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凝并没有失去选妃资格，还好端端地留在外宅。消息又传回七王府，苏清和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高兴了，一脸阴沉地找上了秦芸芸。

“本王还当你有脑子会考虑事情了，结果最后还是什么事都做不来！苏小凝还是没有失去资格，你放的那颗棋子到底有什么用？！”

“王爷息怒，这、这我也不知道啊……”秦芸芸一开始被迫承认了这件事是自己的手笔，现在事情失败，她纵使满肚子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苏清和还是十分生气，一挥手就摔碎了桌上一个杯子。

“枉本王那么看重了，结果你还是个废物！上次给的奖励怕不是都白给你了，你这半年的月俸都别要了，等你能把苏小凝拉下马了再来和我谈！”

苏清和训斥了秦芸芸一通，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他摔了不少东西，一地狼藉根本就没人敢来收拾。

秦芸芸气得脸都绿了，她不敢反驳苏清裁，只想到了可以随她捏的软柿子。

“贱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秦芸芸来到外宅，也不顾阿怜还在养伤，二话不说就甩了阿怜一个巴掌。

“我当初送你进来可不是让你吃白饭的，怎么，你是最近日子过得太an逸了所以忘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却还说把握不住！废物！”

阿怜被打懵了，火辣辣的痛意自脸颊蔓延开来，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你吩咐我的我哪样没有办好！这次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策划的，我自己都是死里逃生，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贱人，你还敢顶嘴？！”秦芸芸气得跳脚，手掌高高举起，眼看又要一巴掌扇下去，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牢牢地箍住了她的手腕。

“你还真是好兴致啊，在选妃的地方闹，就不怕七王爷知道了更不高兴吗？”

苏小凝冷冷地看了一眼秦芸芸，手上使了点劲将秦芸芸一甩，她就立刻踉踉跄跄地被甩到了一边。

秦芸芸勉强站直了身子，一看眼前的人是苏小凝，心中更是有滔天恨意袭来。

她死死地盯着苏小凝的胳膊，那里有着她最想要的东西，只要有了这个印记，苏小凝还不是要被她踩在脚下……

“你在看什么？”苏小凝似笑非笑地盯着秦芸芸，一把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你是不是想看这个啊？真可怜，你是不是就喜欢你抢不到的东西？”

她这样明着讽刺，简直快把秦芸芸气疯了。

鲜亮的锦鲤印记还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这曾经也是印在她身上的东西，现在却被一个小乞丐抢走了，真是让人痛恨！

秦芸芸恨得双眼通红，她拔下自己的簪子就向苏小凝刺去，“贱人！去死吧！”

苏小凝心中一惊，才反应过来，堪堪躲闪过去，但锋利的簪子还是划伤了她的手臂，她手上拎着的饭盒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锦鲤印记沾上了血液，红得有些诡异，秦芸芸莫名兴奋起来，举起簪子又要扎下去。

“够了！”

一直缩在床角的阿怜忽然暴起，一把打掉了秦芸芸手里的簪子，还狠狠地揪起了她的衣领。

“你打我骂我也就算了，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动手！秦芸芸，我忍你很久了，你这种人才是最应该去死的！”

“你、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还想不想保住你家的酒楼了！”秦芸芸心中莫名害怕，但她还是强撑着保持自己的气势。

阿怜没有说话，她直接举起手，左右开弓就扇起秦芸芸巴掌来！

她下手毫不留情，秦芸芸被打得嘴角出血，满嘴都是血腥味，头发也散乱得像个疯婆子。

“你疯了！”秦芸芸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阿怜推开，她顾不得再说什么狠话，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地逃走了。

阿怜没有去追，她一脸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有些崩溃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搞砸了，我全都搞砸了，酒楼怎么办……”

“没事的。”苏小凝有些不忍，蹲下身子温柔地拨开阿怜脸部散乱的发丝，“我可以和九王爷说说这件事，你放心，有他在没人敢动你家的酒楼。”

“真的？”阿怜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真的。”

“你、你真好……”两行泪珠滚落眼眶，阿怜心中感激不已，紧紧地抱住了苏小凝。

苏小凝安慰似的拍了怕她的背，“好了，别哭啦，今天这件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只是来给你送饭的，哪晓得碰上秦芸芸了，这下好了，吃不成了……”

说罢，苏小凝苦笑了一声，收拾起这一地狼藉。

阿怜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忽然拉起了苏小凝，小声问道：“你、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你家？”苏小凝诧异地看着阿怜。

“你能保证我们家酒楼，那就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你救我这么多次，我也没什么可以拿来还你的东西，就只能请你吃顿饭了。我爹做的饭可好吃了，他会欢迎你的……”

出去吃顿饭倒也没什么，苏小凝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两人偷溜出去，正巧被随身保护的丙二看见了，丙二想了想，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苏清裁。

苏清裁又是推掉公务，悄悄地跟在了苏小凝的身后。他想着到酒楼给苏小凝一个惊喜，刚准备上前，却看到有一个熟悉的人向苏小凝她们走了过来。

“好巧，你怎么出来了？”姜临笑着看向苏小凝，脸上是柔和的笑意。

苏小凝眨了眨眼，随口说道：“宅子里面也太闷了，我们就随便出来转转，你不要可以高发我们哦。”

“当然不会。”姜临笑着摇了摇头，又十分关心地问道：“宅子里很闷？我听说选妃都是得不到自由的，你可以接受？”

“没什么接不接受的。”苏小凝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哪怕是不自由，我也认了。”

姜临微微一怔，想起上次见到的苏清裁和苏小凝亲昵的画面，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走上这条路，就等于你今后的人生都被束缚住了，再也没有自由。”

苏小凝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

她认真地看向姜临，正色道：“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但我不在乎，更不会后悔。我的确喜欢自由，但是比起自由，我爱的人更加重要。”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自由与束缚的问题，但一想到往后几十年携手并进的对象是苏清裁，她就完全抛开了这个问题，只觉得满足和心安。

她自愿收起翅膀留在这里，只因为她爱着苏清裁。

这一段话，全都被隐在暗处的苏清裁听见了，他攥紧了拳头，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