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明
作者:修武兴国 | 分类:其他 | 字数:16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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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有强军气象
刘仁玉给祖大寿,何可纲等辽东一干军将展示完靖边堡特有的玻璃镜子和肥皂等物,接着便命令自己手下的一众官兵们全副武装,来到大营之外,先列军伍。
一众靖边堡的官兵们按照火铳兵最前,刀盾兵居于火铳兵之后,长枪兵位于刀盾兵之后,弓兵位于长枪兵之后,炮兵位于弓兵之后,骑兵分列两侧,翼护大军军阵的顺序列军阵。
在列军阵的整个过程中,靖边堡军的军官指挥若定,士兵忙而不乱,场上只闻军官号令声,甲兵撞击声,纷杂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无人喧哗。
军阵须臾之间便已列好,随后整支靖边堡军便安全安静下来,就连马匹都不怎么嘶鸣,整个军阵肃穆的可怕,且隐然之间有杀气流溢起来。
刘仁玉在自家手下们布置军阵之时,时不时地便偷瞄一下辽东一众军将们的反应,他发现辽东军将们自打自己的手下们出现开始,脸上的惊异之色便始终没有消失过,有个别辽东将领甚至已经微微张大嘴巴,显然不能置信。
3000多人,军阵却能在5分钟之内便布置完毕,此等效率,着实惊人,辽东军自然有些讶异。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判断一支军队是不是强军,一看兵员是否青壮,二看装具,三看训练,四看军令的执行情况。
在一众辽东军将领们看来,靖边堡军不似一般西军那般,当兵的大多是老弱,手里拿的兵器大多朽坏,士卒的操演极少,有战力者仅仅只有少数家丁而已。
他们面前的靖边堡军,目力所及,皆为青壮,精神饱满,首先靖边堡军的兵员不错,比一般西军要强。再看装具,如今是夏日,兵士们并未穿棉甲,不过都穿得有昂贵的山文甲,且此盔甲看起来成色极新,防护力肯定不会差。再看兵器,靖边堡军士卒们手里的拿的兵器看起来保养得当,都是杀敌利器。
在列阵的时候,各部兵马反应极快,令行禁止,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而且靖边堡军平素在作战的时候也肯定经常使用此阵,因为各兵种之间配合极为娴熟。
看到这里,有不少辽东军将已经暗暗竖起大拇指,心中赞道:“难怪小子夸口,看西军这等样子,倒有强军气象。”
更有辽东军将忽然被感动地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们心中暗自感慨道:“多少年了,朝廷终于派来一支得用的兵马来辽东了,咱们辽军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友军了。”
刘仁玉将祖大寿等一干辽东军将们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些辽东军将肯定颇为震撼,所以他心中自然略微有些得意。
能让大明第一强军辽军都感到震撼,足以证明靖边堡军肯定不算差。
一念及此,刘仁玉便一边告诫自己要低调,随后便极力压抑自己得意的心情,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询问祖大寿道:“大帅,末将手下战兵可还堪用吗?”
祖大寿心中其实有些震撼,不过嘴上却也不能折了辽东军的威风,是以他略微点一点头,回复道:“尚可,不比咱们辽军差。”
刘仁玉是何等样人,一听到祖大寿的话,心中便有了计较,他赶紧谄媚无比地说道:“末将犹记得昔年辽东军宁远城下击杀老奴,获宁远大捷,随后奴酋黄台吉带兵进犯,又在锦州城下,辽东军又在宁远城下大败建奴,从此辽东军强军之名闻于天下,末将手下兵将得大帅厚赞,竟能与辽东军比肩,末将不胜荣幸。儿郎们,谢过祖大帅夸奖。”
“谢过祖大帅夸奖。”
靖边堡军的官兵们一阵大喊,声音整齐划一,声震寰宇。
祖大寿见刘仁玉如此晓事,心中不免对这个年轻人微微有了些好感,其他辽东军将对刘仁玉也微微有些些好感。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将军,据本镇所知,朝廷已经两年没有给西军放饷,你这养兵之钱从何而来?光是这数千山文甲,就值不少钱。”祖大寿不解道。
“一副山文甲!那可不止,我的兵士都披三层重甲呢!”刘仁玉在心中嘀咕一阵,不过他觉得这样说出来,似乎有些炫富的意味,只怕会招人嫉恨,所以他便老实回复道:“大帅,您方才所见的玻璃镜子和肥皂倶为我靖边堡所处之物,此物我在陕西,山西等处发卖,所得银两便用来养军。”
“看来你那些风物值不少钱,不然怎能养下如此一支强军。”祖大寿笑道。
“都是没奈何的事情,朝廷放不出饷,末将又想上进,便只好自行筹措军饷,养兵为朝廷征战,趁着年轻挣下一份军功,攒下一笔富贵,以后解甲归田了,子孙们也好有个依靠。”刘仁玉微笑着回复道。
“说的也是,大明若是多几个刘将军这样的干才,我大明何至于受困于区区建奴。”祖大寿先是莫名感慨一阵,接着复又建言道:“罢了,不说了,刘将军既然将手下将士都拉了出来,就略微操演一下,让本镇看看,你部是否有真本事?除此之外,也好让咱们开开眼。”
刘仁玉还道祖大寿说自己的手下们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便微微一笑,对着一众将主道:“儿郎们,大帅雅兴,要看看咱们的本事,都不要藏着掖着,都把本事亮出来给大帅看看,让天下第一强军辽东军指点指点。”
“敢问将军,当用何种练法才好?”李继业遥遥问道。
“跟平时一样,火铳兵打靶,弓箭兵射箭靶,骑兵,长枪兵,刀盾兵除去盔甲,赤身模拟实战,炮兵先候着。”刘仁玉下令道。
“是,将军。”李继业得令,便将命令传递下去。
一众靖边堡军得令,便各自回返军营,换上训练时用的器具,再次来到大营之外,分片儿操演。
一时间,校场之上,只见弓兵上手就将箭靶立于70步的极限距离上,弓兵各持一石强弓,几乎人人满月,绝大部分都能命中70步距离上的箭靶。
再然后,又有兵士在刚挖的壕沟上铺上类似于铁轨的轨道,将一个箭靶固定在一个有四个滑轮的板车上,随后兵士们在壕沟里拖着箭靶呈‘S’形跑来跑去。
靖边堡的弓兵们站在50步的距离上,对着这等快速移动的箭靶射击,也是多有命中者。
辽东军将们看到此等景象,以来觉得这种训练方法颇为新奇,二来却又被靖边堡军弓兵的超强箭术所震撼。
靖边堡弓兵主将张铁牛望见辽东诸将惊异的眼神,不免甚为得意。
另一个好胜心极强的杨德胜见张铁牛部露了脸,也是不甘示弱地领着精赤着上身,浑身腱子肉的手下们拿着硬木制成的木棒,分成两拨,互相对打。
一众辽东军将们见靖边堡军兵士们身形如此强健,倒也不认为很意外,只是有一辽东军将望见兵士们身上密布的伤痕,心中不解,便问刘仁玉道:“刘将军,你部人马身披重甲,你们的敌军也不甚强,为何兵士们的身上伤痕密布。”
“不瞒您说,这都是我部训练的时候,兵士们互击留下的伤痕。”刘仁玉淡淡道。
嘶!
刘仁玉此言一出,一众辽东军的军将们无一不是讶异非常,随后他们定睛一看,发现靖边堡军搞起训练来,都是极为认真地往死里打,招招很辣,拳拳到肉,打的异常惨烈。明白情况的,知道这是操演,不明情况的,还道是两军死战。
有的兵士身上因为遭到重击,霎时间便有数道红印。
“刘将军,你怎能如此练兵,兵士们都是袍泽,怎能让他们训练时便以死相博,若是就此生了嫌隙,以后作战不团结,军心不乱吗?”一个辽东军将疑惑不解道。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末将信奉的是这句话。我军在陕西,周遭并无强力敌军,若是不行此操演之法,到了辽东,碰上建奴,如何能够抵挡他们。再者,末将这套练法,还有奖励措施,操演得胜者赏,尽力却又失败者,亦赏,伤痕多者,重赏。末将常跟他们说,训练时被同袍打到,总比战时被敌军打死要好,袍泽训练时打到你,其实是救了你一命。若是兵士还不心服,末将便只能如此了。”
刘仁玉说到这里,便脱下盔甲,防弹衣,内衫,露出一身腱子肉,而他自己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末将平素也跟兵士们一起练,有时候也会被兵士所伤。末将以身作则,兵士们如何不服?”刘仁玉傲然道。
“刘疯子。”
一众辽东军将们心中暗暗惊叹一句,然后心中反而愈发踏实,毕竟有这等训练都这么变态的友军在,打建奴更有把握。
“罢了,不用看了。刘将军,本镇已经识得你部人马的厉害,这就收了吧。莫让兵士们训练时伤着了,留着有用之躯,打建奴的时候用。叫你手下的官佐收了兵来与本镇还有诸位将军说说话,咱们是友军,总要互相认识一下。”祖大寿道。
“是,大帅。”刘仁玉得令,便命令一众手下们收了阵势,来与祖大寿相见。
靖边堡的一众军将们都齐齐来到祖大寿跟前,与祖大寿,何可纲等一众辽东军将们见礼。
这些个辽东军将们见识过靖边堡军的厉害,倒也不敢将他们视为普通西军那般轻视,诸位辽东军将在言语之间,倒是颇为客气。
而一众靖边堡军的军将们先前得了刘仁玉的叮嘱,同样执礼甚恭,靖边堡军与辽军之间倒也处的融洽。
待得靖边堡军和辽东军之前的将领相互认识完,刘仁玉便恳请道:“大帅,末将希望能够另立一处营寨,与我大军营寨互为犄角,万请大帅俯允。”
立营寨这等小事,不算什么,是以祖大寿便点点头道:“刘将军只要还立在大明就成。”
“呵呵,大帅真是风趣。末将谢过大帅。”刘仁玉谢道。
“你手下的人马本镇都看了,有强军气象,只是修筑城池终究是大事,你那钢筋水泥之法,我等未能亲见,不晓得堪不堪用,这样吧,刘将军可有水泥,且拿来让咱们瞧上一瞧,且看此物是否堪用,若是果真堪用,本镇即刻下令,开挖地基,开工修筑大凌河城。”祖大寿道。
“大帅此计甚妙,不过末将目下并未随身带着水泥,筑城所需水泥都还存放在锦州城一处商号那里,末将要派人取来才成。”刘仁玉回复道。
“罢了,那刘将军这便派人去取水泥,取来水泥,我们再来看看这水泥有何妙用?”祖大寿先是回上一句,接着又道:“刘将军,军中所需粮草可到粮官处支取,今日晚上,本镇设宴,款待你们这些陕西来的客人。”
“谢过大帅,待末将取来水泥,演示完它的妙用,再吃酒饭也不迟。”刘仁玉笑着回道。
“好,依你。”祖大寿说完,便带着一众辽东军将回返军营去也。
而刘仁玉则命令自家的骑兵护送卸完辎重的100多辆四轮马车,全部开往锦州城中,拖运钢筋水泥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