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低头看他，他手掌托着她的脚丫，擦的很认真，脚趾都一根根擦过。

热乎乎的很。

她看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叫他，“高九。”

这一声，挺冷静，和刚才不一样。

高九的动作一下停住了，身子有些僵，抬头看她。

她小脸上，还挺委屈，软糯糯，“难受。”

没醒过来。

高九身子放松下来，将毛巾往旁边一扔，垂眸给她穿袜子。

她还不乐意，往后躲。

高九抬眸，看她一眼，挺严厉，扣住她脚腕，硬给她将袜子套上。

还要给她整理衣服。

但她这会儿，又有些不对劲，脸上酡红，迷迷瞪瞪，往开踢他，“难受。”

真难受，头晕乎乎。

她踹他，没力道。

身子都坐不直了，往后靠。

高九抬手，探了探她额头，又往下，落她脸上，有些烫手。

他起身，偏过头看丁野。

丁野也瞧着呢，她那模样，真又跟喝醉了一样。

他低骂一声，一俯身拿起手机拨号出去。

那边好半天没接。

他挺气，险些将手机摔了，但忍住，重新拨过去，这次通了。

丁野那眼神就盯着周思而呢，一开口，脾气挺冲，“你他妈到底给老子塞的什么药？”

那边喝酒喝大了，说话都大舌头了，“嘿，哥你用了？失忆水呗，好用不，那女人是不是乖的很。”

乱七八糟说，丁野打断他，“放屁！那玩意用了人都傻了！”

可不就像是傻了，糊糊的样。

那边也傻了一下，“不对呀，就没劲，动不了，怎么就傻了？”

他说着一顿，可好，想了想，醒酒了，一下坐起来，“嘿，哥，你用了？是不是先没劲，后来就喝醉了一样？”

丁野眼皮一跳，“说！”

那边酸了一下，挺不是个滋味，整个身子瘫软在沙发上，“酒曲。”

不是酒曲，却叫酒曲，高级的很，有价无市。

他好不容易搞了那么一点，托了多少关系，自己都没舍得用，哪里想到塞错了！

给女人喷上，比那失忆水还好用，听话，身上还有香味，对女人来说，也算得上补药了，大补，身娇体软，但真没用过，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丁野越听越脸黑。

那边那人还问，“哥？是不是带劲的很？没用完吧。”

想要回去。

丁野盯着周思而，顿了一下，“滚！”

手机挂断。

高九听的挺清楚，那张脸沉得厉害。

两男人全低头看向沙发上的女人，她还没有察觉，挺难受，整个人都躺下了，蜷成一小团，半张小脸埋在沙发里。

丁野俯身，半蹲下看她，将她脸给扭过来。

她那张小脸，看不得，水嫩嫩，红润润。

她还吐着香气，挺淡。

丁野刚刚还真没注意，手扣着她下巴，用了力，她下巴都被掐出红印了。

又气又恨。

他把人掐疼了咩，周思而不乐意了，往开推他。

推不开，睫毛颤了颤，往一边看去，看高九。

高九站在她跟前，被她这样一看，心脏被揪着。

有些疼，还有些软，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