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镜莫迁
作者:钟意酒和茶 | 分类:现言 | 字数:4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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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肖弱水知道时古带着林莫迁走了是在她醒来后,昨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手机静静躺着来自时古半夜发来的消息。
“姐妹,我私奔去了,最近都不会出现。我叔叔估计要气死了,就委屈你多多安慰安慰他。”
肖弱水:“???”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她不死心的给时古打了个电话,嗯,好吧,意料之中关机。肖弱水头疼地叹了口气,这也太不省心了,现在还多事之秋呢!不懂事!
她拖着酸疼的身体爬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刷的打开。
“啊!!”肖弱水下意识尖叫,立马躲进被子里。
她还光着好吗!!
时卯一愣,跟江茶津聊完的怒气瞬间就忘了,呆愣站地回味刚刚看到的美景。被子乌黑,映衬着的雪肤就更白。也不是全白,时卯咽了咽口水。
肖弱水红着脸骂他:“你出去啊,看什么!”
时卯面色平静的走过去:“我看到了。”
肖弱水不解:“看到什么?”
“你身上的印子。”
肖弱水脸霎时红了,忍无可忍拿起一个抱枕扔过去:“你能闭嘴吗?”
时卯目不转睛看着她因动作过大从被子里遗漏的春光,躲也不躲,被砸个正着。“我帮你擦点药。”
肖弱水防备的看着他:“不用了,过两天就消了。”
时卯喉结动了动,坐在床边:“不会的。”
“不会什么?”
“不会消的,消了,会有新的。”
肖弱水几乎是惊悚的看着他,默默捂紧了自己的被子。手机遗漏在被子上,还亮着光。
时卯余光扫过,拿起手机。
几乎是下一刻,肖弱水就想起了手机上写的什么。她惊悚地扑到时卯身上去抢:“还给我!”
时卯一手把手机扬高,一手格外满足的揽过正投怀送抱的光溜溜某人。心情很好地边上下其手边读短信。
肖弱水一脸郁猝扑在他怀里装死。“时卯你够了!”
下一刻,时卯胸腔里传来愉悦至极的振动,笑声低低落在她耳边。
“你姐妹都这样拜托你了,不该诚恳一点帮助她吗?”
肖弱水起身准备推开时卯:“你不要太过分——”话音戛然而止,时卯已经托起她的后颈,结结实实吻上去。
男女之间天生就存在着一条巨大鸿沟,这条鸿沟不是说智慧,性格,思考问题的角度。而是...体力!
就是...体力!你是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得了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撩发,一个垂眸,都可以被他当成你不知死活来撩拨他的借口。
像个流氓,不讲道理!细细密密的哄着。像个失信者,说话不算话,永远不要把他口里的当真,当真了就是你傻,无法反驳!
等肖弱水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了。她麻木着一张脸,不动声色曲起腿,发了狠将还在睡的某个狗一脚踹下去!
妈的,给你脸了!
然后拎起他的白衬衫裹在身上高贵冷艳进了浴室。
时卯睡意模糊醒过来,一脸迷茫。
我是谁,发生了什么?
反应了两秒终于意识到是自家祖宗发脾气了,忙不迭爬起来去哄!
浴室门口,时卯边敲门,边红着脸格外腼腆的叫:“宝贝儿,别生气呀,开开门。”
叫了两声,门就被打开,肖弱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时卯感情从来没有这么外放过,还不太习惯。但他还是红着一张俊脸,强装镇定喊道:“宝贝儿!”
肖弱水:“??”不就是要我原谅你,来这招!好好好,原谅你!再来几回也不是不行!
时卯被她古怪地脸色吓到:“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肖弱水缓慢的摇摇头:“瞎说!”
时卯缓缓溢出了笑容,肖弱水也笑了。微微侧开身子:“要一起洗吗?”
时卯不可置信看着她,肖弱水老脸有点挂不住,准备关门。“不要算了!”
“不不不,我要!”时卯格外利索地挤了进去...
又是一日过去,肖弱水从时卯口里知道了现在事情的发展。说实话,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就时古那个性子,事情要是没如她所愿,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那林莫迁工作怎么办,他们俩去哪了你知道吗?”
时卯脸色沉了沉:“去哪了我倒是能猜出来,估计回莫说谷去了。至于林莫迁的事业,时古肯定不止给我们俩发了消息,赵辛和苏简肯定也收到了,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肖弱水点点头:“我现在问吧!”
她掏出手机给赵辛打电话。
“是赵辛吗,我是肖弱水。”
赵辛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肖小姐啊,你好。是来问我林莫迁的事情吗?”
肖弱水和时卯对视一眼:“是的,我们俩都收到了时古的信息,想问问你和苏简有没有收到。另外,时古把林莫迁带走了,他的工作怎么办?他身上现在还有很多合约吧?”
番外一
赵辛揉了揉额头:“是收到了,跟我交代了一下,道了个歉。林莫迁的工作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对现下的情况也有心理准备,会空出时间让他休息一阵的。时古也没说不回来了,没关系的。”
肖弱水松了口气,看向时卯。时卯接过电话:“还是郑重的跟你道一下歉,对不起,时古太任性妄为了。”
“没事,他们俩的事我们几个也都是一路看在眼里,说不上谁对不起谁。他们俩以后好好的就好了,至于工作上,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好,辛苦你了,谢谢!”
“客气!”
挂了电话,肖弱水靠在时卯身上:“林莫迁是不是会退圈啊!”
时卯眉头微蹙:“退了也好,这半年来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他的精神状态也确实不太适合在娱乐圈继续呆了。”
肖弱水点点头:“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就当给他们时间缓解一下,度个假。”
时卯还是忍不下心里这口气,迫切的想找时古发泄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肖弱水看着他笑:“好了,别气了,她不在也好,我还有件事要背着她去做呢。”
时卯侧过头:“什么事?”
肖弱水从包里拿出那份血缘鉴定书,“没来得及跟你说,你知道我从哪里找到时古的吗?”
“哪里?”
“奚寒家。”
时卯骤然沉默下去。
肖弱水握了握他的手:“奚寒的后事是我办的,我去过几次。那天时古不见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那,借故找保安查了一下监控,果然!”
闻言,时卯眼神又抬起来,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肖弱水面无表情地遮盖住他谴责的眼神,继续道:“我本来是想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后来江茶津起诉的事情爆出来,我觉得冷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立刻去找了她。”
“却没想到,她的状态已经差到那种地步了。”
再次说起这件事,肖弱水还是很自责。
时卯喉间动了动,没有说话。
“那天我去接她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份血缘鉴定书。”她把文件递给时卯:“喏,就是这个。我觉得有点不对,就把它带出来了。”
时卯接过文件仔细看了几眼:“你的意思是?”
肖弱水点了点头:“我怀疑奚寒的亲人就在身边,她找到他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这份鉴定报告的时间就在奚寒死前一周。”
时卯仔细看了看时间,脸色沉下去。
“这...要是时古知道...”
“所以我暂时没有告诉她。”肖弱水握着时卯的手:“奚寒还有亲人在世上,我们是一定要帮她找出来的。远的不说,奚寒留下了很大一笔遗产,这笔遗产如果再过一段时间还没有合理继承人的话,会被国家收回。如果真的没有的话,就算了,但是现在有,就一定要替她还给她的亲人。”
“我知道。”
“时古知道的话,也会高兴的。”
“嗯。”
“我们先把这个人找出来,再告诉时古,好不好?”
时卯目光沉沉地看着肖弱水:“你想得很周到。”
肖弱水笑了笑。
“那这个人,你现在有头绪了吗?”
肖弱水咬着手指想了片刻:“有。”
“谁?”
肖弱水翻开手机留下的照片:“我怀疑这个人应该是奚寒的妹妹,奚寒有个双胞胎妹妹。之前我帮她办后事的时候,听她那些远方亲戚说起过,奚寒妹妹小时候丢了,她父母为了找她妹妹几乎散尽家财,最后夫妻俩都去世了,那个小女孩也还是没找到。”
时卯接过手机仔细看那张照片,一看之下,呼吸都不由滞住。照片里的女人跟时古为什么那么像...那个小孩也是,跟时古小时候...他惨白着脸,抑制不住自己脑海内的各种奇怪联想。
为什么奚寒会对时古那么好,为她挡酒瓶子,为她挡枪。时卯隐隐听苏简说起过,那天情况那么危急,时古都想办法让奚寒出来了,但是她还是要下去。坚定得没有任何缘由。到底有多好的关系,才能让奚寒就算是死,也要护住时古。即使是死,也毫无怨言。
还有那天,时古说奚寒出门是为了要接她。买了花,准备了她喜欢的礼物,是要去机场接她。
为什么?血缘鉴定刚刚寄到家里,与自己血脉相源的人已经找到了,她第一个要见的却是时古。
时卯不敢想了,但他止不住。他手都在抖,他不住的回想,时古是什么时候被她爷爷奶奶抱回去的?一岁,两岁?
奚寒的妹妹又是什么时候走丢的?
想着想着,他突然又想到,奚寒丢的妹妹是双胞胎,不可能的,时古和她长得一点都不像。可是...
时卯又仔细地看了一下这张照片。可是...时古跟抱着孩子的女人长得真像啊!笑起来的样子几乎是惊人的相似,不然他也不会看一眼就产生这种怀疑。
“时卯...时卯,你想什么呢,你怎么了?”肖弱水疑惑地拉了拉时卯的袖子。
时卯回过神来,喉间发干。他艰难的看着肖弱水:“你说...有没有可能,奚寒找的人,是时古。”
肖弱水吓一大跳:“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双胞胎妹妹好吗,时古跟奚寒明明一点都不像!”
时卯越想越觉得是,头脑几乎一片空白,他指着照片里跟时古七分像正笑得一脸明媚的女人:“说不定是...异卵双胞胎啊...”
肖弱水凝神一看,一股寒气霎时从脑后冒了出来。
两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不可置信又极度恐慌的脸色。肖弱水不住摇头,脸也越来越白:“不可能的...不会的。”
时卯沉默了很久很久,“你想一想,如果有这个前提,奚寒对时古的付出,不自觉的维护,许多许多的事,就都有了理由。”
肖弱水脸色十分难看,还夹杂着丝丝恐惧。
她很艰难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把人逼疯的沉默,肖弱水忍不住哭出来:“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时古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接受了好友离世的消息,突然,关系摇身一变,那个人变成了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所有表面看上去痊愈的伤口,都得以另一种层面,比之前更痛苦的层面,重新回味一遍。
如果设想,一开始知道这件事会有多么的高兴,现在回馈而来的,就是百倍的伤心。
世上唯一一个亲人啊,她对你有无数次无理由的维护,保护你不计生命。原来其实不是的,原来都是有理由的。因为那是你唯一血脉相源的亲人啊!
可是你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已经没有了,以后也再不会有了。
即使是作为一个外人,这样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肖弱水都觉得难以呼吸了。
时卯沉默着抱住肖弱水,眼眶也通红着。
两个人开始不断印证着自己的想法,找到那家鉴定机构,找奚寒的远方亲戚再次确认。那一个小小的线头被揪出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数不清的事实论证。
一桩桩,一件件!铁一般的事实。
越是这样,时卯和肖弱水就越是相顾沉默。
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样,跟她说这个事情。
这本来,其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这一切,因另一方的死亡,它就变成了一个难以触及的禁地。
可是,也不能不说!他们没有这个资格,打着怕她伤心的旗号瞒着可能会让她后悔一辈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