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这话也没错。”九爷道：“百余年前的万蚁屠城，知道的人很多，但亲眼看见的人却很少，所以流传下来的故事有出入也正常。”

“师傅，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既然屠夫没错，那毒妇又是怎么回事呢？”戴小萌糊涂了。

“哼，毒妇当然是指这个女人，屠夫也是她。”九爷道。

“什么，屠夫毒妇其实是一个人？”戴小萌一脸错愕，难道她之前胡说气人的话居然是真相？

彭良哑然，情不自禁哆嗦了下，悄悄后退了一步，不男不女的人让他恶心。

九爷看着年轻少妇冷笑道：“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屠夫毒妇。当年万蚁屠城时出现过一男一女，女人乔装进城行刺，男人释放双翼红蚁屠城，他们行动一先一后，但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有一个男人，当时的人以为是男女两人同时出手，所以称他们为屠夫毒妇，只是毒妇一直没有露面，大家以为她死了，逐渐将她淡忘并一门心思追杀屠夫。”

“谁也没想到，不久之后，屠夫也失踪了，万蚁屠城的血案最终不了了之，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屠夫和毒妇根本就是一个人，她擅长变装换型，先以女装进城布下诱饵，而后以男装释放双翼红蚁再逃跑，最后变回女装悄然逃出追捕网，她每一次出现都是一张新面孔，以为没有人能够认出她，可惜，我见过她的真面目。”

“双面红娘，我没有说错吧。”九爷冷冷打量着年轻少妇，这个让他毛骨悚然又恨不得抽筋扒皮的女人，终于是落在他手中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戴小萌，这个徒弟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不知不觉中居然为他报了大仇。

“师傅，别这样看着我，我瘆的慌！”戴小萌被九爷看得很不自在，夸张地缩了缩肩膀，“师傅，那她到底是男是女啊？”

“女人，一个肚怀鬼胎的女人。”九爷的脸色白了白，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落到戴小萌眼中，却很不寻常。

“师傅，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心怀鬼胎吧，哪有肚怀鬼胎这个词。”戴小萌试探道。

“别人没有，但她有，不信你可以划开她的肚子看看。”九爷道。

“不会吧。”戴小萌一哆嗦，不是因为九爷话中的血腥，而是他话里的真实性，眼前这个女人的肚子里难道真的怀有鬼胎？

“咯咯，咯咯咯，不劳你们动手，想看我的鬼胎还不容易，我给你们看就是了。”双面红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很瘆人，她松开抓住九爷的手，抓起裙子，慢慢地往上提。

“师傅？”不知道为什么，戴小萌心里一阵发慌，不敢看双面红娘。

“死女人，还想作怪。”九爷用力一捏，双面红娘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断了，她的头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双手却没有松开，依然提着裙子，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腿。

“用这个在地上画个圈。”九爷在双面红娘身上一摸，掏出一个玉瓶，打开闻了闻后递给戴小萌。

“多大？”戴小萌头皮一阵发麻，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够她躺下就行，快点。”九爷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有些急促。

“是。”戴小萌不敢迟疑，动作迅速地倒出玉瓶中的白色粉末在地上画了一圈。

九爷用力一甩，双面红娘的尸体就落到了圆圈之中。

白色粉末发出如同腐尸一样的恶臭，熏得戴小萌捂着鼻子朝后退了几步，但头皮发麻的感觉却消失了。

“师傅，这些粉末是什么，怎么那么臭？”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种粉末可以抑制她肚子里的东西。”九爷皱着眉，他也没想到白色粉末见风之后会越来越臭。

“师傅，她肚子里真有鬼胎？”头皮发麻的感觉消失了，戴小萌起了好奇心，鬼胎啊，从来都只是听说，没想到居然有亲眼见识的一天。

“你看着就知道了。”九爷眉头紧锁，眼看着双面红娘的肚子上下起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他不由有些紧张，想起数年前的一幕，他扭头对戴小萌道：“你别看，上去看看田衡超怎么样了。”

“为什么，很可怕吗？”戴小萌心痒痒，但九爷的脸色很难看，没有一丝可以妥协的可能，她只能不甘心地一步一回头，飞上了伴月石。

低头往下看，九爷警告的眼神始终跟着她，戴小萌无奈，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田衡聪。

“咦？”这一看不要紧，戴小萌突然发现，田衡聪的身体表面浮着薄薄一层如云如雾的灵气。

这层灵气浓郁到肉眼可见，如果能被吸收进体内，田衡聪的实力绝对暴涨，甚至可以结成金丹。

但是，这层灵气只是在他体表附着，田衡聪虽然极力运转心法想要吸收，效果却差强人意，绝大部分灵气依然如故，只有极少一部分被他吸入体内。

为什么会这样？

戴小萌想到自己，当初结丹时，体表外似乎也是这样，但她没有半点吸收无力的困扰，甚至不需要她主动吸收，那些灵气也一个劲地往她身体里钻，和田衡聪此时的情况天壤之别。

难道灵气还会认人？

戴小萌不由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层灵气。

嗖！

指尖上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田衡聪体表的灵气疯一般里往她指尖里钻，戴小萌吓了一跳，忙将手指缩了回来。

怎么回事？

仔细体会刚才的情景，戴小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再次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层灵气。

嗖！灵力漩涡再次出现，这一次戴小萌没有急着收回手指，而是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终于，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田衡聪，别炼了，你这个样子没用。”双手环抱，戴小萌无奈但又很真诚地将田衡聪从修炼中唤醒。

“为什么？”田衡聪愁眉不展，他明明感受到无尽的灵气，却怎么也无法吸收，这让修炼一向顺利的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