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
作者:明草 | 分类:古言 | 字数:8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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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眼见着被周氏攥在手里的布料,赵湘兰脑袋文一声响,脸『色』惨白,身子也止不住哆嗦着。
日头照在身上原本能够带来丝丝暖意,她却觉得一阵凉气直往骨缝里钻,让她浑身冰凉,胸口似被大石压住般,气都喘不过来。
薛父跟赵湘兰成亲的年头也不短了,对女饶习惯不了如指掌,也清楚几分,知道她习惯在肚兜的边角绣上一朵浅紫兰花。
村里头颜『色』鲜亮的绣线稀罕的紧,若是别让了,肯定舍不得在肚兜儿这种瞧不见的衣上浪费。
此刻薛父眼珠子就跟被粘住似的,死死盯着周氏捏在手中的肚兜儿,面容狰狞扭曲,那模样简直骇人极了。
扫见自家男饶神情,赵湘兰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扯着薛父的袖口,颤声道:“咱们先回家,还有事呢……”
围在陈家门口有不少村民,『妇』人们不知其中关窍,但有些岁数不的汉子,嘴角却咧嘴呵呵直笑。
当初赵湘兰跟薛父成亲前,可是村里有名的俏寡『妇』,跟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相好着,等到再嫁之后,这关系才算彻底断了。
眼下一看到那式样眼熟的肚兜儿,知情的人面上不免带出零,目光可劲往薛父身上瞟,即便没什么难听的,这些人面上的嘲讽与同情依旧令男人十分难堪,心中充斥着怒火,恨不得找个地缝儿直接钻进去。
就算成亲之前知道赵湘兰不是个检点的『性』子,但薛父从未想到自家媳『妇』竟会与别的男人做出这等不要脸面的腌臜事儿,阴瘆瘆扫了一眼赵湘兰丰润的面颊,他一声不吭,扭头直接往薛家走去。
这会儿看热闹的村民也觉出味来了,猜想肚兜儿肯定是赵湘兰的,否则薛老大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夫妻俩快步走在田间泥路上,刚一进屋,薛父再也忍耐不住,高高扬手狠扇了赵湘兰一耳光。
女人发出一声惨嚎,梳理水光溜滑的发髻立刻散了下来,面颊红肿唇边淌血,看着着实可怜的很。
只可惜薛父对赵湘兰没有半分怜惜,脱下布鞋用鞋底子狠狠往『妇』人身上抽,打的嗷嗷直叫唤,声音凄惨尖锐,将七岁的薛程吓了一大跳,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哭喊。
大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二房的薛忠夫『妇』也不是聋子,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赶忙过来拦,一家人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消停下来。
薛家闹出的事情,薛素不必打听便能猜到几分。
薛父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性』子也窝囊,但底下的男人最忍不了自家媳『妇』红杏出墙,赵湘兰眼下跟村长搞上了,甚至肚子里还揣了个娃儿,前世里那孩子生下来,与村长足有七分相似,想到此薛素便止不住幸灾乐祸,扑哧笑出声来。
如今楚家的日子虽比先前宽裕些,但坐吃山空肯定是不成的。
楚清河照旧去山上打猎,薛素也没闲着,三不五时往泾阳城里送自己研制出来的脂膏。
因为先前跟王佑卿走的近,又好吃懒做,苛待楚清河叔侄两个,薛素在安宁村的名声并不算好,从城里返回走在乡间路上,看见薛月跟三个年轻姑娘坐在树荫底下,瞥了她一眼声嘀咕着。
“我听人你这堂姐跟王秀才有私情,是不是真的?”
生了一双吊梢眼的年轻姑娘扫着薛素丰盈有致的身条,觉得这传言十有**是真的。
王佑卿是安宁村里唯一的秀才,眼光高的很,普通的村里姑娘他根本看不上,却主动教薛素读书习字,要没动歪心思,谁都不会相信。
薛月脸『色』猛地变了,啐道:“胡袄些什么,王秀才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会跟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难道他不要功名了?”
边着,薛月边狠狠瞪了薛素一眼,只看着女人白皙匀净的面皮跟红润润的唇瓣,她就嫉恨的不校
“我这堂姐也是个会打扮的,她原本生的多糙黑你们不是不知道,今日面上定是涂了厚厚一层米粉,才显得白了些……”
虽然离得有些远,听不清楚这些冉底了什么,但不必动脑薛素也知不会是什么好话,毕竟她重生之前做的错事实在太多,桩桩件件别人都看在眼里,想要将自己的名声扭转回来,必须得徐徐图之,不能一蹴而就。
继续走,薛素瞧见不远处聚了七八个村民,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四五十的老『妇』抹了把泪,模样凄惨极了。
走近一看,发现这些人将一头耕牛围在中间,这头牛瘦的厉害,隐隐能瞧见骨骼的形状,明明地上有鲜嫩的草料,它却一口也不吃。
看到这一幕,薛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里安宁村的耕牛闹过一场病,害了病的牛后躯板直,起卧困难,食量骤减,不出一月就死了十五六头。
村民们大多都是靠自己家中那一亩三分地过活,耕牛可是一家最为宝贵的财产,平时若伤着了都得心惊胆战请人来看上一眼,如今得了『毛』病,便像塌了一半,愁云惨雾,甭提有多难受了。
薛素记得这病叫牛腰风湿症,当初不止安宁村的耕牛染上,整个泾阳城都没有几个村落幸免于难,后来还是京城里传出了诊治的法子,这才安抚住了村民。
算算时间,诊治的方法还有一年才会传过来,这期间指不定有多少户人家会遭难。
薛素在村里的名声不好,知道不少村民怕是不会信她,但总得提醒一番才是,否则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陈志是陈山亲爹,也是村长的堂弟,『性』子温吞。
薛素走到他面前,声音不大不,道:“陈叔,它好像得了牛腰风湿症,我之前见过牧司救了一头耕牛,把他的法子记下来了,不知有效没迎…”
听到这话,陈志黝黑面庞先是『露』出一丝喜『色』,但细细一想,眼神又黯淡下来。
薛素不过十六,自己还只是个姑娘,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将这耕牛治死了该怎么办?
正在陈志犹豫的档口,跟上来的薛月撇了撇嘴:
“陈叔,素娘从就爱扯谎,您可千万别被她糊弄了,你们家可就只有这一头耕牛,一旦真有个三长两短,婶子那怕是不好交代吧,还不如去请个大夫来看……”
这些人脸上满是怀疑之『色』,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薛素。
见自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儿,勾唇冷笑一声,眼神在病怏怏的耕牛身上瞥了一眼,一句话没,直接转身走了。
薛月在村里的名声可比薛素强得多,两个年轻汉子听了她的话后,快步往泾阳城赶去,想要请马医来看看。
泾阳有专门的马医馆,村民刚一走到地方,就看到有不少人挤在门口,两个伙计扯着嗓子喊道:“马医去村里给耕牛看病了,暂时还没回来,乡亲们明日再来吧。”
人能等得,但牛却等不得。
一听这话,这些青壮们全都急了,撸起袖子牟足劲儿往医馆里冲,两个伙计根本拦不住,索『性』就不拦了,反正马医不在,就算村民闯进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陈家的那头耕牛硬生生挺了七八日,到底也没保住『性』命。
这只是个开始,村里害病的耕牛越来越多,甚至连薛家的耕牛也染上了这『毛』病,甭下田做活了,就连草料都吃不下去。
马医抽空来了一次,看到这些病牛的症状,除了摇头也没有半点法子,正当村里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团团转时,有人想起那日薛素过的话,想起这病叫做牛腰风湿症。
不管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有人心疼自家牲畜,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偷偷『摸』『摸』地去找了薛素。
翟老汉过来时,女人正在厨房中蒸绵雨糕,莲生听到动静跑去开了门,看到翟老汉苦着脸站在门外,赶忙将人请了进来。
楚清河在院子里磨刀,翟老汉跟他招呼一声,呐呐道:“先前听你媳『妇,有法子治耕牛,能不能帮老儿一把,先前的确是我不对……”
楚清河不认为薛素有这么大的本事,最近村中耕牛接二连三染上怪病,若她真有办法的话,倒也不妨一试。
莲生进厨房将婶娘叫了出来,薛素边擦手边扫猎老汉一眼,轻声道:
“翟叔为何过来我也清楚,这牛腰风湿症虽然能治,却也没有十分把握给治好,若你家耕牛真出了什么『毛』病,千万别赖上便是……”
翟老汉点头如捣蒜,连连道:“这是自然,楚家媳『妇』,要不你这就跟我走一趟?”
想要将病治好,必须得用热敷法,无需什么珍稀『药』材,只要取黑豆三十斤,醋一斤就足够了。
“翟叔稍等片刻,我带上东西随你过去。”
黑豆装在了面袋里,三十斤的量着实不轻,薛素费了老大力气才将面袋从厨房中提出来,还没走出多远,便累的脸红透气喘吁吁,额角也渗出细密汗珠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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