在修改一下设定好了，不是从平行世界拉过来，而是预测一种可能出现的未来，然后制造出一个想象中的分身），但很遗憾的是我失败了，因为我的特性就是不能够拥有分身，可这个分身最终还是诞生了，这其中有着很多特殊的存在出力，我曾经以为，使分身成型的那个存在就是尼德霍格，而本应该作为我的一个可能性而诞生的灰原乐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可直到我接触到的命运的力量，用命运之力再去回看那段过往时，看到的却是灰原乐先于尼德霍格的夺舍而诞生，而作为我的分身，灰原乐承载了我的诸多记忆诞生，却被人为的带走……带到了这个世界中来。”

柳生宗茂对视上了楚子航的黄金瞳，他看到了楚子航眼中的迷茫与动摇，柳生宗茂继续说道：“灰原乐的转世重生，就是你，楚子航，你是可以被看作是平行世界的我，但本质上来说你只是另一个人的转世重生而已，并且转世重生什么的都是虚的，当你出生那一刻，你就是你，一个全新的人，就算当你带上了奥丁面具之后，有着大量的记忆在涌入你的脑海之中，但你依旧是楚子航，而不是什么平行世界的谁谁谁，谁的转世重生，你首先是楚子航，其次才会有着其他的附加身份。”

楚子航捏紧了自己的双拳，他想到了小时候教导他剑术的师傅一直都在强调着一件事，那就是柳生宗茂是唯一的存在，真正的柳生宗茂只能有一人，他和柳生宗茂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他赢了，柳生宗茂就是楚子航，而他输了，则变成了楚子航就是柳生宗茂。

这和什么他是灰原乐的转世重生，还是平行世界的柳生宗茂都没有关系。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这一战好像都无法避免。

楚子航避开了柳生宗茂的目光，他看向了天空，眼中浮现出了自己父亲楚天骄的身影。

他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下来，其实，这一战好像并没有什么打下去的必要。

他这辈子的目标都是为了追寻奥丁，而现在奥丁找到了，他还有什么需要执着的呢，本身他就是被人设计才诞生，不应该出现的存在。

可正当楚子航准备放弃的时候，柳生宗茂的一句话却又让他肌肉紧绷了起来。

“说起来，其实在这个世界之中，我才应该算作是你的分身吧，因为这是你所诞生的世界，我只是一个外来者而已，这魔女一样的外貌特性就是证据呢，只有不拥有自己真正样貌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天赋。”柳生宗茂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你也别觉得是自己害了楚天骄，所以就不想着活下去了，楚天骄其实一直都在帮着幕后黑手做事，你猜他为什么要帮助幕后黑手？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你才可以活下来。”

咯嘣。

一颗断裂的尖牙从楚子航的面具下掉出，他因为过于用力咬碎了自己的牙齿，那狰狞的模样表明了在这幅面具下，楚子航的龙化是有多么的严重。

“你……为什么能够知道这些？”楚子航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他用这沙哑的嗓音问道。

“因为我看得到。”

楚子航注意到了柳生宗茂脸颊上流淌着金色光芒的花纹，这是一种他感觉极为熟悉的力量，这种力量……他在一个人的身上见到过。

就是那个从外貌看和柳生宗茂长得很相似，并且教导了自己剑术，告诉了他，自己和柳生宗茂最终只能活下来的一个的人。

“你……”

楚子航的脑海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篇百万字剧情的小说，柳生宗茂在过去费心费力的培养出楚子航，为的就是杀掉楚子航得以更进一步，但在培养的途中却是培养出了感情，最终在大决战里偷偷放水，成就了楚子航。

然而他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脸颊上的刺痛就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柳生宗茂毫不意外的看着双目突然失去了神光的楚子航，低声自语着：“我看得到的话……你应该也能够看得到吧？”

柳生宗茂拔出了腰间的两把剑，一把散发着充满着生命气息的绿光，一把则是有着摄人心魄的杀气在涌动。

咔嚓！

失去意识的楚子航刚刚提起了手中的昆古尼尔，但当昆古尼尔被提起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半截树枝，柳生宗茂收起了散发着黑气的天丛云剑，同时左手一挥散发着生命气息的天羽羽斩，楚子航手上本应该随着昆古尼尔一起被切断的手指顿时恢复如初。

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楚子航便是享受到了被爆杀，又被治疗的双重套餐。

“那你……能够看得到我全力以赴之后，究竟能有多强吗？”柳生宗茂开口，不知道在对谁说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