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的眉眼，倏然染上几分戾气，一双丹凤眼，眯起危险的弧度，被抱在怀里的纸箱一松，掉在两人之间，敖琛赤着的脚差点被砸到，脸色哐当一下，变得十分愤怒。

“你特么的是不是想……”

霍奇打断他，“不想，我跟你之间，不管有什么后续，我都不想，如果知道今天住在这个公寓的人是你，相信我，我不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打听得到，随你怎么想。”

敖琛抿唇：“……”

他知道，霍奇说的是真的，霍奇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有原则，也不屑于撒谎，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跟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男人在这里胡扯，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敖琛退后两步，给霍奇让出足够宽的位置，方便霍奇将留在这里的东西搬出去，霍奇嗤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重新抱着箱子，从敖琛面前离开。

敖琛几度欲言又止，直到门被合上，咔嚓一声，两人分别处于门内外。

“艹……”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发泄的，敖琛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在客厅来回踱步，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跟霍奇打照面，也完全没想到，霍奇，居然回国了。

好不容易……

算了，他操什么心，管他什么事？

两人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门外，霍奇抱着纸箱的手臂，青筋突起，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怒气，随后松懈的笑了笑，像是得到什么解脱一样。

……

“师傅，我师兄去拿到了自己的东西吗？”敖琛接到余染电话的时候，正好在那间储藏室，里面有一本霍奇遗落的相簿，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想要看的，只是进来看一看，霍奇东西搬干净没有，说实话，他是绝对不想跟霍奇再扯上什么关系的。

“搬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师兄是霍奇？”

敖琛口气有些小幽怨。

余染没听出来，只是有些遗憾，“都走了，我还说现在打电话给你，让你留一下我师兄，晚上一起吃个饭，大家都是同行，便于交流嘛。”

敖琛怨气满满，“谁要跟那种人交流？”

余染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对，还有敖琛对霍奇的巨大偏见，沉默一瞬，“师傅，你跟我师兄，你们是不是认识？”

敖琛，“我认识那样要什么没什么的小人物吗？小气吧啦，小心眼，简直没有半点艺术人该有的脾性，他就是个……”

“这话听上去，你不像是不认识我师兄的人啊，看上去，还很了解的样子，你们该不会是已经认识了吧？一拍即合？”

敖琛：“……死丫头，你有没有好好听老子说话，你听老子那句话说认识他了？”

余染将手机拿离自己远远的，打开扩音，“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基本上什么都交代完了，你们不仅很熟悉，而且还相当了解彼此，是吗？就是一拍即合。”

说到一拍即合，敖琛耳根有些红，不想跟余染说下去了，“反正我跟他不熟，你要找你师兄，那就去找师兄，找师傅，就单独过来找师傅。”

余染：“……”

所以，你为什么要否认你们不熟？

这话一听就很熟悉。

挂上敖琛的电话，薄言拧眉，“他对你吼什么吼？”

余染：“……不是啊，没有。”

薄言，“我听见了。”

余染：“……七哥，敖琛就是这个臭脾气，一点就着，你跟他计较什么，他是大龄儿童你不知道？”

大龄儿童敖琛挂上电话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不多吼两句，这野丫头，是不是知道什么，霍奇是她好朋友的话，会不会跟她透露什么？

抓心挠肺的纠结。

……

余染还是大胆跟霍奇见一面的，薄言看着换好衣服下楼的姑娘，满脸的怨气，“宝宝，不能带我一起吗？”

“七哥，你今天该去接执执回家了。”

薄言捂脸，“有孩子真烦人。”

余染挑眉，“我会转告宝贝，你觉得他很烦。”

薄言，“……我晚点去接你？”

“好的，电话联系。”余染在门口换鞋，顺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她不打算穿高跟鞋出门，走路不方便，穿了一双平底鞋，高挑的身影依然苗条，比例完美。

她折返回来，在薄言面前顿足，垫脚一个吻落在薄言唇上，“晚上见，七哥。”

刚准备退回去，薄言手臂一展，将人拽回来圈在怀里，一个吻结结实实的印在她唇上，“晚上见。”

“口红全都到你嘴上去了。”

薄言伸手擦了一下，指尖是一片红，他低笑，“补一下？”

余染笑，又回去补了一个口红，这才出门，薄言叮嘱，“小心开车，不要着急，慢一点……”

……

霍奇房子还没整理好，将余染约在之前两人谈合约的咖啡厅，再次见面，余染明显看到了霍奇的变化，妖冶的五官染上了世俗的戾气，但是笑容依然温暖。

而余染在霍奇面前，也算是变化良多，“万万没想到，我离开才几年，你就结婚生子成名已久了。”

余染笑，“这倒是，确实没想到，我自己都没想到。”

霍奇笑，“薄大影帝对你很好吧，你这样的姑娘，不宠着疼着，你才不会看到别人，更别说嫁给他生孩子。”

余染挑眉，“还是你了解我，对了，这次回来，不回去了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染·工作室？”

“噗嗤……”霍奇失笑，“你来挖人的？”

余染摇摇头，很认真，“不，我是对你抛出了橄榄枝，当然，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就算不愿意，我们也还是朋友不是？”

霍奇点头，“这倒是，不过我目前没打算签约，但是手里有一个本子，想要跟你合作，另外一位想要合作的人，是薄大影帝，我希望我的首部处女座，是由你们两人担任主演。”

“什么本子？”

余染好奇，霍奇当初出国深造，是奔着导演去的，难道还选修了剧本创作？

“科幻题材。”霍奇道，“本子我晚些时间发给你，你顺便给薄大影帝看一看，有没有兴趣，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