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渊的唇碰触到额头，冰冰凉凉的。

季安然反手抱住顾思渊，说：“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只是我必须要消灭这股怨气。”

耳边，传来顾思渊好听的声音，可季安然知道如果她松手了，她与顾思渊重逢之日又不知道何年何月，她已经受够了，没有他的日子。

“不，你骗我，你消灭这股怨气，你就会回到修罗界对不对，我又见不到你对不对，你别说不是，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不会信的。”

“不许你离开我！”

“安然……”顾思渊张开唇，吐出两个字，感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终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对不起！”

她不要对不起，他只要顾思渊陪在她身边。

说她任性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罢，反正，她就是不想让这个人从自己世界里再次消失。

然，很快，季安然就感觉到不对劲，她感觉到浑身动不了。

“顾思渊，你做了什么？”

看到顾思渊眼中歉意，季安然马上就明白了，他把自己困住了。

“安然，我很想陪在你身边，只是现在还不行，若是这股怨气自己的弥漫整个世界，你会因扰乱时空秩序，最后会在这个世界彻底迷失回不去。”

“而我，借着这股怨气打破的裂缝只能暂时出来，我终究会回到修罗界，到时候你怎么办，被这股怨气吞噬，成为杀人的傀儡吗？”

“我不在乎！”

此时的技安然已经完全失去往日的理智，她心里想着，只要和这个那人在一起，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哪怕是死亡。

“安然，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会回来，长长久久的在你身边陪伴你。”

说完，顾思渊收起眼中深深的留念，转身面对着弥漫在整个房间的怨气，淡淡的开口说着：“修罗印！”

血红色的印记，象征着毁灭和杀戮，出现在顾思渊的额头上，此时他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变了，他变成一个让季安然感觉陌生的存在。

他的身上一点人类特有的温度都没有。

对着已经实体化的黑色怨气就是张口一吞。

越来越多的黑色怨气涌入顾思渊的口中，他身上的冰冷和象征的毁灭气息的越来越重。

这种感觉让季安然感觉到害怕，她张口问着剑灵：“剑灵，他到底……”

“此时你看到的已经不是顾思渊，而是一个修罗，修罗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无情。”

“不知道你听说过没，修罗无情。”

“一个真正的修罗，拥有着从上古继承的修罗血脉，这股强大的血脉可以让修罗得到一个得天独厚的技能，吞噬。”

“可以吞噬天地万物，化为己身。”

剑灵经过漫长的岁月，对于修罗这种生物自然很是了解。

当它讲解修罗的时候，季安然听到修罗无情这四个字的时候，浑身一激灵。

修罗无情，那么她与顾思渊又算什么……

“你别担心，他现在出现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他没有忘记你，你一有危险，他宁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出现在你面前，这足以说明，顾思渊对于你这个家伙用情至深。”

剑灵虽然这么说着，可季安然心还是放不下。

她看着不远处正在吞噬怨气的顾思渊，总感觉这个人似乎要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自己，似乎又变的无能为力。

“季安然……”

看到季安然沉默，剑灵安慰说着：“你对他这么好，他怎么会舍得忘记你。”

为他踏遍无数的时空，只为与他相守到白头。

“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季安然也同样深刻的明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呢，终究还是因为她，他才会彻底变成一只修罗。

“其实，你也不要过多自责，顾思渊身上诡异的图腾本就是来自修罗界，它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人类身上，当初给顾思渊这个图腾的人到底是何种身份，有什么目的，其实你我也不知道，或许顾思渊回到修罗界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呢。”

“不然，你以为他一个人类为什么短短时间，修罗功法修炼如此地步。”

关于顾思渊身上有修罗界图腾这个事情，剑灵心中拥有疑问，到底是什么人，要把修罗界印记标记在一个人类身上，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和那件事情有关。

“但愿是我多想了！”剑灵模糊说着，季安然也没听清，她一直紧张的看着顾思渊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当他吞噬黑气越来越多的时候，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淡，而季安然感觉饿到在星耀法杖内的时空之钥的碎片多了一片。

或许时空之钥的碎片越来越多，这个世界对于她的排斥越来越大。

她想抓住顾思渊的手，告诉他自己要走了。

还有她想对他说，无论有多难，哪怕拼上这条性命，她都会带顾思渊回家。

然，无论她怎么用力，周身像是一堵透明的墙，将她与顾思渊两个人生生的隔开。

她张口想说什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发出什么。

她拼了命大喊，“顾思渊！”

换来只是他一道背景。

等季安然的身体消失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顾思渊才停止吞噬的动作，此时他的脸已经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修罗脸。

尖牙，赤瞳，额头上长着尖锐的角，尤其脸部的皮肤呈现出青色。

这才是修罗真正的样子。

刚刚空间波动，他感应道而来，可是他没有转头，他怕季安然看到他这个鬼样子会害怕她。

他吞噬力量太强了，在身体没有完全消化的时候，就无法控制自己一直保持人类的形态。

等这股空间力量消失后，顾思渊才转过头，对着季安然刚刚站立的地方，无声说着：“再会，我的爱人。”

对于他来说，季安然是他用整个青春去等待的人。

对于季安然来说，顾思渊是唯一走进她内心的男人。

此生，她非他不嫁。

“好一个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