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对围观的邻居们说。“拜托大家了，帮我们一起找孩子们，他们肯定没事，他们肯定还活着。”

说完，还对大家鞠躬。

围观的邻居们都加入进来，一起帮着清理。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整个烧毁的场地清理出来了，就是没见孩子们的踪影。

有人悄声议论：

“这怕是都烧成灰了，翻了个底朝天，连截骨头都没有找到，可怜的孩子们。”

“五个孩子啊，就这样被活活烧成了灰。”

“老天也是不长眼，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

苏小暖在陷入沉寂之后，突然朝着那些议论的人怒吼道。“孩子们没有死，他们还活着，他们还活着......”

“小暖......”陈姨幽幽地开口。“孩子们是在里面睡着了，我没想到会起火。”

“是那个疯子放的火。”有个陌生面孔的人喊了声。

肖默然将没有任何反应的谢志抓了过来，“说，是不是你放的火？”

“嘿嘿。”谢志又开始傻笑。

刚刚他表现得太平静了，平静得没有疯子的特症，既然有人指名道姓说是他放的火，那他还在兰音的监视之下，所以，他还得继续装疯。

“快说，是不是你放的火？”肖默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拳头对着谢志举了起来。

谢志仍然还在装疯卖傻，一下点头，一下又摇头。

“收留一个疯子在家，出事是迟早的事。”有人摇头叹息。“做好人好事还是得有个界线，这脑子不清白的人收留在家，那就是个祸根。”

“看样子，还真是这疯子放的火。”

......

肖默然举着的拳头向谢志打下去，谢志顺势跌倒在地上，“砰”一声响，他口袋里滚出一个空瓶子。

苏小暖眼疾手快将空瓶子捡了起来，打开瓶盖一闻，是汽油的味道，她的眼眸跟尖刀般刺入谢志的心脏，抬脚将他从地上勾了起来，举着瓶子问他。“你是不是倒了气油在房间？”

谢志嗅着鼻子闻了下，确实是汽油的味道，可这空瓶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他记得在进门的时候，有人挨着他的身体擦了下，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放在口袋了。

谢志明白，兰音想要陷害他，戏肯定是做全套。

这里面肯定有兰音请来的帮手，当他把目光看向人群时，发现开始说他放火的人已经不见了。

显然，目的达到，那人已经溜走了。

他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可他现在又不敢把孩子们还活着的消息明目张胆告诉大家，最起码，也得等大家散去之后，他才敢将实情说出来。

肖默然近乎疯狂地在他身上搜找着证据。

谢志身上还搜出了火柴，又有空的汽油瓶，那就坐实了他放火的事。

可怜的谢志，当场被肖默然和苏小暖拳打脚踢。

苏明怕出事，阻止了他们的施暴。“别打了，他是个疯子，疯子放火不犯法，可你们要是把疯子打死了，你们就得去坐牢。”

张玉兰和叶梅已经哭得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都起不来了，想站起来痛打谢志都没力气。

陈姨更是如烂泥般，后悔不该求着肖家收留谢志。

苏小暖和肖默然乱了方寸。

只有苏明还有理智，毕竟是老军人，隐忍着内心的痛苦来善后。

他将围观的邻居遣散，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谢志给带走了，就算是疯子，那也得交给相关部门来处理。

肖家，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苏明，所有人都瘫坐在烧毁的杂屋前，不吃也不喝，就那么眼巴巴地望着那些灰。

苏小暖又将清理出来的那些灰刨过一遍，一个稍硬的石头都不放过，拿在手里都要辩认半天，整个人黑得跟从煤碳灰里出来似的。

那些灰给她刨来刨去都没有任何答案，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铁锁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或许，过会，孩子们就会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等来等去，没有任何奇迹出现。

在天快黑的时候，她又开始刨那堆扒拉过两次的灰。

“小暖，你别刨了。”肖默然见她双手都受了伤，十个手指的指甲都刨没了，心疼地抱着她。“孩子们是真的没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不，孩子们还活着。”她的眼泪流下来，脸上立即有了两道泛白的肤色，可怖地盯着肖默然。“不许诅咒我的孩子们，他们都是老天爷送给我的天使，天使是不会死的，他们还活着，还活着，知道吗？”

“小暖......”肖默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天慢慢地黑下来。

而肖家所有人，还没人肯回屋。

家里电话响爆了，就是没人去接。

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在乎了，脑海是全是几个孩子的身影，往后，要是没了孩子们，他们的生活就如死水一潭，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肖家痛苦和伤心的时候，兰音母女正在家里喝酒庆贺。

“妈，来，我们干一杯。”兰音举着杯中的葡萄酒与李春香碰了碰。“你今天立了大功，真是太痛快了，从今以后，这个世上就只有我兰音的笑声了，苏小暖那个贱人，就让她伤心难过一辈子吧。”

“这小区不吉利，我们以后不住这里，音子，我们把房子卖了吧，到别处去买房子，或者住别处的记熟了，再也不回这个地方来了。”李春事后有些害怕，坏事做多的人，不怕活人，却怕死人，她怕被烧死的几个孩子来找她索命。

“行，房子卖了换个地方好好生活。”兰音双手一拍。“现在，我心头所有的郁闷都消失了，不用我跟苏小暖斗，她已经丧失了斗志，以后，我兰音会在商场上崛起，要不了多久，这省城最富有的人就是我兰音，哼，她那些赚钱的招术，我现在基本也学会了。”

“音子，你到现在还不跟妈说实话吗？”李春香将头伸过去。“你把那些钱放哪里了？”

“妈，你问这个干什么？”兰音警觉地看着她。

“你看你还把妈当外人防着啊？”李春香白眼。“现在，你爸已经死了，苏小暖和谢志的孩子都死了，王小宝和向秋云也成了通缉犯，以后，再也没人会威胁到我们了，那钱，我们是不是可以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