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底都是恶意。

周思而能过得他这样？要恨死！匕首猛地就拔出来，军刀锋利，削铁如泥，一步上前，直接抵住了他脖子。

几乎是一抵住，他皮肤就被戳破。

李塞没动，他看她，狭长的眼眸微眯，“你敢杀我？”

刚刚她站在他面前迟疑，他多毒的一双眼，只一下就看出来了噻！

周思而的匕首抵在他脖颈上动脉处，声音都压低，“你说我敢不敢？”

敢不敢？

这会儿肯定敢！

她还真下手，根本不给他个痛快，手臂慢慢下下去，匕首跟着手臂的力道一点点往下。

要多坚韧的心态，才敢！

她牙关都紧咬，眼睛一直盯着他，甚至都没敢看自己手中的匕首。

李塞也硬气，硬是一声不吭。

这样静默的气氛。

周思而小脸发白，额上都是细汗，就连眼眶都发红，恨死！

沈慎远在那边看出不对劲了，眉头一拧，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手臂压了下去，她身体都有些僵硬，甚至都有些动弹不了。

她还抬头看他，一声不吭。

沈慎远将她手里匕首抽了出来，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声音低沉，“别逼自己。”

她本来紧绷的身子，瞬间更有些僵硬，她还要去接过那把匕首，“我可以！”

这会儿，倔着。

沈慎远将她摁住，迫着她抬头看自己，“乖思而，这种事，我来。”

丁野听到了噻，脸色难看的要命，觉得这两个人脑子都不清白，他几乎瞬间，快步走过去，在沈慎远动手之间，将人挡住，“弄死他，不急。”

沈慎远看他，面无表情，“让开。”

真让开，依照现在这样的情形，李塞绝对活不了，丁野心一横，直接看向周思而，冷笑一声，“你要让他为你杀人？”

周思而站在沈慎远身后，手心都收紧，抬眸看他。

沈慎远哪里还和他废话，直接就和他动手，丁野都没敢还手，硬生生受着。

李塞一直一声不吭，这会儿，头往后仰着，笑了一声，“人不是我杀的。”

他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周思而立刻看向他，嘴角轻抿。

她眼眶还红着，看起来病怏怏的可怜。

沈慎远和丁野也都立刻安静下来。

李塞看向周思而，“没听明白吗？你妈妈不是我杀的。”

他眸底都是残忍的笑意，“你回去问问秦牧，人究竟是谁杀的。”

也就一句，周思而呼吸都有些乱，但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李塞说的越发的直白，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秦上将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未免太孬种了些！”

周思而脑子里都嗡嗡作响，又看向他，“你胡说！”

她肯定不信。

不可能的事。

李塞又笑，声音里都是快意，“你不信？他亲自动的手。”

周思而胸口都在剧烈起伏，沈慎远偏过头看她，下颚紧绷，“思而？”

他叫她，她已经有些听不见。

丁野也看向她，她现在神态，苍白的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