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利用抑制剂抑制浅表力量，激活剂激活底层力量，从而产生力量内性冲突引发力量混乱从而导致死亡。”裴妮娜根据自己以前做下的笔记对着东依说道。

不知是不是裴妮娜的错觉，东依的目光似乎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增亮，也不再念叨着“这是我的魔网账号”和“研究经费”之类的话了，一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占据裴妮娜的位置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工呢？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成果了，这真是一份美妙的配方。”东依凑到裴妮娜身边，眼中那股子热乎劲儿叫人看着都平添几分热情。

裴妮娜其实也是欢喜的，她看得出来东依是真的喜爱药毒一道，那种从心底里透出来明明白白地写了满眼的喜爱是做不了假的。

“我大概需要一点你的帮助，我不知道这些药液的浓度是多少。”

“啊，只要一个小小的按键，里面有一个自动计算系统，可以转换计量单位和比例。”东依也颇乐意和裴妮娜探讨配药一事，她素来喜欢制药，但是姐姐西依却不甚喜爱，成天只知道捧着她那些宝贝疙瘩似的机器，生怕哪里损了磨了，难得有个人能和她算是“志同道合”。

在东依的帮助下，裴妮娜成功地配置了一服“食子”，或者说应该是“食子汤”，因为原药方上记录的是研磨而裴妮娜和东依配置的原料都是液态的溶液（这样更有助于发挥药性，不是吗？——东依语）。这让她们的工作效率得到了大大的提升，需要考虑的问题也只是将哪两种药液先混合能够让材料发挥最大功效。

东依有着所有致力于研究的研究者的通性——在人际关系方面超乎寻常的单纯，这才是配药的几刻钟功夫，就已经将同样在制药方面有着卓越天赋的裴妮娜划为自己的忘年好友——当然，忘年是不可能真的忘年的，这只不过是两个惺惺相惜的小女孩子的友谊，严肃点说是两个药毒师的友谊。

“容我八卦一句，这药你拿着是打算派什么用处？”东依晃了晃手中盛着墨绿色液体的透明小瓶子，颠来倒去地晃动几下就有灰黑色的絮状沉淀物在瓶中翻腾。

“……杀人。”裴妮娜犹豫了一下，还是吐出“杀”和“人”这两个字。

东依闻言微微蹙眉，“你是要把药带出去吗？就算把药性挥发放着不论，中转站的工作人员也不会由着你们从鸩路带东西出去的吧？”东依虽然长年蜗居在医药局里，但是对外头的形式还是知晓的，毕竟她每周要值两天中转站的班。

“我要杀的人就在鸩路。”在心里稍稍考量一下后，裴妮娜还是告诉了东依。

东依听裴妮娜这样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只是眉间山川更峻，“等等……加璐璐说要配合你们的一切举动……莫非……你们要杀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