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有些僵持。

他站在那，安安静静，抓着木雕的手都在收紧。

周思而抬眸看他，“易少泽。”

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身子微顿，视线落在她小脸上，好半响，几多沉闷，“姐姐。”

他再胡闹，也过不得她。

周思而琢磨了下，脸色几多正经，“你还小，你要好好学习。”

易少泽不吭声，手心里的木雕，送到她面前。

他这架势，她不收，他就要一直举着手。

周思而眉心拧了下，到底伸手过去，将木雕接过。

也就瞬间，易少泽手收回，又几多乖巧的样，“姐姐，我放假就回来，你要想我。”

他说完，盯着她。

周思而小脸一板，险些就要将木雕还回去，他没给她反悔的机会，盯着她，眼眸弯弯，手直接放到门把手上。

他一走，周思而胸口都发闷，坐回去，木雕直接塞进了抽屉，方案都没写完，写不下去。

秦牧上楼，办公室门推开，一眼瞧见他媳妇儿坐在那，盯着文件发呆。

那文件他亲自签发的噻。

周思而听见响动，偏过头看他，在办公室里，身份整的很明确，她还起身，脸色严肃，“秦上将。”

秦牧眼眉微抬，视线落她小脸上，走上前，从她手里将文件抽出来，大致看一遍，她研究文件倒很是仔细，还用铅笔做了标记。

周思而身子往前凑凑，也看那份文件，有几个地方着实搞不清楚，干脆直接问他，“这个，还要写检查材料？”

她手指纤细，指在铅笔划线的地方。

秦牧答的漫不经意，“方案和对照检查材料。”

周思而还要问，秦牧将手里文件往桌子上一扔，“周少尉，准备加班？”

她这丁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秦牧看屏幕，上面方案刚刚写到第二方面。

周思而微顿，很认真点点头，“要加班，很要紧的文件。”

秦牧没吭声，手机从裤兜里摸出来，直接拨号出去，拨给冷海。

冷海那边接通。

秦牧手指在桌上轻敲，看他媳妇儿，“作风整改会，定到下周。”

原本定在这周五召开的噻。

他手机挂断。

周思而小脸板着，很是严肃，“这样不好。”

秦牧信她个邪，都没理她，“去吃饭。”

去的凤翔阁，进内院，上楼，木架屋顶上，走马灯在旋转。

她来这次数不多，但印象深刻。

易安他们已经在等着，她扫一眼，一大桌，十来个人，有几个还算面熟，去北战的时候见过。

这是秦牧嫡系。

楼上还没多少人，二胡伴奏，倪派小生唱腔在横梁上回响。

秦牧往那一坐，李沙在旁边直接开口，“这次作风整改会，上面要来督导组。”

周思而偏过头，看台上评剧，但听到了，有些糊，直接又去看李沙，“督导组？”

这样的整改会议，上面肯定要派人参加，监督指导。

秦牧皱眉，身子往后靠了靠，“谁来？”

易安手里捏着酒杯，抬眸，似笑非笑，“总政，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