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 分类:古言 | 字数:5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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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西京第一花魁
第67章西京第一花魁
那名唤丽娘的女子又望了崔佑一眼,嘴唇几不可查的撇了撇,接着绽出一个美丽的无可挑剔的微笑,便退了出去。
“好吧,我才是柳无心,方才这位是丽娘,我的婢女,跟各位开了一个小玩笑,不在意吧!”那道姑模样的女孩儿俏生生的道,随手端起丽娘饮过的残茶,一扬脖子,便饮尽了。
对嘛,这才是名动西京,让见惯佳人的皇子和生无可恋的老人都为之心襟摇荡的奇女子。
只见眼前这个小道姑生的与方才的丽娘有几分相似,只是面孔更显出天真和不羁来,不施粉黛,却比盛装者更夺目,头发就那么松松一挽,拿了根素簪子定了,身上的道袍紧紧将她隆隆的胸和纤细的腰身裹紧,手臂和双腿修长柔泽,将少女的天真和熟女的身姿完美的杂糅,显出一种诱人的反差。
真正的柳无心歪头将他们好好的打量了一圈,一根小手指轻轻点在粉红的唇瓣边,笑道:“我瞧着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讨厌,来吧,破例让你们进我的房间里瞧瞧。”
说完,回眸朝他们勾了勾手,自己独个儿走进暖阁内。
徐胜男饶是女子,都被她这般天真的妩媚打动了,痴痴跟了进去,背后不知是谁感慨一句:“别说进屋,就算是让我把心掏给她,都没问题。”
这暖阁十分的大,且主人的塌竟然设成了一个大型的秋千,柳无心将脚上的绣鞋踢掉,自顾自爬上了塌,坐在上面,慢慢的荡了起来。
余人老老实实挤坐在客塌上,傻傻瞧着面前的活色生香,柳无心似乎见惯了男人一脸痴迷,恶作剧般的顽皮一笑,一把将簪子抽出,如瀑般的青丝散落在肩上,她轻轻甩了甩头,孩子似的踢动着粉雕玉琢的两只脚,想了想,又似觉得不足,还将道袍扯了下来,露出香肩和中间的一条深长雪隙。
自嘲般笑道:“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比较符合各位心中风流花魁的样子呀!”说完,爽朗的咯咯笑个不停。
没一个人吭声,连同徐胜男,人人都看傻了,恨不得将眼前的秀色永存心中。
崔佑不耐的轻斥:“别闹了,咱们没这么多功夫!”
柳无心嘴巴撅了撅,乖乖坐好,哼了一声:“问吧!”说完,赤裸的双腿缓缓交叠,如愿看到对面人又发出惊呼。
徐胜男忍不住瞪了崔佑一眼,和颜悦色道:“柳姑娘,四月初十那晚,你在做什么?”
“四月初十?”柳无心盯着自己圆圆的大脚指头,忽然笑了:“啊?你说是昆明湖上两条船着火,李弘差点被烧死那天?”
“是。”徐胜男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
“那天晚上,我哪儿也没去,就在道观里睡觉来着。这样,算不算没有不在场证明啊?”柳无心狡黠的问。
“额”徐胜男有些无语,只得道:“这要看有没有人替你证明了?比如你的婢女,道观的门房之类?”
“那你直接去问她们好了!我反正也有可能说谎的!”
这话确实让人无法反驳,徐胜男望着她手腕上狰狞的长长疤痕,说道:“柳姑娘,你手上的疤,听代王说,是为他自尽的缘故?”
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柳无心笑得前仰后合,道袍险些从胸口滑落:“他这么跟你说的?说我为了他?为情自杀?哈哈哈哈!”
“那你究竟为何要割伤自己的手腕?”徐胜男柔声问。
柳无心将雪白的手腕展示给众人,浑不在意的摸了摸伤疤,说道:“为他自尽?他也配?我柳无心岂能为男人,为情自尽?男人这个东西,不论是皇亲贵胄也好,学富五车也罢,甚至是街头乞丐,褪下衣服各个都一样,心里面想的也无非是那么点东西,不过名、利、女人罢了,至于情啊爱呀,就更没意思了,过程不外是看对了眼、猜测对方心思、暧昧、试探、患得患失,最后要么止于一阵哆嗦,之后便索然无味,要么就是男婚女嫁,一辈子再无激情心动,男人再把这些同另几个女人进行一遍,女人在家做老妈子相夫教子。”
说罢,她端起茶一饮而尽,将嘴里的茶叶随意的啐在地上,继续道:“这么无聊的事,做个几次就厌烦了,哪里犯得着为这个自尽哪!”
在座的男人们听了,皆静默不语,徐胜男只觉得话虽有理,却未免以偏概全。
轻咳一声,继续道:“那你为何割伤自己?”
柳无心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答道:“我那天就是忽然兴起,想试试看,死是什么滋味?可能是那日五石散服的多了些!”
“那你为何偏偏要死在李弘的塌上?”
“哼,因为他坏呀,我就想着,死了也要拖个垫背的,最好是染他一身血,吓得他再也支棱不起来,就有意思了!”柳无心两只脚的脚趾动来动去,眼睛也跟猫儿似的盯着自己的脚趾。
对于这样的回答,徐胜男实在是不知如何回应,只能说,人呐,确实难免三观跟着五官跑。
这种话,旁人说出来,她打死不信,柳无心说出来,她只能说虽然出人意表,却也有些道理。
“那,那你有没有说过诅咒他的话,比如什么‘死于欲火焚身,’‘死于鱼水之欢’什么的?”徐胜男赶在自己被柳无心带歪前,问道。
“这两句话吗?似乎说过,又似乎没有说过,怎么办?嗯,不记得了,不过,我确实很喜欢诅咒别人,尤其是在床塌上,也不知怎么,只要被我骂了咒了,男人便会突然兽性大发,我发现这一招好用,便常常用咯!”柳无心说罢,懒懒斜倚在塌上,猫儿一般蜷着身子。
果不其然,男人们听了,各个面红耳赤,徐胜男叹了口气,心说,怎么感觉问了半天,没什么收获呢!
“那垆边月画舫你可熟悉?教坊司的恒娘,你认得吗?”崔佑追问道。
“教坊司的姐妹,确实认得几个,那个恒娘,也听过名字,据说琵琶弹得不错,不过,美貌和才艺不如我的人,我向来不放在心上的。”说罢,便又去驯服自己的脚丫子了。
徐胜男虽不过十五岁,却也跟着她爹观察过不少人,似柳无心这样说话浑然不过脑子,一派天真不羁的女孩儿,似乎很难筹谋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
崔佑说要走的时候,连同徐胜男在内,人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可上风有命,也不得不从。
心中过了两遍,她还是决定提醒一下柳姑娘,于是,她故意走在最后面,拉着柳无心,语重心长的悄声道:“柳姑娘,你的那个婢女丽娘似乎嫉妒心强了些,你,要当心一点;还有,五石散多服伤身,还是戒了吧!”
柳无心皱着鼻子,孩子气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雪白手腕,轻轻在徐胜男肩上一搭,还揉了一揉,娇声道:“多谢你了,徐叔叔,可惜啊,我连死都不怕,还忧心这些吗?”
听到这声娇滴滴的“徐叔叔”,走在前面的男人们都向徐胜男投来无比欣羡的目光。
“徐叔叔,等一等,”柳无心一把拉住徐胜男的衣角,叫住她,覆在她耳边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那个李弘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我亲眼见过,他一怒之下,便将代王府上一个歌姬给蒸了,重新画好了妆整个儿端上来,还亲自将肉切片就着作料赏给下人,我那一次,是真被他给吓着了!”
徐胜男惊诧的回过头来,背上寒毛直竖,瞧着柳无心一向满不在乎的面孔上,也终于浮现出一种恐惧的表情。
柳姑娘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我可不想被蒸着吃。”说罢,很怜惜的抚摸着自己的肩膀,好像又回忆起那个恐怖的场景,恶寒的轻轻颤了颤,这才放开了徐胜男的衣角儿。
徐胜男的嘴不自觉的裂的老宽,合都合不拢。
这个李弘,难道是个变态不成?怪不得有人想杀他呢?她忽然有点盼望着凶手赶紧成功。
“徐叔叔,以后你可以来找我玩儿,记得一个人来。”徐胜男临走前,柳无心忽然悄悄说了这么一句,还附赠一个眨眼,惹得她心跳加速,两耳发烧。
没想到自己的行情还挺好,竟然达到了男女通吃的境界?
正自恋呢,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我大唐明令禁止公职人员与青楼女子往来,你若敢独自来消遣……哼哼。”
她都不用看,说这话的除了崔佑,还能有谁?
“崔寺卿,咱们接下来,便去恒娘所在的教坊司如何?”徐胜男及时的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